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有關(guān)。

    第二百一十八章 愧疚

    簡王妃緊緊地盯著紅玉，紅玉想要躲開簡王妃的審視，卻又攥緊了拳頭，硬著頭皮撐住了。

    “紅玉，你是我從娘家?guī)н^來的，我對你如何？”簡王妃說著，心頭一陣突突亂跳，“我將蓉姨娘交給你照顧，萬萬沒想到……”

    “奴婢是冤枉的，”紅玉在地上叩首，“奴婢一直盡心盡力，王妃相信奴婢?！?/br>
    “那就進(jìn)去吧，”簡王妃指了指屋子，“跟著順天府的大人，進(jìn)屋去見蓉曉，如果你沒有做過，衙門不會冤枉你，也算給你機(jī)會自證清白?！?/br>
    紅玉伏在地上半晌，終于抬起頭：“奴婢……奴婢去……”現(xiàn)在的情形去還是不去恐怕由不得她。

    “等一等?！?/br>
    紅玉剛剛站起身只聽得一個清脆的聲音道。

    “不必著急，”徐清歡看向簡王妃，“王妃，您府上的那個客人能否請上來，他是否認(rèn)識蓉姨娘和紅玉，若是相識不如一起進(jìn)去看看?！?/br>
    方才她問起簡王府是否有其他人做客的時候，簡王妃的神情她看得清清楚楚，紅玉在蓉姨娘身邊多年，八成是在監(jiān)視蓉姨娘，下令讓紅玉加害謝遠(yuǎn)的該是另有其人。

    紅玉的身形一滯，簡王妃也皺起眉頭。

    “既然案子已經(jīng)查到了這里，”徐清歡道，“王妃還有什么顧慮。”

    簡王妃長長地吸了口氣吩咐管事mama：“去將謝云叫過來。”

    王府管事應(yīng)了一聲，快步退下去。

    趁著這個功夫，黃清和吩咐人看管好紅玉，自己帶著衙差走進(jìn)屋子查看謝遠(yuǎn)和蓉曉的傷情。

    郎中自從進(jìn)了屋子之后一直沒有出來，可見兩個人的傷勢不容樂觀，徐清歡不禁擔(dān)憂謝遠(yuǎn)，希望謝遠(yuǎn)能夠逃過一劫。

    思量間，王府下人已經(jīng)帶著人走進(jìn)院子。

    來的男子年紀(jì)大約三十歲左右，穿著一件暗青色長袍，相貌十分端正，雙眸中滿是血絲，臉頰蒼白，盡顯疲態(tài)，看到院子里的眾人，他一一行禮，有徐清歡這樣的未出閣的女眷在，他有意規(guī)避，視線不曾看過來，禮數(shù)十分周全。

    “你怎么還穿著昨日的衣衫，”簡王妃道，“難不成又是一夜未合眼？”

    “讓姑姑擔(dān)憂了，”謝云聲音沙啞，“我方才伏在桌子上歇了一會兒，沒聽到院子里的動靜，他們說蓉姨娘和遠(yuǎn)哥出事了？”

    望著憔悴的謝云，簡王妃一時說不出話來。

    謝云若有所思，想要說些什么，可因?yàn)樵鹤永镞€有旁人在，終究沒有開口。

    這樣的掙扎帶著幾分委曲求全的意思，讓簡王妃更加為難。

    徐清歡仔細(xì)看著那謝云，他的腰背微微弓起，衣領(lǐng)緊緊地系著，青袍被風(fēng)吹動，隱約能看到其中的素衫，那應(yīng)該是為妻子在服喪，身體消瘦，臉色難看，目光微沉，像是在壓制著心中的傷痛，讓人不由地心生憐憫。

    自從進(jìn)院子之后，他規(guī)規(guī)矩矩只是聽候吩咐，將自己陷于劣勢中，如同一個破衣爛衫，凄慘無比的人，總會讓你無法對他揮出拳頭。

    而女子尤其會對這樣的男人心生同情，難不成這就是蓉曉上當(dāng)?shù)脑颍?/br>
    好在黃清和一直在旁邊等候。

    不等簡王妃再說話，黃清和上前道：“可是常州謝家人？”

    謝云應(yīng)了一聲。

    黃清和點(diǎn)點(diǎn)頭：“先隨本官進(jìn)屋子去?！?/br>
    謝云還沒說話，紅玉臉上卻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慌亂的神情：“王妃，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沒有做那種事……”

    紅玉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被管事mama制住。

    “走吧，”黃清和道，“先見了人再說?！?/br>
    謝云看向簡王妃：“姑姑，這是為何？”

    簡王妃嘆了口氣：“你就去吧，進(jìn)去看一眼，有什么話一會兒再說，你放心，等你出來之后，你說的那件事我也為你做主?！?/br>
    謝云微微皺眉，還要開口，只聽一個聲音道：“不好了，蓉姨娘的血止不住，人已經(jīng)不行了?！?/br>
    紅玉本來扭動的身子忽然安靜下來。

    院子里的氣氛頓時一變，如果蓉姨娘就這樣死了，想要審清楚這樁案子只怕會更難。

    黃清和一邊走向屋子一邊吩咐道：“立即將人帶過來?！?/br>
    這次紅玉沒有掙扎，謝云也沉默著不再說話。

    眾人走進(jìn)門去，只見郎中已經(jīng)站在了一旁，只有兩個婆子圍在榻前。

    謝云向榻上看去，因?yàn)槠抛诱趽醯木壒?，只能看到女子的衣裙，謝云知道躺在那里的人就是蓉曉。

    方才那官員就是要讓他進(jìn)門看蓉曉。

    他已經(jīng)想過也許有人會懷疑到他，卻不曾料到會這么快，好在蓉曉受傷太重，人已經(jīng)不行了。

    謝云很慶幸自己是個心狠的人，吩咐紅玉激蓉曉去尋死，若是計謀順利，今日簡王府就會添兩條人命。

    可惜，蓉曉是個沒用的婦人，沒能一刀將謝遠(yuǎn)徑直刺死，不過這個廢物自己就要死了。

    死了好，一了百了，免得再痛苦。

    就像那吃里扒外的婦人一樣，就讓她們?nèi)ト伦鰝€伴，來世再好好服侍他。

    謝云想到這里，只見那穿著官服的男子上前撥開了兩個婆子。

    然后謝云對上了一雙眼睛。

    那眼睛在看到他時豁然睜大，然后露出驚恐又憤恨的神情。

    “畜生……”

    床上的蓉曉伸出一雙手似是想要去抓謝云，可她的身子太過虛弱，已經(jīng)沒法起身：“畜生……是你……是你……我要?dú)⒘四恪瓪⒘四恪?/br>
    劇烈的掙扎讓蓉曉頭上的鮮血又染紅了布巾。

    謝云一時驚訝愣在那里。

    一旁的紅玉還沒回過神，已經(jīng)被人拉起了手，緊接著一把匕首放在她手心中。

    “你去，將匕首送給蓉姨娘。”

    紅玉聽到有人吩咐，她的手一抖，匕首立即落在了地上，然后她癱軟在那里：“不是我……我不敢這樣做……不……不是我，我也是沒法子，我只是個下人……我的家人還在謝家旁支，我不得不這樣做?！?/br>
    謝云冷冷地看了一眼紅玉，紅玉立即閉上了嘴，謝云停頓片刻向蓉曉走過去。

    兩個人距離漸近，憑蓉曉的手狠狠地抓在了謝云身上。

    蓉曉大聲道：“你……是你……你還我的孩子……你……”

    謝云嘆口氣眼睛沉下來，整個人說不出的哀傷：“蓉曉，我真不想你變成這個模樣，是我對不住你，你若是真想殺我，你就動手吧！說到底這都是我欠你的。

    你落得今天這樣的地步，被太后責(zé)罰，都是我的錯，我不是不想說出來……我只是想要等這次張家的事了了，再坦白一切。”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一對鴛鴦

    謝云喃喃地說著，聲音帶著幾分哽咽，仿佛眼前的蓉曉已經(jīng)讓他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