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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插手就會釀成大禍。 除非是公子判斷有誤。 不對…… 薛沉收回了輿圖,以他對公子的了解,這件事絕不簡單,公子丟下與琉球王交好的機會,去做的事,自然要比一個琉球還重要。 薛沉吩咐皺眉思量,公子從京中回來之后,仿佛回到了從前的模樣,若說有什么異常,那就是更加沉默寡言。 再仔細想一想,就會發(fā)現(xiàn)更多問題,永夜見了他轉身就逃,張真人也一直沒有回到泉州。 薛沉的手微微收攏,是他大意了,明明這么多的異樣他竟然還以為一切太平。 會是與那女子有關嗎? 那女子應該在京城,公子這次去的可是常州,他可真是連連失算,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就該查問下去,如果這樣做了,現(xiàn)在就不至于束手無策。 薛沉正在皺眉思量,身邊的人進門稟告:“老爺,打聽出消息了,公子從鳳翔一路進京,曾與安義侯府大小姐同路,到了京中之后,又和徐大小姐一起查張家案子。” 薛沉眼睛一跳,安義侯在常州領兵…… 公子自從離開泉州之后,處處都與安義侯府有往來,這絕不是巧合。 難道公子心悅的女子就是安義侯府大小姐? 這怎么可能。 安義侯是個反復無常的小人,公子對安義侯府只有憤恨,絕不會想要與他們有半點牽扯,所以即便之前他聽到一言半語,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思量。 如果公子真的是為安義侯府去的常州,那可真要出大亂子了,能夠將十幾年前的恩怨放下,絕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安義侯府是否知曉公子的身份? 如果知道……難不成是故意設下陷阱,只等著公子鉆進去,用的就是美人計嗎? 想到這里,薛沉更是心慌。 他應該去往常州,不能就讓公子這樣任人擺布,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樣計謀,能讓公子也上了當。 …… 謝老太太經過張興的事,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到了衙門里就將所有事全盤托出,謝家上下也被查了個底朝天。 雖說常州起了戰(zhàn)事正人心惶惶,出了這么大的案子,百姓們全都聚過來圍觀。 人群中有個老婦人,深深地望了一眼衙門,似是想要走進去,卻又很快就改變了主意,低下頭,不聲不響里轉身離開。 從衙門口出來,她一路走去了謝家,看著謝家門口衙差來來往往,謝家人悲戚的哭聲傳入耳,老婦人微微揚起了嘴唇。 一直等到謝家大門被封起,老婦人才回到了住處。 關好大門,老婦人走進屋子,在一處牌位前跪下來,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張開嘴如同在呢喃:“五娘,有人為你們報仇了,你泉下有知可快活嗎? 那謝氏和兒子都被送入了大牢,你知道嗎?他們犯的可是通敵之罪,就算謝家族里出面也無濟于事,這些年我天天盼著,總算是老天有眼。 五娘,你也該瞑目了。” 老婦人說完一行眼淚順著眼角淌下來,她的聲音變得沙啞:“聽說是白龍王就是他,我本想再去打聽打聽,可……我現(xiàn)在覺得沒有了任何意義,我也累了,就隨著你們娘倆一起走,我們泉下團聚吧?!?/br> 老婦人說完從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就要向心窩中刺去。 她已經準備好了,這一刺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咣”地一聲清脆的響動,老婦人只覺得手指一麻,那匕首跟著落在了地上。 老婦人驚詫地睜開眼睛,立即向四周看去,只見一個黑臉的中年男子就站在她身后。 “你是誰?”老婦人喊出聲,“你怎么會在這里。” 中年男子沒有說話,老婦人剛剛站起身。 “我有件事想要問您?!币粋€悅耳的聲音響起,少女出現(xiàn)在屋門口,一雙清澈的眼睛望著老婦人。 老婦人下意識地道:“你……你想問些什么?” “你跟謝老太太有什么關系?可認識她娘家的兄弟?也就是外面說的白龍王?!?/br> “不……不認識,”老婦人未加思量立即否認,“謝老太太是誰?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們找錯人了,快出去,離開這里,” 徐清歡望著香爐上的裊裊青煙:“這排位上寫的是誰?” 第二百六十三章 白龍王真容 老婦人死死地攥著手中的帕子,看樣子無論如何也不肯開口。 徐清歡道:“謝家老太太的父親周維是周家唯一的子嗣,不得不兼祧兩房,娶了兩房妻室,有一年常州災荒,他們舉家搬遷去蘇州避禍,周家人被災民沖散了,周維另一房的妻兒從那以后就沒了消息。 牌位上的人,就是周維另一房的兒媳婦,那個被周家人在災荒中丟棄了的人?!?/br> 老婦人的嘴唇緊緊地抿著,鼻翼不受控制的抖動。 徐清歡望著老婦人:“謝老太太身邊的葛mama死了,你與葛mama素有往來,你恐怕怕官府查過來,于是想著要自我了結,可既然已經做了那么多事,那能就這樣了結,你說對不對?” 老婦人是遠近有名的穩(wěn)婆,大家都叫她楊婆子,前些年搬來了江陰,身邊沒有親戚兒女,自己獨居在小院子里,除了被人喊去活計,很少會出門。 這兩日謝家出了事,楊婆子一反常態(tài),每天都去街上看熱鬧。 尤其是謝老太太被游街時,楊婆子從來不會錯過,她跟著人群,將手里的爛菜葉打在謝老太太身上。 那些被官府從倭人福船上救回的百姓,聚在謝家門前討要說法,謝老太爺嚇得不敢出門,就連謝氏族中長輩也生怕被牽連,連忙出來主持大局,幫助衙門查問謝老太太的事,一副大義滅親的模樣。 楊婆子看著覺得痛快極了,她也知道自己不該湊過去,這樣很容易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在人前,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多年的仇恨今日終于得到了紓解,不親眼去瞧瞧她如何也不能甘心。 而且她不止是為了自己,還為了死去的五娘和葛mama。 可憐的葛mama,這些年不得不留在謝老太太身邊侍奉,卻因為事情敗露被府衙捉拿,走投無路不得已沉了海,尸體被官府拉去了亂葬崗,一個小小的土坑容身,連一個木牌都沒立,她反正已經不想再茍活,于是做完這些,干脆趁著天黑過去燒了些紙,大約就是那時被徐家人盯上了。 楊婆子看著徐清歡道:“謝老太太他們做壞事的時候,你們?yōu)槭裁礇]有人去抓他們,如今卻要向我們下手。” 徐清歡搖搖頭:“你們與謝老太太的恩怨與我無關,我只是有幾件事要向你求證,朝廷也會因此為謝老太太定罪,雖說通敵之罪足以要了謝老太太的性命,難道你不想她做過的事大白于天下,讓所有人都知曉,揭開真相才是為死者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