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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院子里下人正在搬箱籠。 “這是怎么了?”徐清歡問過去。 銀桂迎上前:“侯爺接到了文書,明日就要去常州了?!?/br> 父親要動身了,接下來她們就要在京中等消息。 “jiejie?!毙烨鍚倓倧男焯蛉朔坷锍鰜?,見到徐清歡立即拉起她的手。 姐妹兩個走進(jìn)屋子里說話。 徐清悅見左右沒人壓低聲音:“jiejie,你會跟去常州嗎?” 徐清歡搖搖頭,她還沒有拿定主意,在此之前,她要去見一個人,也許那人能給她答案,告訴她是該留下還是動身去常州。 第二百二十八章 臨行 安義侯坐在書房里,聽著外面忙碌的聲音,忽然有種錯覺就像回到了十幾年前。 手中的劍已經(jīng)被擦拭干凈,輕輕拔出來似有龍吟之聲。 他被困在這里太久了,終于有一天再走出去,離開家中,不知為何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如此的平靜。 “父親?!?/br> 徐情安的聲音傳來,安義侯放下手中的劍,看過去。 這些日子馬不停蹄的cao練,徐青安皮膚黝黑,整個人也壯實(shí)了許多,終于有些人樣了。 “今日的功課完成了嗎?” 安義侯沉著臉問過去。 “還沒有,”徐青安回答的也很干脆,“忙著出去了,不過今天一定會做完?!?/br> 說完這些話,徐青安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膝蓋,準(zhǔn)備承受老爹的雷霆之怒。 意外的是,安義侯只是皺了皺眉頭,然后看向窗外:“今日家中許多人進(jìn)進(jìn)出出,要仔細(xì)著些?!?/br> 徐青安有些意外,下意識地回應(yīng)了一聲。 “你也長大了,不能整日里想著胡鬧,你祖母身子不好,不要總是讓她牽掛,你母親要cao持整個侯府最為辛苦,你要想著幫襯著些,還有就是保護(hù)你meimei,若是遇見大事,要多與你meimei商量,但也不要事事都依靠她,你要記住,你是個男子,必須承擔(dān)起家族的重任。 從前你不學(xué)無術(shù),京中閑逛,雖說是本性使然,也怨我沒有教好,這些日子對你嚴(yán)加管教,也是想要彌補(bǔ)為父的錯失,望你能夠明白?!?/br> 安義侯語重心長的一段話,讓徐青安徹底愣在那里,沒有打罵,而是這樣溫和的勸誡,徐青安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 安義侯道:“你是不是也想過要去投軍?大丈夫總會有些志向。” 這個問題。 徐青安搖頭:“沒……” 安義侯壓制著心頭的怒火:“以后肯定會想,既然這樣必須要練好功夫,勤讀兵書,將來上了戰(zhàn)場才不至于會害人害己,知道嗎?” 還是沒有罵他,徐青安開始不安地?fù)钙鹗种竵?,父親到底怎么了? 安義侯耐著性子道:“聽到?jīng)]有?” 徐青安終于點(diǎn)頭。 “記住你今天答應(yīng)我的話,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安義侯說完揮了揮手,“你下去吧?!?/br> 徐青安卻愣在那里沒有動:“父親,您再多說幾句話?!?/br> 安義侯心中一軟,油然生出幾分慈父的心緒來,看著徐青安,終于想起兒子小時候可人的模樣:“遇事多思量,少走彎路,少犯錯,也就能過的舒坦些,平日里胡鬧些也就罷了,遇見大是大非的事絕不能含糊,更不能與那些jian邪小人為伍,至于別的……為父現(xiàn)在說你也不懂,而且為父說的也不一定就是對的?!?/br> “走吧,走吧?!卑擦x侯揮了揮手,現(xiàn)在看著兒子那呆愣的表情,他心中就堵得慌,這不肖子今天好像忽然懂事了,竟然還主動要求他多教訓(xùn)幾句。 剛思量到這里,安義侯只感覺一股勁風(fēng)迎面而來,然后自己的臉皮立即被抓了個正著,緊接著是徐青安的聲音:“咦,沒錯,你是我父親?!?/br> 徐青安看著安義侯沉下來的臉,頗有些無辜:“爹,你怎么了?病了嗎?” 門外的孟凌云本來已經(jīng)閉上眼睛在打盹,忽然被屋子里一陣噼里啪啦的響動驚得清醒過來,這樣的聲音他太熟悉了,定然是世子爺單方面被毆打。 果然,門很快打開,徐青安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徐清歡正好走進(jìn)院子,看著哥哥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哥哥又惹父親生氣,明日父親就要去常州了?!?/br> “我看爹有些不對勁兒,”徐青安眨了眨眼睛,“我們父子兩個就活動了一下筋骨,現(xiàn)在好了,一切都恢復(fù)正常?!?/br> 看著傻笑的哥哥,徐清歡暗自嘆息,哥哥從心里也是擔(dān)憂父親。 下人將書房里的東西整理好,徐清歡這才走了進(jìn)去。 安義侯的收起手中的輿圖,端起茶來喝了一口,這才道:“你抓到了謝云,將常州的事查出些眉目,想必那些人不敢輕舉妄動,常州要起戰(zhàn)事,你就留在京里,有了消息就讓雷叔送信給我?!?/br> 徐清歡點(diǎn)點(diǎn)頭。 安義侯正色道:“我知道你有主意,在京中也就罷了,你想要查案我也不攔著你,常州不行。” 徐清歡道:“若是沒有要緊的事,我定會好好在家陪祖母和母親,等著父親凱旋而歸?!?/br> 安義侯看著女兒,一雙眼睛中滿是堅(jiān)定的神情,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得,為父真是不容易。 安義侯道:“你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什么蹊蹺了?” 徐清歡搖頭:“沒有,不過父親要多注意身邊人,父親已經(jīng)好久沒有帶兵,身邊的副將也不是從前信任的人,即便是曾經(jīng)的老部下,也不可不防,要知道人心易變……今日我們捉拿謝云的人時,正好張興就在附近?!?/br> 張玉琮的案子里張興就已經(jīng)動了手,如今再次出現(xiàn)絕非偶然。 安義侯正色起來:“張興到底再為誰效命?!?/br> “不管是為誰,”徐清歡道,“女兒都覺得,與那白龍王一戰(zhàn)沒那么簡單,父親一定要多多保重。” 說到這里,安義侯想起宋成暄:“也不知泉州那邊怎么樣,你若是有確切的消息,也使人送去泉州,不管有沒有用處,有些防范也是好的?!?/br> 徐清歡道:“泉州父親不用擔(dān)憂?!彼纬申岩欢〞WC泉州萬無一失,至于其他事宋成暄也不會貿(mào)然出手。 父親此次是下定決心要清除張家勢力,也不愿意再讓旁人卷入其中,在京城時大家都已經(jīng)說得清楚明白,如今只要做好自己的事。 “總之父親要小心?!?/br> 面對白龍王還好,若是身邊混進(jìn)了心懷歹意之人,就是腹背受敵,這是徐清歡最擔(dān)憂的事。 “我給父親盔甲里系個平安結(jié)吧!”徐清歡拿起了紅色的絲線,“父親不要嫌棄女兒手笨?!?/br> 出征之前在盔甲上系平安結(jié),祈禱平安歸來,這些事安義侯從不相信,不過……面對女兒那期盼的目光,他也只好答應(yīng):“去吧!” “女兒還要清悅來幫忙。”徐清歡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