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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意兒,在醫(yī)生眼里也就是塊rou而已?!?/br> 話語落下之后,中也總覺得自己的話說的不太對,又補上一句:“別灰心,你年紀(jì)還小,還會長的?!?/br> 好像更加不對了。 “身體瘦弱,皮膚蒼白,少白頭,沒眉毛……”夏江和太宰一邊聊著,一邊推開門走進(jìn)來了?!疤紫壬唤橐馕医o芥川種個眉毛吧?” “植發(fā)植眉不是港口組織醫(yī)療區(qū)最沒用的服務(wù)嗎?”太宰不滿意地說道:“按首領(lǐng)這種不分晝夜隨時要猝死的任務(wù)分派方式,植完了還是要禿的,算了吧?!?/br> 自然而然地插|進(jìn)了談話中的中也問道:“給他染個發(fā)?” “染發(fā)也算了,白頭是遲早的事情。”太宰道:“中也,你看看廣津先生,還不到五十歲就白頭了?!?/br> 中也面色中帶著震驚,說道:“廣津老爺子不到五十歲?我一直以為他是個七旬老人?” 病房又一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 關(guān)東下了一場大雨,受秋后的雨連累,城市變得又濕又冷。 太宰十七歲就升任干部一職,任務(wù)量直線上升,導(dǎo)致了他的好搭檔中原中也的不幸——不僅僅是cao心忙碌,而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被太宰呼來喝去的中也,只想找個組織觀查不到的地方,捏碎青鯖的頭蓋骨。 以前在港口組織發(fā)光發(fā)熱,氪命加班的時候,中也覺得自己像個工具人?,F(xiàn)在……自從太宰升任干部之后,中也覺得自己像條狗,真的成了某位干部的牧羊犬。 和地位直線下滑的中也不一樣,獲取組織的信任后,夏江憑借自己高超的醫(yī)術(shù)和聰慧的頭腦,開始了在港口組織稱王稱霸的道路。 夏江每周一天在醫(yī)療室值班,剩下幾天則是在跑外勤——套人情報,殺人滅口,拷問行刑……又會救人又會殺,這樣的夏江,仿佛把生命玩弄于股掌之中。 在這期間,【白衣死神】的稱號很快就誕生了。 和稱號一起誕生的,還有很多虛實摻雜的流言。 比如【周一醫(yī)療區(qū)驚魂事件】,恰巧那天就是夏江在值班,有她在的醫(yī)療室,一定會慘叫聲連綿不絕。 又比如【蠱惑人心的茶發(fā)妖姬】,茶發(fā)妖姬說的就是夏江,組織里的有志青年,太宰干部,中原先生和芥川龍之介,這三人都和夏江往來密切。 還有最貼合實際的一條,【不會死亡的周一】,只要是夏江在值班的時候,被送回總部搶救的港口組織成員,不會發(fā)生一例死亡。夏江擁有一雙cao|弄生命的手,也擺布著組織內(nèi)部成員對生病受傷的恐懼——能夠戰(zhàn)勝死亡的夏江,比死神還要恐怖。 周一的夜晚,雙雙負(fù)傷的中也和太宰攙扶著走進(jìn)醫(yī)療室里。 “又有奇怪的流言了。”中也還沒來得及說出下文,就疼得倒吸了一口氣?!跋慕?,你輕一點?!?/br> 太宰笑嘻嘻地坐在一旁,哪怕他滿頭滿臉的血,也不忘記語出嘲諷:“啊啦,中也竟然怕疼嗎?” 中也用還完好的那只腳,把自己倒了八輩子大霉才攤上的搭檔青鯖先生一腳踹下了椅子。 “難道這不是怪你嗎?”他怒道:“本來都完成任務(wù)了,敵方的炸彈遙控器也搶到手了,直接離開就好了。你為什么要引爆炸彈?。繉に滥懿荒芴魝€場合?” 太宰坐起來就要和搭檔吵架:“還不是小矮子你多管閑事,你直接走掉的話,我不就能死個痛快了?” “?。〉姑?,真是倒霉!”太宰抬高了聲音。“我每次自殺都會被阻止,反正中也和小夏江也很討厭我吧,放任我去死不就好了嗎?” 中也擼起了袖子,要和不講理的搭檔干上一架:“哈?你這個酷愛自殺的臭小鬼!” “沒什么大問題的,前輩。”夏江拍了拍中也的腿,說道:“我先處理一下傷勢更加危險的太宰先生?!?/br> 中也不滿地給太宰讓了座位。 夏江也站起來,繞到太宰背后,兩手扶住他的腦袋,用鑷子夾出了楔進(jìn)后腦勺里的小石子。失去了堵塞物的斷裂血管如同河流決堤,噴了夏江一身血。 夏江眼疾手快地壓上止血棉紗,扯起繃帶,在太宰頭上緊緊地捆了好幾圈。 “好痛啊,小夏江,輕一點吧?!碧字芜B連叫喚:“吶,我可是很怕痛的,你不能用這么大的力氣啊?!?/br> 夏江拿起頭套,給太宰治戴上,不疾不徐地反駁道:“我不用力的話,你又要被搶救一次了?!?/br> 中也和太宰同時出聲:“那不是剛剛好嗎?” ※ 在處理完了倒霉的雙黑之后,夏江騎著小自行車,滑上了回公寓的路。 同時,在橫濱租界的一隅—— 穿著釘子夾克,在秋冬季節(jié)袒胸露乳,手上還拿著狼牙|棒的社會人士們聚在一起。他們興致高昂,面色紅潤得不太正常,一個個都在擺著手腕活動筋骨。 他們待在暗巷里,偶爾有人經(jīng)過,也會遠(yuǎn)遠(yuǎn)的避開他們。在橫濱,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屢見不鮮了。 為首的莫西干頭混混鼻梁上嘴唇上都穿著銀色的環(huán),他拿起電話,撥通了安排這場小宴席的人的電話:“A先生,我們已經(jīng)部署好了,就等那個小婊|子過來了。” 夏江一手撐著傘,在雨里搖擺前行,大幅的拉慢了自己騎行的速度。 她蹬著腳踏,慢悠悠地滑過了靠近公路的暗巷。 沒有人沖出來阻攔她,只有大雨沖刷出來殷紅血水,夾雜著絲絲的血|腥氣。 暗巷之內(nèi),武士裝扮的人一甩長刀,清冽雨水自刀鋒滑下,濯去刀上的紅色。他們收刀回鞘,轉(zhuǎn)身面向從巷內(nèi)行來的,臉帶詭異慘白的面具的人。 武士說道:“英士先生,全都在這了?!?/br> 我妻英士兩手揣在袖中,淡淡地吩咐道:“打掃干凈。” 第17章 白衣死神(2) 白衣死神(2) ※ 夏江停住了蹬腳踏板的動作,她一只腳落在地上,一手握著傘,在寒冷的雨中抬頭凝視站在她的去路上的人。 來人穿著一身灰色西裝,很規(guī)矩也很正派,和港口組織同樣一絲不茍的黑衣人們散發(fā)著不同的氣息。 雨滂沱著,雨洗刷溫度,帶走這夜街道上的所有痕跡。 茶發(fā)少女收了傘,騎自行車打傘并不是個好主意,她已經(jīng)快要從頭到腳被雨水包裹了。 茶色發(fā)絲被雨水打濕,濕漉漉地結(jié)成縷,貼在少女的額頭上。那氣質(zhì)一向天然呆的少女似乎換了一個人,鋒利又明亮,黑夜和大雨都掩蓋不了她的光輝。 夏江唇角牽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問道:“不怕被發(fā)現(xiàn)嗎?” “前面的公路設(shè)備漏電了,為了生命安全,麻煩繞行吧,夏江小姐?!眰阆碌娜送屏送蒲坨R,經(jīng)由變聲期處理過的聲音流出,混合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