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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走到門口,徐清歡正準(zhǔn)備相送,那手臂就又伸過來,一靠近,她就感覺到他那溫?zé)岬臍庀涿娑鴣怼?/br> “想來你也沒有為我準(zhǔn)備些什么,你頭上這簪子應(yīng)該是心愛之物,從鳳翔一直戴到這里,不如就給我吧!” 不等她反對,頭上那珍珠簪已經(jīng)被他抽走了,緊接著她握在手中的帕子也被拿了過去。 “還有這針線,應(yīng)該也是你親手所繡?!?/br> 徐清歡瞪大了眼睛,他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宋大人這樣與那些巧取豪奪的強(qiáng)盜有什么區(qū)別。 第四百零二章 討厭 徐清歡眼看著宋成暄將珍珠簪和手帕一起放入懷中,她想要伸手搶奪,卻又不能去扯他的衣袍。 不禁讓人恨得牙癢癢的。 這人做事總是變花樣,讓人防不勝防。 前世她身邊可沒有這樣的人,對宋侯有限的認(rèn)知也幫不上什么忙,誰能料到,這人真是壞到了骨子里。 想要動腳踩他一下解解氣,卻覺得這種不痛不癢的懲罰除了引得他打趣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 宋成暄的聲音再次傳來:“看起來很舍不得。” 徐清歡道:“那是我生辰時,祖母送給我的?!?/br> “原來是長者賜?!?/br> 宋成暄說完,從腰間解下墨玉的玉佩送進(jìn)徐清歡手中:“我這也是長者賜,我進(jìn)宋家第一年,宋老太太送給我的,我一直戴在身上。” 徐清歡語塞。 “不夠嗎?” 宋成暄的聲音再次傳來。 徐清歡忙道:“夠了?!彼侵皇巧蕉Y,他這不同,承載了他不少的回憶,想到這里,她覺得這塊玉佩越發(fā)地重了。 宋成暄道:“既然答應(yīng)了就戴在身上?!?/br> 徐清歡自然知道這樣的物件兒要放好,卻沒想過他還有這樣的要求,幸好這玉佩從外觀上看男女都能攜帶,否則她才不會點(diǎn)頭。 話說回來,她心中忍不住腹誹,她是不是也該要求他戴著她的發(fā)簪。 宋成暄垂下頭:“在想些什么?” 果然心中稍稍有些思量就會被他看出來,徐清歡自然不能實(shí)話實(shí)話:“時辰不早了,薛總兵定然著急了?!?/br> 東西已經(jīng)搶了,他好像又沒有了動身的意思。 慧凈被抓,整個常州都為之震動,佛塔之中,高僧坐化的大缸內(nèi)竟然藏著尸身,如果不是濟(jì)嚴(yán)法師舍己救人,恐怕寺里早就亂起來,還會有人借機(jī)針對僧人和佛法鬧事。 現(xiàn)如今看起來一切兩全,卻必然還有漏網(wǎng)之魚,追捕這些人、將后面的事弄清楚,府衙半年之內(nèi)都要忙的腳不沾地。 這些事大部分都可以交給韓勛,還有宋大人必須要做的。 抓到慧凈那些人,為常州除害,此事過后順陽郡王爺也會對宋成暄十分感激,立下這樣的大功,朝廷必然會有獎賞,常州的官員也都心知肚明,今日該會找機(jī)會拜會宋成暄,宋大人如今是常州乃至東南炙手可熱的人物。 左近的官員定然都在打聽宋大人如今到底在哪里,爭著比別人先一步在宋大人面前說兩句話。 誰知這讓人難以捉摸的宋大人,會躲來了徐家。 “宋大人也正好摸摸常州的底,不要因?yàn)椤毙烨鍤g說到這里忽然一頓,難道她要說,不要因?yàn)樗`了大好的時機(jī)? 她這勸說好像有些不太對味兒,就像將自己比作他的什么人似的。 宋成暄低沉的聲音傳來:“怎么不說了?” “說完了?!彼拖骂^。 她的耳垂有些微微發(fā)紅,就如同花枝上那一抹嫣然,惹人注目。 宋成暄的聲音平靜無波:“我貴而人奉之,奉此峨冠大帶;我賤而人侮之,侮此布衣草履。 然則原非奉我,我胡為喜?原非侮我,我胡為怒?” 徐清歡抬起頭和宋成暄對望,他的目光明亮,有種洞悉一切的透徹,不過很快就又化為讓人看不透的深沉。 前世宋侯不會被人牽絆就是因?yàn)榭赐噶诉@些,有些人卻為了表面上的名利綁縛住,不能掙脫,然后越陷越深。 她臨死之前,李煦看起來形勢大好,已經(jīng)有足夠的實(shí)力能夠入京除jian,但當(dāng)時宋成暄的實(shí)力原非表面上的那般,兩個人爭奪起來,鹿死誰手……還真是尚未可知。 她微微失神之間,只覺得身上一輕,被輕飄飄地抱起來,等她回過神時,已經(jīng)坐在了軟塌之上。 徐清歡抬起頭看過去,宋成暄已經(jīng)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過了好半天,外面?zhèn)鱽硇烨喟驳穆曇簟?/br> “宋……宋大人呢?走了?看來是怕了小爺,小爺說了要休息休息再與他重新比過。” “哎呦,你們做什么?攙扶人都不會,就不能走慢些啊?!?/br> 徐清歡忍不住低頭笑起來,她展開手心一看,那玉佩安靜地躺在她手心中,就是一塊墨玉,上面什么都沒有雕刻,看起來樸實(shí)無華,宋老太太不會隨隨便便送一塊玉給宋成暄,她總覺得這玉佩另有深意。 這樣的東西,不能隨便放在那里。 徐清歡吩咐鳳雛:“拿針線笸籮來?!?/br> 鳳雛應(yīng)了一聲,垂頭喪氣地向內(nèi)院走去。 “這是怎么了?”孟凌云見狀立即上前詢問。 “大小姐要做針線?!?/br> 那可真是要出大事了,大小姐一整日都不會挪地兒,有時候還要廢寢忘食,問題是最終的結(jié)果一般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 官衙中一陣忙碌,李煦天剛亮就坐在書案旁,一直到天黑頭也沒抬起來過。 “李大人,差不多就行了,”常悅上前道,“何必如此拼命,這些事晚做出來幾日又能如何?你我還能多在東南住些時候,享受享受這里的美景?!?/br> “常大人不想早些回去受賞嗎?”李煦淡淡地問過去。 常悅一雙眼睛仿佛立即被點(diǎn)燃了,其中滿是熱切的神情,想,他怎么能不想。 “那就接著做吧!”常悅?cè)嗔巳嗉绨蚝褪滞?,重新坐下來提起了毛筆。 這一整日李煦都很忙,忙起來什么事都會被拋諸腦后。 “你說說,這府衙里的人都四處打聽宋大人,宋大人如今可是光鮮無比啊,我們兩個卻如此……” “常大人,您話太多了?!?/br> 李煦這兩日的情緒仿佛極容易波動。 常悅本要動怒,不過想一想,就又放下了,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這世上最讓人忘不了的,除了父母之仇,就該是奪妻之恨了吧。 天黑下來,李煦才從官衙中回到住處。 一路上迎著風(fēng),他腦海中一片空,仿佛所有一切都已經(jīng)煙消云散。 “九爺,您可算是回來了。”一個小廝迎了上來。 李煦微微一怔:“你怎么會在這里?” “大小姐要去安慶府,知道九爺在常州,特意過來看看,我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