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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綜]白月光的花式洗白史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7

分卷閱讀47

    墨一眼,發(fā)現(xiàn)他雖然不喜歡他這么做,卻始終沒有逃走。而是站在一旁,帶著幾分擔心,一直朝這邊望過來。

溫長風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這性子還真是……得好好利用才行。

他這么膽小,別人一進半步,他就縮半步,不好好示弱他就不會過來。

“阿墨,我受傷了,實在起不來……”

君羽墨有些詫異,數(shù)了數(shù)這應該是溫長風第一次對他示弱。

想起他剛剛渡魂,又受了傷。君羽墨目光復雜,還是走過去把他扶了起來。

“先生現(xiàn)在很難受嗎?”

溫長風剛剛的示弱不是作假,現(xiàn)在碰觸到溫暖的熱源,忽然安心下來:“我們趕緊離開吧。”

“好。”

他一直扶著他,順著記憶走向通往紙坊的路上。天空無星無月,明天或許是個雨天也不一定。溫長風剛剛涂了藥粉,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不再流血,這也讓君羽墨的擔心少了一些。

兩人終于來到了紙坊,君羽墨推開了大門,扶著溫長風進去坐了下來。

他點燃了這里的燈,當世界重新變得明亮,君羽墨看清了溫長風現(xiàn)在的樣子。

是殷如初的臉,還只有十五歲的模樣。但混雜了溫長風的氣質,一看就知道不是他。君羽墨連忙收回眼神,心中忽然有些復雜。

他已經(jīng)決定了,溫長風所有的一切他都會接受。

“去吧,記得在殷大娘面前記得別叫我先生?!?/br>
君羽墨點了點頭,慢慢的走進了那個房間。

而這一邊。

殷大娘生著病,不太清楚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但殷如初已經(jīng)有一天一夜沒有回來了。她也忍不住擔心的掙扎著起身,想要去溫府看看他。

沒想到剛剛走出來,便迎面和君羽墨撞了個著。

君羽墨陡然看到她,才發(fā)覺她的氣色更加不好了。

“大娘,你最近有好好吃藥嗎?”

此時他倒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殷大娘,畢竟殷如初已經(jīng)被長琴渡魂……他十分愧疚。

殷大娘突然看到君羽墨,忍不住露出喜悅,但朝著他身后看了看,又忍不住擔心:“如初呢?我讓那孩子去叫你過來……但都這么久了。”

君羽墨僵硬的擋住她的視線:“我讓如初去給您煎藥了。”

殷大娘才放下心:“原來是這樣?!?/br>
君羽墨扶著她走回房間,才發(fā)現(xiàn)殷大娘身上十分冰冷,就像……死人的溫度一樣:“大娘,你最近有好好吃藥嗎?”

殷大娘的笑容忽然變得難看,她忽然岔開話題,問君羽墨:“你說……你今年十四歲對不對?”

君羽墨點了點頭。

而她的眼中泛起淚花:“的確……如果真的有輪回的話,的確……”

君羽墨看著她這樣,臉色忽然有些白。

殷大娘牽起君羽墨的手:“阿墨,是你回來了對不對?”

君羽墨想要去喚她,可她的意識好像有些不清楚了,一直在念著阿墨。

不如……就騙騙她,為她造一個美好的夢。

君羽墨握緊了那只手:“阿娘,我回來了?!?/br>
殷大娘臉上終于露出釋然的笑容,眼里含著淚:“阿墨,是阿娘錯了……阿娘不該讓那個人誤會你。否則你們現(xiàn)在一定也好好的……”

而殷大娘的手緩緩的滑落,像是做了一個甜美的夢。

夢里她的兒子回來了,她的阿墨乖乖的叫她娘親。

她做了一些杏仁酥,阿墨吃了一口,對她笑得很燦爛。

君羽墨卻沉痛得說不出話,身體也顫抖了起來。外面窗戶沒有關上,讓屋內(nèi)昏暗的燭火搖晃。君羽墨站了起來,把四周的燈全部都點燃,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屋子里不像是老婦的房間。

房間被屏風分割成了兩個樣式,這一邊看著清苦,而那一邊卻涂滿了紅紙,就像是新婚的房間,四周掛滿了紅色的燈籠,堂上還有一個大大的囍字。

而囍字的下面,寫著殷子墨的排位,他講眼神移到旁邊,和那個排位共立的,還有一個排位。

——程冬悠。

那人是誰,已經(jīng)不言而喻。

他大約就是故事里另外一個主角,長琴十五年前的渡魂對象。

君羽墨低下頭,手撫摸過那兩個排位,忽然狠狠的顫抖了起來。

他知道世人把這個稱作什么——

是冥婚。

原來她早在十五年前,就承認了兩個人的關系,把這個屋子扮成新房的模樣,是想殷子墨魂兮歸來的時候,能看一看嗎?

他的眼淚忽然忍不住低落下來,滴到牌位上的香爐里。

所以殷大娘看到他的時候才那么歡喜,就像看到了什么救贖一樣?

“阿娘,我回來了,我全部都看到了?!彼麑λ@么說著。

君羽墨偶然間瞥向了外面,天空竟然一點點的透出曙光。晨曦將至,天空里所有的黑暗都被驅除干凈。他呆愣的看了許久,卻見到床上的殷大娘仿佛做著什么美夢一樣,笑得很甜。

君羽墨看到溫長風慢慢的走了過來,在看到牌位的時候,他也是一臉復雜。

“找個地方,我想好好安葬殷大娘?!?/br>
溫長風的眸光閃了閃:“如此的話……我知道一個地方?!?/br>
程冬悠的身體他只用過五年,便支撐不住了。

殷子墨走后,殷大娘就把那兩個人的身體合葬在了一起。

…………

………………

出殯的那天,天空都是陰沉沉的。殷子墨和程冬悠合葬的地方在郊外一處風景極好的地方,每年殷大娘都會去掃墓,所以墓地不似其他的墓雜草叢生,反而很干凈。

君羽墨親眼看到殷大娘的墓碑葬在他們身旁,他往籃子里抓了一把黃紙,看著那些黃紙紛飛起來。

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知道該站在殷大娘這邊,還是長琴那邊。在看到兩個同樣讓他震驚的畫面過后,君羽墨徹底的沉默了。

他正在撒著紙錢,溫長風卻皺起眉頭狠狠望向另一個墓碑。

君羽墨問他:“先生,怎么了?”

溫長風的目光閃爍,卻微笑的看著他:“沒什么?!?/br>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昨天晚上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只是在這種日子,昏暗的天空更能帶起一切陰暗的情感,君羽墨一想起殷大娘給殷子墨和程冬悠準備的冥婚,便臉色蒼白。

他和溫長風欠殷家的太多了。

“先生,接下來的日子,我們該怎么辦?”南曲鎮(zhèn)已經(jīng)不能待了。

溫長風的手輕輕的放在他的發(fā)間:“我只要有你在,哪里都無所謂?!?/br>
這一句話里夾雜著什么,君羽墨一下子就能聽出來。

——是深深的孤寂,除了他,他什么都沒有。

“我也想和先生一直在一起。”

等燒完紙錢以后,君羽墨便和溫長風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