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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能就這樣離開,方才已經(jīng)打草驚蛇,如果不弄出些動靜,這些人也會很快離開這里,等那些巡視的官兵察覺異樣時,一切就都晚了。 許瑞咬牙伸手劈開面前的陶罐,他要在自己身上點一把火。 “啪”地一聲陶罐應聲碎裂,火油立即撒在了他身上,那些圍上來的人顯然已經(jīng)察覺他的意圖,腳步微微停頓。 許瑞拿出了火折子,臉上浮起一絲笑容,一步步向前走去,他不懼一死,死也是一種解脫。 他的手握在火折子上,就要抽開。 就在這時,許瑞眼前豁然一亮,一縷火光再次燃起來,這火并非出自他手里的火折子,而是在不遠處的墻頭。 墻頭上站著個男子,他沒有遮掩自己的行徑,大大方方地將手中的火把丟進院子中,扔了火把之后,利落地丟了三個瓦罐,蹲下來看了看情形,緊接著又補了一只罐子,動作行云流水,十分的嫻熟。 罐子里不光是火油還有些牲畜的糞便,濃煙沖天而起,衙差就算尋著味兒也能找過來。 “都過來呀,你家爺在這里。” 那男子放完火之后,生怕那些人注意不到他似的,大聲地叫起來。 許瑞怔愣在那里,他偷偷摸摸地來放火,這男子卻如此猖狂,甚至有搔首弄姿之嫌……讓人看了之后怒火中燒,果然那些人舍棄了他奔著那男子而去。 那男子是誰?好像知曉他要做什么,不但如此還猜到他不會很順利,于是拿了這些東西來幫忙。 許瑞有些欣喜卻又有些懼怕,黑暗之中辨不清敵友,不知那些人的意圖,他心中萌生退意,卻又忍不住想要幫忙。 “遇到了小爺,你們逃不了。” 爽朗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豪邁,許瑞聽著就像院子里燒起的火一樣,渾身的血液都灼熱起來。 “管事,我們恐怕是早就被盯上了?!?/br> 崔兆看著院子里的火光,心漸漸沉下來,他已經(jīng)很小心了,一直躲在暗處,盯著刑部的動靜,就算刑部發(fā)現(xiàn)了端倪也只能查到都官令史,他不信有人能聰明地察覺他的存在,慧凈已經(jīng)吸引了他們的目光,他們無力再注意其他。 就算不小心留下蛛絲馬跡,他也能帶著人離開,他的人手足夠多,那些死士能為他拼出一條路。 那些人卻好像早有準備,直奔他而來,照眼前的情形來看,可能在此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了周密的布置,提前料知一切。 這些人比他想的要難對付,那些死士一時半刻也無可奈何,那人說話的語調,頗像安義侯家的紈绔。 崔兆第一次感覺到了危險,他主動請命來解決慧凈,慧凈不但還活著,他也有極大可能會陷進去。 “管事,從這里走?!?/br> 終于面前好像讓開一條路,崔兆被人護著向外行去,走出胡同之后死士找來兩匹馬,崔兆立即翻身騎上去。 黑暗中他們驅馬前行,只要離開這里躲藏起來,就能過了眼前的難關。 眼見著離那院子越來越遠,崔兆一顆跳的心逐漸平穩(wěn)。 “噠噠噠……” 馬蹄聲在黑暗中格外的悅耳,有人追上來,身邊的死士立即前去應對,終于身后不再有人。 崔兆準備改變方向,他知道城西有處山林是個僻靜所在,他將人引到那里,再躲藏去莊子上。 心中這樣想著,崔兆扯動了韁繩,胯下的那匹馬卻沒有聽從他的意思,反而繼續(xù)向前跑去。 崔兆皺起眉頭,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異常,一個早就被馴服的畜生會聽從人的命令,除非……那畜生被特意馴養(yǎng)過,只能按主人的意思行事,旁人無法駕馭。 這好似不是他們放在那里的馬匹,這馬身形高大而強健,不是尋常的品種,也只有這樣的馬才能聽從主人繁復的命令。 崔兆已經(jīng)準備從馬背上逃脫,卻發(fā)現(xiàn)腳無論如何也不能從馬鐙中撤出來,他正在焦急,就聽到一聲哨音響起,那馬立即停了下來。 崔兆慌張地向周圍看去,兩側的門打開,有人擎著火把走出。 為首的人崔兆認識,正是順陽郡王。 順陽郡王看了一眼崔兆,然后轉身看向身后慢慢走出的成王等人道:“諸位看看認不認識他?” 第五百三十四章 找到你了 成王的臉色微微一變。 后面的寧王探過頭來,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那馬背上的人,終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件事與他無關,他終于可以放心大膽地看眼前這樁案件了。 想到這里,寧王向后退了兩步,站到順陽郡王身邊,以示自己的陣營,畢竟小心謹慎些,長袖善舞些才能活得長久。 嘉善長公主皺起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成王。 “成王爺,”順陽郡王道,“沒有人開口,作為宗正寺卿,您該先說兩句?!?/br> 成王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崔兆,半晌他才咬牙切齒地道:“你怎么在這里?誰主使你做這些事?” 崔兆臉上那慌張的神情在這一刻忽然平靜下來,即便面對這些皇親國戚,他好像也沒有了懼怕:“沒有人,是我想要殺慧凈,我與刑部的楊大人合謀,要殺死那妖僧,他作惡多端該死?!?/br> 崔兆說著腳下用力,試圖將腳從馬鐙上拔出來,這樣他至少可以施施然地下馬,自己走進大牢之中。 可他越掙扎,那馬鐙卻卡得越緊,要將他的骨rou扼斷,很快官兵圍了過來,崔兆微微閉上眼睛,半晌長長地處一口氣,會有人解開馬鐙,將他從馬背上拖下,那時候他會變成階下囚。 “到現(xiàn)在你還不肯說實話,”成王厲聲道,“你們分明是要殺人滅口,我這些年待你不薄,你卻聽從旁人唆使,做出這樣的事來?!?/br> 崔兆飛快地看向成王,然后垂下頭:“是我對不起王爺,這件事與王爺無關,都是我自己的作為。” 順陽郡王看著成王,仿佛要從那怒發(fā)沖冠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王爺,這崔兆在你府上許多年了吧?我記得十幾年前我們出去飲酒,就是這崔兆在身邊侍奉,他現(xiàn)在是成王府的大管事,王爺身邊得力的下人?!?/br> 成王咬著牙,轉頭去看順陽郡王:“現(xiàn)在你就要給本王定罪不成?本王知曉今晚會來抓人,難不成還會吩咐人摻和到這件事中?方才你說那幕后之人聰明、狡詐、擅長利用人心,本王若是那幕后之人,豈非太過大意?” “王爺事先不知道,”順陽郡王道,“方才我去王府,才將各位王爺從被窩里拉出來,就在方才之前,王爺門只當是刑部大牢出了事,讓各位王爺前來做個見證。 抓到的是去大牢里殺慧凈的都官令史,那都官令史與王爺沒有關系,王爺自然不用擔憂,卻沒想到早就有人盯上了崔兆…… 也許那時候王爺已經(jīng)感覺到了危險,卻被我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