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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玥為李煦辦事,不是缺兵就是少糧,她每次見了周玥都忍不住要皺起眉頭,李煦雖然沒有將這些要求帶回內(nèi)宅,但是她既然知曉了卻不能不cao心,經(jīng)常一晚上睡不著覺,腦子里想的都是該如何挪動銀錢。 第二天她就帶著董先生四處去籌借米糧,有時候要帶著管事籌算一整晚,每次補上周玥的缺口之后她都會長長舒一口氣。 剛剛回來時,她見到周玥的心情真是很復雜,通過周玥她總會想到前塵往事,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些情緒,她不想再與前世種種有任何的牽連,自然而然就要疏離他。 現(xiàn)在不同了,面對周玥她心中平靜而坦然,更愿意聽聽周玥到底帶來些什么消息。 周玥不禁心中有幾分欣喜,徐大小姐對他的態(tài)度好像與鳳翔時不同了,少了些冷淡似的,他正猶豫要不要再上前多說幾句,卻聽到一陣馬蹄聲響,他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去,一眼就看到了那翻身下馬的高大身影。 那是宋成暄。 周玥雖然只與宋成暄見過幾面,不過宋成暄卻讓人很難忘記,他渾身上下的殺氣,目光冷淡,眼眸幽深,讓人看不出心中的思量。 隨著宋成暄走近,周玥不由自主生出幾分焦灼的情緒,不禁將手按在佩劍之上。 宋成暄沒有看他們,只是徑直走向徐大小姐的馬車。 周玥這才松了口氣,宋家和徐家結(jié)親了,徐大小姐就要嫁給宋成暄,所以宋成暄是來迎徐大小姐的? 徐清歡看到宋成暄來到這里,不禁也要幾分詫異:“宋大人怎么來了?”宋成暄應該在衙門里,這些日子案牘繁重,他要忙到很晚才能脫身。 徐家人上前護住馬車,永夜也走到不遠處,徹底將宋成暄、徐清歡與那些無關(guān)的人隔開。 宋成暄將手中的暖爐遞過去:“京外還是比城內(nèi)冷,早些動身回去吧!” 他溫熱的手從她冰冷的指尖劃過。 “好,”徐清歡道,“這里的事已經(jīng)了了?!?/br> 鳳雛扶著徐清歡上了車,宋成暄也翻身上馬,護著馬車緩緩向前行去。 徐清歡透過車簾看向外面的宋成暄,他也正好望過來,四目相對,她不由地彎起嘴唇笑了。 …… …… “世子爺……”孟凌云低聲提醒,“咱們走嗎?” 徐青安咳嗽一聲:“meimei叫我了,我們當然得趕上去!”meimei片刻都離不開他。 第五百一十四章 希望 徐清歡將簡王莊子上的事告訴了安義侯和宋成暄。 安義侯沉吟半晌才道:“既然你們都看了莊子上的東西,沒有發(fā)現(xiàn)端倪,想必衙門也查不出什么……也許那衛(wèi)娥并沒有將所有實情都說出來?!?/br> 這也是徐清歡懷疑的,她轉(zhuǎn)頭看向門外,從莊子上離開的時候,雷叔與往日有些不同,回到家里之后雷叔一直站在外面…… 徐清歡站起身:“父親,女兒先去給祖母請安?!?/br> “去吧,”安義侯道,“再去看看你母親有沒有備好飯菜,今日就留成暄在家中用飯?!?/br> 徐清歡行禮走出了屋子。 女兒離開了,安義侯也不用遮遮掩掩:“那張玉慈怎么樣了?” 宋成暄也放下手中的茶杯:“看樣子熬不了幾日?!?/br> 安義侯不由地心焦:“那毒丸如此厲害……歡兒……唉……” 宋成暄淡淡地道:“我準備取走廖先生的藥方先在張玉慈身上試一試?!?/br> 安義侯驚訝:“用張玉慈試藥?”不過他很快發(fā)現(xiàn)女婿這個法子好,“若是有不妥當?shù)牡胤搅蜗壬€能改藥方。” 宋成暄道:“太后已經(jīng)放棄張玉慈,刑部、大理寺的官員也不愿親自審問張家人,事后我補上一本奏疏,不會有人來質(zhì)疑?!?/br> 說完話,宋成暄站起身:“我去清陵那里看看他是否煉出了丹丸?!?/br> 安義侯看著宋成暄走出門,不禁覺得又滿意又有些惆悵。 方才女兒、女婿兩個人你來我往地對視,他可是都看在眼里,兩個人一先一后地出去,定然是要私下底單獨見面。 這點小心思還以為能騙過他,當年他第二次見夫人的時候,就已經(jīng)神不知鬼不覺去約夫人相見。 他溜進花園中,趁著夫人不注意,踩了一下夫人的腳,雖然結(jié)果有了些偏差,夫人并沒有停下腳步來赴約,不過接下來他就更加努力,在校場射箭時,他不小心射中了夫人的裙角,以他彎弓射箭的本事,如何能夠失手,他相信夫人能夠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訴夫人,這是天賜的姻緣…… 雖然夫人有些愚鈍,不過他沒有放棄,心中明白只要繼續(xù)努力想必金誠所至金石為開,當然結(jié)果確然如他料想的那般,他們順利議了親。 安義侯想到了年輕時的歲月又是甜蜜又有些心酸,甜蜜自然是娶到的夫人,心酸則是其中有些坎坷,坎坷是因為夫人太過賢良,另有人與他抱著相同的心思,都怪那個人死皮賴臉窮追不舍,要不是他這樣努力,夫人差點就嫁給了旁人。 看成暄的模樣,不像是個會討好人的,說不定這次是成暄與女兒第一次偷偷相會,他要不要去看一下,不過長輩在場恐怕兩個人也會不自在。 安義侯不禁有些躊躇,心中正天人交戰(zhàn)…… “侯爺?!崩资宕驍嗔税擦x侯的思量。 雷叔走上前來,神情沉重而嚴肅:“我找到顧立了?!?/br> 安義侯不禁面色一變:“你說什么?他……他在哪里?” “簡王的那個莊子上?!崩资宓?。 顧立還活著?他不但活著而且投奔了簡王?這不可能,安義侯道:“你可與他說話了?他……他……” 雷叔搖了搖頭:“沒有,我看到了那只我送給他的藥瓶,上面的字是我親手雕刻的,絕不會有錯,那藥瓶就與遺骨一起被安葬在簡王的莊子上?!?/br> 說到后面雷叔聲音有些發(fā)顫。 屋子里的陽光仿佛在這一瞬間全都褪去,黑暗將安義侯和雷叔全都籠罩在其中。 安義侯沉默了半晌才開口:“我雖然早就猜測到他不在了,如今知曉這樣的消息……”還是難免被悲傷籠罩。 雷叔和顧立雖然不是安義侯麾下將領(lǐng),卻是安義侯最信任的人,當年魏王謀反案發(fā)生的太過突然,安義侯隱約覺察出事情有些不對,進宮之前吩咐顧立查看京中的情形,顧立一去就再也沒能回來。 魏王府被殺的護院和奴婢都被朝廷一起掩埋,他也讓雷叔去那些尸身中查找過,卻沒有發(fā)現(xiàn)顧立。 雷叔在外多年,藏身于鏢局之中,私下里一直找尋顧立的蹤跡,如果顧立活著他定然發(fā)現(xiàn)了蛛絲馬跡,這樣追查卻沒有結(jié)果,八成遭遇了不測。 雷叔也曾想過顧立是否背叛了侯爺,現(xiàn)在一切有了結(jié)果。 安義侯站起身:“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