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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伸手比了比:“都殺死,一個不留?!?/br> 李長琰頓時卸了力氣,只是略微掙扎幾下就被人按在了椅子上,緊接著沾了水的桑皮紙就糊在了他臉上。 一張張紙糊上去,余江盯著李長琰的胸口看著,就在李長琰渾身不受控制的抽動時,衙差拿下了桑皮紙,李長琰劇烈地喘息。 “再接著來……” 余江淡淡的吩咐一聲。 角落里的青娥低著頭仿佛很害怕,屋子里回蕩著李長琰痛苦的喘息、求饒聲。 感覺到一雙腳停在她面前,青娥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抬起頭,立即看到了余江的臉。 “你為何驚慌?”余江眼睛發(fā)亮,“是不是也有秘密沒有說出來?” 青娥還沒有說話,立即被人提著領(lǐng)子拎起來,衙差將李長琰丟下長凳,然后將青娥壓在凳子上。 “不……不要……”青娥喊著,“我沒有說謊,我都說了,我知曉的一切全都說了,求求……你……” 青娥剛說到這里,忽然聽到院子里傳來一個聲音。 “宋大人是在這里嗎?” 那聲音熟悉的讓青娥打顫,他怎么會來?是不是她露出了破綻。 …… 徐清歡正看著坐在那里狼吞虎咽的徐青安,然后目光落在宋成暄身上,也不知道宋成暄帶哥哥去哪里了,怎么眨眼的功夫,哥哥好像整個人縮了一圈。 “世子爺慢點吃,還有呢。”鳳雛一臉嫌棄,她總覺得世子爺?shù)淖煸絹碓酱罅?,好像能將整個驛館都吞進去,照這樣下去以后是不是不會給她帶蹄膀了。 飯還沒吃完,就聽外面?zhèn)鱽砺曇?,緊接著永夜進來道:“公子,外面有人要面見您和女主子?!?/br> 在北疆有人想要見她? 徐清歡站起身走出去。 院子里果然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十四五歲,正打量著四周,等他慢慢轉(zhuǎn)過頭來,徐清歡目光不禁一變。 是他。 她夢中那個莫脫的兒子,莫脫死了之后,想要殺她的人。 夢境和現(xiàn)實竟然交匯在了一起。 第六百九十二章 二女婿 少年看到徐清歡,立即上前行禮。 “宋大奶奶。” 少年話音剛落,旁邊的人提醒他:“莫征,應(yīng)該叫徐恭人。” 少年臉上一紅,昨天表兄已經(jīng)提醒過他,他方才在思量事情,迷迷糊糊就忘記了,于是就要再次躬身,卻聽到徐清歡開口。 “你們是從奴兒干來?” 莫征再次躬身:“我是從奴兒干來,是莫哲首領(lǐng)的孫兒,奉祖父和父親之命前往延慶運送糧草,聽說宋大人和徐恭人在這里特地來拜見?!?/br> 莫征說著向徐清歡身后看去,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只覺得頭皮一緊,自覺地低下頭,不敢多言語。 宋成暄大步走過來看向莫征表兄:“你在軍中任職?” 那青年道:“稟都督,卑職王樞也是出自海西部,如今在衛(wèi)所任千總?!?/br> “可是為糧草來?”宋成暄問過去。 王樞聽說朝廷查到了一批糧食,想要打聽消息,卻問了許多人不得要領(lǐng),正準備回去向首領(lǐng)稟告,莫征卻說祖父與安義侯有些交情,那位徐恭人就是安義侯的獨女,不如前來拜見,于是他們就來到了這里。 幾個人剛剛互相見了禮,他還沒思量如何打開話匣,宋都督卻徑直問起來,讓王樞又驚訝又歡喜。 宋成暄打量著王樞、莫征兩個人,他們來這里應(yīng)該是因為安義侯的關(guān)系…… 清歡剛剛提及奴兒干,奴兒干就找上門,宋成暄想到這里又看向徐清歡,徐清歡正在看那莫征,神情雖然自然,眼睛中卻透著幾分謹慎。 宋成暄看向外面的屋子:“我們過去說話?!?/br> 王樞、莫征兩人應(yīng)了一聲跟著宋成暄向前走去。 宋成暄面容肅穆,不怒自威,王樞也不敢怠慢,正垂頭前行,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王樞側(cè)頭看去,那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男子嘴角還有油漬,顯然剛剛吃過飯。 “別害怕,”徐青安低聲道,“宋都督雖然表面上威武,其實人很好說話,就是有些不近人情,不過只要你不撒謊,他就不會將你軍法處置?!?/br> 聽到這兩句話,王樞的心仿佛更慌了些。 撒謊就要軍法處置? “你們海西的首領(lǐng)與安義侯有些交情,有徐家保著你們,總歸要好得多?!毙烨喟采钪獧C不可失失不再來的道理,既然要繼承安義侯府,父親在外的臉面和交情自然也要承繼過來。 王樞點點頭:“是……就因為這樣我們才敢前來。” “宋都督尋常人是不會見的?!?/br> “多虧了徐大小姐?!?/br> “我也是安義侯府的人?!?/br> 徐青安適時提醒。 王樞轉(zhuǎn)頭看看徐青安,腦海中搜羅關(guān)于安義侯府的種種消息,安義侯府的徐大小姐他們知曉,安義侯的掌上明珠,不過這位…… “您是安義侯爺?shù)闹秲海俊?/br> 徐青安搖搖頭。 “外甥?” 徐青安再次搖頭。 “管事?” 想到徐青安嘴唇上亮亮的油脂,王樞下意識地道:“食客?” 徐青安的臉通紅,怪不得王樞才是一個千戶,果然是腦子不靈光:“安義侯還有其他兒女?!?/br> 王樞詫異:“莫非您是……” 徐青安瞧著王樞眼睛漸漸睜大,顯然王樞已經(jīng)知道錯在哪里,方才結(jié)交的心情如今去得干干凈凈。 丟下王樞加快腳步先跟著宋成暄進了屋子。 王樞腳下頓時感覺到沉重。 “表兄怎么了?”莫征道。 王樞面容扭曲,冷汗淋漓,仿佛已經(jīng)大禍臨頭:“我得罪人了?!卑擦x侯可能有兩個女兒,方才那位說不得也是女婿。 他常年在邊疆軍營中,衛(wèi)所里誰人不知安義侯的威名,他們常常會提及安義侯當年帶著各部族的青年抗擊韃靼的事,可惜安義侯回到京城之后,就沒能再來北疆,他們心中盼著再見到這位侯爺?shù)娘L(fēng)采。 最近幾年軍中漸漸流傳一些消息,安義侯舊傷復(fù)發(fā)恐怕無法再帶兵打仗,不可能回到北疆戍邊,而且安義侯府只有一位出挑的徐大小姐,女子不能征戰(zhàn)沙場,恐怕安義侯后繼無人。 不過也有人提及安義侯還有一位長子,此人天生羸弱,是個十足的病鬼,徐夫人寶貴這孩子,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任其在外廝混,如今他更生了重病,滿身生瘡,已經(jīng)爛到了胸口,不知何時就會一命嗚呼。 現(xiàn)在只能期盼安義侯能有位好女婿,或許能支撐住安義侯府。 最好那位女婿也是位武將,對北疆有所了解,這樣他們就有了新的期盼。 后來聽說安義侯長女已經(jīng)嫁了人,可惜遠嫁去了東南,安義侯之前也領(lǐng)兵去了東南,種種情形表明,安義侯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