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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盯著張靜姝看了半晌:“所以,出了這樣的事,你卻還敢進宮來求情,覺得朕定然要給張家這個顏面,換做旁人,這樣膽大妄為,今天就休想走出宮去?!?/br> 難道皇上已經(jīng)對她動了殺機,想到這里張靜姝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走,整個人委頓在那里,哀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犯了這樣的錯,夠不夠被誅九族。” 聽到皇帝這句話,太后捻著佛珠的手也僵在那里,一雙眼睛中精光閃動,皇帝是借著張靜姝在提點她,如果沒有張靜姝在這里,皇帝怎么也不敢如此數(shù)落張家的錯處,說出誅九族的話。 “不止如此,”皇帝的終于松開了手,“十幾年前的案子也被翻了出來,朕作為大周的君主,必須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可張家畢竟是張家,朕的肱股之臣,大周的皇親國戚,朕還是要網(wǎng)開一面?!?/br> 張靜姝不知皇帝是何意,她臉上淚水縱橫,只想要皇帝抬手放過她,眼前的皇帝實在太可怕,想著她整個身體就向后縮去,然而肩膀卻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按住,她抬起頭立即對上了皇帝那雙陰鷙的眼睛。 “既然你來了,”皇帝瞇著眼睛道,“就不必再出去了,這就是朕能為張家做的事?!?/br> 張靜姝驚詫地看著皇帝。 第一百九十一章 遂意 張靜姝聽到皇上的話登時怔在那里,她弄不懂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傳旨,”皇帝轉眼恢復如常,用平日的口氣道:“冊封張氏為美人,今日入主兩儀宮。” “皇帝?!碧舐牭竭@里不禁皺起眉頭。 “母后,”皇帝垂下眼睛,“朕能做的也只是這么多?!?/br> 皇帝說完起駕離開,片刻功夫內(nèi)侍向張靜姝道喜:“恭喜娘娘?!?/br> 張靜姝愣著,只覺得自己從云端掉入深淵,又被皇上拉了一把重新站了回去,這樣一折騰她整個人都似散了架,腦子里一片糊涂,弄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都退下吧!”太后身邊的女官吩咐,眾人才魚貫走了出去。 大殿里一時安寧,仿佛方才的事不曾發(fā)生過,一切都只是張靜姝的夢境,除了坐在軟榻上一言不發(fā)的太后娘娘。 張靜姝手腳并用爬了過去,抱住了太后娘娘的腿:“太后娘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是什么意思,這是要赦免了我們家的罪責嗎?” 否則為何要將她留在宮中,皇上方才雖然可怕,說不得從心底里是喜歡她的,她在宮中多年,皇上一直寵著她,家中庫房里滿是皇上的賞賜,怎么可能會因為一件事就煙消云散。 方才如此粗暴地對她,也只是想要宣泄心中的憤怒。 一定是這樣。 張靜姝正胡亂想著,忽然感覺到太后的腿微微一動,緊接一腳狠狠地踹在了她身上,她心窩一疼,然后整個人坐跌在那里。 張靜姝徹底僵在哪里,她茫然地看著太后娘娘,眼睛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一切明明都煙消云散了,太后娘娘這到底是為什么。 “蠢貨,”太后厲聲道,“你父親這些年雖然荒唐,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若是懲辦了他,也怕讓當年那些擁立幼帝的功臣寒心,免不了要施些恩德,就算不能讓你父親安然無恙,至少能保住他的性命,現(xiàn)在……這份恩德用在了你的身上,皇上對你父親就不會再留情面?!?/br> 張靜姝仍舊聽不明白:“太后娘娘……既然皇上能容我……怎么會不管父親……父親定然會安然無恙,您放心……我……我愿意再去求皇上?!?/br> 太后閉上眼睛,現(xiàn)在說什么已經(jīng)晚了,皇上還提起了十幾年前的案子,當年主持謀反案的是先皇,先皇自然不會犯錯,要錯也是張家進了讒言,讓忠臣蒙受不白之冤。 先皇還真是給她留下了一個禍根,當年種種她本不愿插手,這樣的事成也是它,敗也是它。 張靜姝猶自哭個不停:“太后娘娘,我是無意……我沒想過這些……我只是想要救父親、母親,若不然我……我就死在這里,皇上定然會收回成命?!?/br> 太后厲聲道:“將她拖下去,讓人半步不離地看著她,若是再出事,誰也別想活?!?/br> 女官應了一聲,立即有宮人上前攙扶張靜姝。 張靜姝還想要掙扎,那宮人的手卻仿佛摳進了她的皮rou之中,讓她疼痛得幾乎暈厥過去,張靜姝還想說話卻被一只手牢牢捂住了嘴。 一股太監(jiān)特有的尿sao味兒撲鼻而來,緊接著耳邊傳來內(nèi)侍的細語聲。 “娘娘,這可不比外面,您要好好聽太后娘娘的話,謹守宮規(guī),娘娘也是為了您好,別看您這些年常常出入宮中,一直有太后娘娘庇護著才能見識到宮中的手段,您這一身細皮嫩rou可消受不了那些?!?/br> 說到最后頗有些深意,然后不知是那只手狠狠地在她身上扭了一把。 張靜姝忍不住要叫出聲,卻因為嘴被人死死地壓住,最終那聲音只壓制在喉嚨之中。 “這樣就對了,”內(nèi)侍笑道,“宮中可不是個隨隨便便就能出聲的地方?!?/br> 性命被人牢牢攥在手心里,一種巨大的恐懼爬上心頭,張靜姝的身體不停地抖動著,眼前忽然浮起母親眼角那滴淚水。 她錯了,她今日不該進宮來,若是她在家中,不管是舅舅還是叔伯都會護著她,現(xiàn)在她這樣任意妄為,張家會不會就舍棄了她。 她要入宮是想要母儀天下,不是要這樣的結果。 門被打開,緊接著她被抱進一個屋子里扔在了床上,她還沒回過神來,大殿的門已經(jīng)被闔上。 屋子里一片陰暗,隱隱約約能聞到一股發(fā)霉的味道。 張靜姝想要立即離開這里,她身子剛剛一動,立即有人站在了她面前:“娘娘要做什么?奴婢們會貼身侍奉?!?/br> “我……我要……”張靜姝嘴唇哆嗦,話還沒說完。 一個恭桶已經(jīng)被拿了過來。 “娘娘要方便嗎?我們服侍。” 內(nèi)侍伸出手就要去捉張靜姝的腿。 張靜姝大驚失色整個人向床內(nèi)躲去:“不,不用,我沒有,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呆在這里……” “那樣最好,”內(nèi)侍道,“娘娘這是疼我們,免得我們勞累,我們謝過娘娘了?!?/br> 張靜姝的眼淚不停地淌下來,一滴一滴落在她蜷縮著的雙腿上,她后悔了,可誰又能來救她,父親、母親,早知宮中這樣兇險為何要將她送進宮來。 …… “太后娘娘,都已經(jīng)安置好了?!迸偕锨胺A告。 太后望著窗外:“雖然料想她沒那個膽色去尋死,也讓人盯著點?!被噬蟿傆卸鞯孪聛恚羰菑堨o姝就死了,就等于張家逼著皇帝改變決定,這與逼宮有什么兩樣。 到底是人心隔肚皮。 她們不是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