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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睡在他的身旁,莫清寒就這么盯著他看了一夜。他低下頭,小心翼翼的親吻在了君羽墨的額頭上。那個吻里帶著絕望,可他的動作卻是那么虔誠,仿佛懷里的這個人,就是整片天地。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魂魄變得越來越脆弱,那些記憶在腦子里也會變得混亂。有時候莫清寒徹夜不眠,只為了一遍又一遍的把他和阿墨的事情回想一次,以免忘卻了什么。那些大事自然記得,卻還是有小部分被忘卻。莫清寒越理智,就覺得自己瘋得越厲害。這一世……他到底是溫長風,蕭緒之,還是莫清寒?不,其實阿墨已經(jīng)告訴了他答案。他就是他,不是其他人。第80章夜晚的時候稍冷,君羽墨睡得迷迷糊糊的,主動朝著熱源的方向湊近。莫清寒一直沒有睡去,就這么一直看著他的睡臉,低垂著眼眸,著看著自己懷里的君羽墨,輕柔的勾起一個笑容。“阿墨……”他的聲音低得如同夢中囈語一樣,就連那些從外面吹進來的風聲都比他的聲音大。可君羽墨仿佛是真的聽到了,從睡夢之中慢慢睜開眼。莫清寒有些微怔:“怎么醒了?”君羽墨的半張臉睡出了紅印,有些迷糊的眨了眨眼:“好像夢到你在叫我?!?/br>莫清寒的心中被溫暖填滿,微笑變得越來越大,然后抱住了君羽墨。見他笑得這么甜,君羽墨的意識完全清醒了,看著他的笑顏,君羽墨的心跳也亂了幾拍。莫清寒笑起來:“我的確好像叫了你一聲?!?/br>君羽墨想,他在夢中夢到的莫清寒,叫了他無數(shù)聲,每一句都凄涼似雪,飽含著深深的沉痛。這并非是一個噩夢,可也并不算美夢。可君羽墨并未戳破,而是輕聲回應了一句:“你叫我,所以我醒來了。”這句話才說完,莫清寒就輕輕的吻了上來,這個吻只是蜻蜓點水,飽含著愛意,很快又分開了。本該是甜蜜的,可君羽墨的心中卻染上一層陰影。他忽然想起昔年曾和莫清寒約定,每次過年都要陪他一起過。那個夜晚他們曾徹夜長談,溫了一壺酒,君羽墨喝了許多,早早就帶上了醉意。明明喝了那么多酒,可這個約定他一直都記得。隨著時間轉移,許多兩人相處的小細節(jié)就連他也記不太清,特別還是君羽墨重啟世界那么多次。夜風吹拂進來,君羽墨忽然說了一句:“好冷?!?/br>自從變成望舒劍之后,他身上的體溫就很低。沒想到流失靈氣之后,他覺得更冷了。而這一世的莫清寒因為是極陰命格,他的身上也同樣很冷。“現(xiàn)在倒也分不清我們誰更冷一點。”君羽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把自己逗笑了一樣,語氣里充滿著戲謔。反倒是莫清寒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把君羽墨圈在懷里,抱得更緊了:“還冷么?”冷呀,如何不冷。君羽墨看著莫清寒的臉龐,笑起來:“靠在一起,似乎真的不冷了?!?/br>…………………………他靠在莫清寒身上,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快要亮了。遙望過去,那里已經(jīng)開始微微泛起魚肚白了。沒過多久,陽光完全照亮了周圍。溫暖的陽光穿透黑暗,撒滿花瓣和樹葉上,滿滿的金色快要溢滿。有些陽光穿透了那些,在地上灑下花一樣的影子,隨著微風吹拂,樹葉微微搖擺。耳旁傳來沙沙的聲音,地上的影子也隨之輕輕搖動。榣山如多年前一樣,溫暖靜謐。莫清寒沒有在他身邊,君羽墨有些慌張的尋找起來。而這個時候,外面卻傳來一段琴音。榣木早已被毀,榣山不可能再多一顆榣木了。那段琴音卻讓君羽墨覺得熟悉,他瞇起眼,早上尚未梳洗就直直的朝著那邊走去。巨大的瀑布之下,莫清寒穿著藍色道袍,那上面的花紋并不繁復,不似上古的之日他看見過的那樣。而鳳來琴也不復當年的樣子,只剩下一根實體,其余皆由虛幻的靈氣所化。可就是這個樣子,君羽墨卻覺得分外安心。高山流水,靜靜的在琴曲當中呈現(xiàn),每每撥動一個音,就仿佛有著歲月的重量。清風送香,陽光灑落在弦上,君羽墨看到鳳來琴其他用靈氣凝結的琴弦發(fā)著藍色的光。他為了彈奏這一曲給君羽墨聽,想必花費了許多靈力。君羽墨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他在里面,聽出了愛意。似乎注意到他起身了,莫清寒回眸望向他:“阿墨,過來?!?/br>于是君羽墨徑直的朝著他走過去,毫不猶豫。“難得回榣山,聽我彈琴吧?!?/br>君羽墨輕笑,隨意的坐在他的身邊,認真的凝視著他。罷了,貪得一日是一日吧。難道……他又要一次次的自殺重啟,才能和莫清寒一直在一起?得知君羽墨的想法,系統(tǒng)只能悠悠的長嘆一口氣。它一點也不懷疑——因為他是君羽墨,不是別的宿主,這種事情,他干得出來。[如果你真的想留在這個世界,只有一個辦法。]君羽墨的呼吸一窒,竟然問出了聲:“什么辦法?!”他的樣子很是激動,莫清寒停下了彈琴,抓住了他的右手:“阿墨?”他是知道系統(tǒng)的存在的,雖然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東西,現(xiàn)在既然問出了聲音,君羽墨也不想瞞著他,直接開口對系統(tǒng)問:“你說,是什么辦法?我想留下?!?/br>[接受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進入輪回。在你身上施加的所有東西都會不見,金手指也好,我也好,都會離開……]也就是說,他會跟這個世界的普通人一樣。君羽墨的臉色變得慘白。“……若是變成普通人,我會如何?”[受天道影響,莫清寒命格不變,寡親緣情緣,命主孤煞。他的身邊留不得人,你不再是例外……]君羽墨捏緊了雙手,狠狠的嘆息了一聲:“此事……暫且作罷?!?/br>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唇被他咬得發(fā)白,仿佛含著很深的痛苦。莫清寒光憑剛剛那幾句話便能知曉一二,只是他仍然想讓君羽墨自己告訴他:“阿墨,告訴我實話!”君羽墨抬眸看向他,努力而艱難的露出一個笑容:“只是一些小事……別擔心?!?/br>“若真是小事,你不會如此失態(tài)?!蹦搴⒅?,“告訴我。”他執(zhí)意非要讓君羽墨說出口,可這些事情他如何能說出口?告訴先生,等待他們的不是他自殺重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