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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還沒……包……”永夜忽然想起方才自己正在大帳里為公子包扎,聽到響動他急著跑出來救火,自然……傷口就沒包好。 “我去看看。”徐清歡說著接過鳳雛手中的傷藥向大帳里走去。 永夜想要上前阻攔,公子吩咐過傷口沒有處置好之前,不準(zhǔn)任何人進門,可……如果徐大小姐不進去,他就要繼續(xù)方才的活計,關(guān)鍵是……都那般模樣了,公子依舊目光冷漠,讓人望之?dāng)嗷辏拖乱庾R地向旁邊退了一步。 他笨手笨腳,越是焦急越是做不好,還是交給徐大小姐吧!或許徐大小姐能夠做的妥善些,即便日后他被公子罰,那也沒什么。 …… 撩開軍帳,徐清歡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人。 宋成暄已經(jīng)卸了甲胄,肩膀上只披了件單薄的長袍,背對著她坐在那里,顯然方才正在治傷,徐清歡看向旁邊的銅盆,里面放著沾了鮮血布巾。 就像她想的那樣,宋成暄果然受傷了。 “傷在哪里了?”徐清歡道,“還是讓郎中來看看?!?/br> 她將手中的傷藥放在桌子上,此時桌面上一片凌亂,有一只藥箱敞開著著,里面擺著各種刀具,一柄刀擺在外面,刀刃上還有血跡。 能用上這些東西恐怕宋成暄傷的不輕。 徐清歡幾日積壓的擔(dān)憂一時都涌上來,忙繞過他去查看。 大約沒想到她會這樣果決地走到他面前,宋成暄沒來得及躲閃,就這樣對她四目相對。 宋成暄那漆黑的眉宇間滿是晶瑩的汗珠,一雙眼睛如同水洗過般,一滴汗水從他下頜上滑落,他的衣衫沒有穿好,上身露在外面,微微起伏的胸膛上壓著一塊布巾,鮮紅的血已經(jīng)完全將巾子浸透了,顯然他此時是在強忍疼痛。 他的喉結(jié)微微滾動,聲音略顯得有些低沉:“給我端杯水來?!?/br> 第三百零六章 探傷 徐清歡立即去桌子上拿茶壺,倒出來的茶水卻是冷的。 徐清歡看了一眼宋成暄:“我去換壺?zé)岵琛!?/br> “涼的就好,”宋成暄抬起眼睛,“拿過來吧!” 宋成暄現(xiàn)在和方才戎裝歸來時明顯不同,他一雙眼睛雖然依舊清澈而堅毅,卻還是透出幾分的疲倦和虛弱。 那人前威風(fēng)凜凜的宋大人,少了冷冰冰的外表,露出些許的頹靡,倒讓他添了些許感性似的。 徐清歡將茶水拿過去,宋成暄手臂動了動,眉頭立即皺得更深了些。 “我服侍你喝吧,”徐清歡忙阻止道,“傷口剛剛清理過,不宜多動。” 不等宋成暄再拒絕,清歡將手里的茶杯湊到了他嘴邊。 他兩道幽深的目光看過來,最終啟唇含住了杯沿,她慢慢地傾斜杯身,他的喉結(jié)隨著吞咽上下浮動,顯得有些急促,她盡量配合著他的速度,可畢竟在此之前沒做過這樣的事,有些笨手笨腳,沒有掌握好火候,眼看著一縷水順著他的嘴角淌下來,流過那輪廓分明的下頜,一滴一滴落在他的頸窩里。 她頓時愣在那里,握著帕子的手不知該不該湊過去幫他將水擦掉,這樣一遲疑,水滴就順著他的胸口淌下來,滴在了他胸前的布巾上,水漬暈開,將布巾打濕了。 徐清歡不禁苦笑,希望宋大人不要因此氣得七竅生煙才好,不過如果下次再做,她一定會做得很好。 宋成暄望著眼前她那低垂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像是一把扇子,這樣上下扇動,如同在人心間顫動,略微有些發(fā)癢,自從進來之后他還沒仔細端詳她,現(xiàn)在看來似是消瘦了許多,應(yīng)該是擔(dān)憂安義侯的緣故。 她最擔(dān)憂的始終都是安義侯府,也許為人子女自然心中掛念父母。 思量到這里,宋成暄準(zhǔn)備挪開視線,卻發(fā)覺她的目光一直順著他臉向下看去,他一怔不可遏制地思量她在看些什么。 很快她似是意識到這樣不妥,耳朵微微有些泛紅,如同那剛剛盛開的桃花。 宋成暄突然瞇起眼睛,顯得有些焦躁,開口道:“再倒一杯水來?!?/br> 他的聲音又傳來。 徐清歡沒想到,她方才的思量這么快就有了印證的機會。 她立即端著一杯水又湊過去,這次果然好多了。 宋成暄還是一飲而盡,沒有水跡再淌下來,徐清歡不由地松了口氣。 兩杯水下肚或許讓他感覺舒服了一些,他的表情沒有方才那般的焦灼。 “我用布巾重新給你包扎一下傷口吧,”徐清歡道,“這些日子在衛(wèi)所給我父親換藥,我也跟醫(yī)工學(xué)了些?!?/br> 宋成暄再次看向她,她眉宇中滿是焦慮和擔(dān)憂。 這樣的情形,讓他方才悶在胸口的郁氣一下子散了大半。 他從中軍大帳里出來,徑直回到這里,想著她也該來了,卻沒想到她人剛剛到了賬外就被王玉臣攔下,耽擱了好一陣子。 想必他們是有十分重要的話要說,那王玉臣的膽子真不小,就在他的地方說出那些不知廉恥的話,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甚至用上了苦rou計,然后偏偏欲拒還迎地故意要離開。 宋成暄沉聲吩咐:“永夜呢,讓永夜進來?!?/br> 徐清歡抬起頭看向宋成暄,只見他目光幽暗,如同暴風(fēng)雨將至的深夜,這是不想讓她看到傷口嗎?可如今她人在這里,許多事也就由不得他了。 她并沒有走,反而去凈了手,然后小心翼翼地將裹了一半的布巾慢慢拿下來,看她謹慎的模樣,仿佛是在撥蛋殼下那一層薄膜,生怕稍稍一用力就破掉了。 “你這是救我父親時落下的傷吧!” 宋成暄淡淡地道:“不是?!?/br> 她抬起眼睛,目光如水般溫柔,仿佛能化解一切:“那為何不請郎中來看,是不是怕薛總兵知曉?” 宋成暄道:“這點小傷用不著郎中。” “小傷還用得著重新清理表面上血rou嗎?而且這傷在胸口,以宋大人的身手不該被傷及身前,那也許是宋大人當(dāng)時身后有人,不方便躲避,我聽副將說,宋大人將我父親從海中背上來的。 宋大人要下海救人,身上不能穿著甲胄,所以才會有所損傷,當(dāng)時直面倭人,為了軍中士氣,也只能隱瞞傷情,甲胄雖然遮擋住了傷口,可戰(zhàn)時不卸甲,海面上又潮濕,加之汗水浸泡,傷口不得休養(yǎng),才會愈發(fā)嚴重,所以必須去除上面腐rou,再行醫(yī)治。 我對這些并不了解,卻也看出蹊蹺,薛總兵見狀必能推斷出來,我知道宋大人不怕薛總兵,但安義侯府當(dāng)年……宋大人卻這樣對待,薛總兵心中如何能舒坦,難免會更加怨懟。” 宋成暄道:“只是傷的不重,沒必要大張旗鼓。” 徐清歡輕輕地將布巾拿開,雖然有所準(zhǔn)備卻還是禁不住吸了一口涼氣,眼前是一片血rou模糊,那傷口深陷進去,如同被人用刀子剜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