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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碧水河畔道觀中,那佝僂著身子的何苗氏,只要提起當(dāng)年那場大火,她眼睛中都是憤恨和殷切的神情,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 因為她的恨意原本就是真的。 第一百六十章 不管了 徐清歡一直沒有說話,徐青安越發(fā)的緊張起來:“meimei,這里離京城很遠(yuǎn),周圍又荒涼的很,我們還是回去吧!” 徐青安雖然這樣勸說,卻做好了繼續(xù)留下來的準(zhǔn)備,meimei只要開始查案,不將其中的內(nèi)情弄清楚,絕不肯罷手。 這種感覺他了解,就像是惹禍惹了一半,他會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總之惦記上了,就必須要做完。 這一點meimei隨他,這樣想著徐青安就不禁得意,meimei身上都是優(yōu)點,這樣推論下來,他豈不是也有了長處。 心中這樣想著,被父親棍棒教導(dǎo)過的屁股好像也不那么疼了。 “哥哥說的對,”徐清歡道,“天色將晚,我們現(xiàn)在回城正好。” 徐青安聽到這話愣在那里。 徐清歡說完看向長公主府的管事:“辛苦您了?!?/br> 管事正看著那些挖開的大坑發(fā)呆,突然聽到徐大小姐這樣說,他半晌才回過神來:“您不再找了?” “不找了,”徐清歡道,“您回去向長公主復(fù)命吧,改日我定然再去向長公主道謝?!?/br> 既然如此,管事也算卸了差事,他低頭應(yīng)了一聲,帶著人先離開。 徐清歡也不再耽擱向前走去,徐青安一路跟隨:“meimei,你說的是真的?” 徐清歡自然而然地道:“不是哥哥說該回去了嗎?” 話是他說的,可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徐青安道:“那這案子怎么辦?” “不查了,”徐清歡說得很輕松,“那么多人都不查案,我們何必非要弄個清楚?!?/br> 不查了。 徐青安這下徹底愣在那里。 “是啊,”徐清歡道,“我一個女子整日在外跑來跑去總是不好,哥哥也一樣,父親剛剛責(zé)罰過你,你都忘記了,不如這幾天我們自己留在家中好好反省之下從前的過失?!?/br> meimei這是開玩笑的吧,徐青安看向鳳雛,鳳雛卻不理睬他。 “哥哥,”徐清歡登車時轉(zhuǎn)頭詢問,“要不要坐車,你身上有傷,騎馬一路過來總是不舒坦,今天晚上還要去跪祠堂,總要留些體力才好。” “自然不用?!毙烨喟蚕乱庾R地拒絕,在meimei面前他怎么能變得如此虛弱不堪,那豈不是毀了他在meimei心中的印象。 直到馬車慢慢走了,徐青安才真的相信,meimei方才不是在開玩笑。 徐青安利落地翻身上馬,可是剛剛坐下來,就不禁一陣呲牙咧嘴,他忽然后悔,剛才不應(yīng)該那么的剛烈,君子能屈能伸才是硬道理。 孟凌云在一旁笑得像個猴子。 徐青安看過來,孟凌云立即收起笑容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只是吞了一口空氣,無端地打起嗝來。 “你說,這……真的不準(zhǔn)備查案了?” “嗝……我覺得……嗝……大小姐……說的對……世子爺……嗝……的身體需要好好休養(yǎng),這不是……嗝……很好嗎?” 真的好嗎? 徐青安也弄不清楚了。 “世子爺若是覺得不舒坦……嗝……可以去喝喝酒,約個宴席?!?/br> 徐青安想了想那樣的生活,忽然覺得索然無味起來,無非推推牌,聽聽曲兒,哪有抓幾個可惡的兇徒來得刺激。 如果meimei以后真的什么都不管了,那他豈不是也要被擱置起來,就像大廚房里吊著的那塊咸臘rou,滿滿的等待風(fēng)干,慢慢的萎靡。 徐青安想到這里,身下的馬突然向前一躍,徐青安的屁股重重地摔在馬鞍上。 “哎呦?!毙烨喟踩滩蛔〗辛艘宦暎欢ㄊ橇餮?。 …… 馬車回到安義侯府,銀桂已經(jīng)等在門口。 “大小姐,”銀桂上前道,“五老爺、太太和小姐來了,現(xiàn)在太夫人屋子里坐著?!?/br> 徐清歡立即道:“你去稟告一聲,我換了衣服就過去?!?/br> 銀桂點點頭。 徐清歡還沒有換好衣服,銀桂已經(jīng)領(lǐng)了徐清悅進(jìn)屋。 “祖母讓我們姐妹一起說說話,不讓jiejie過去了,”徐清悅說著上前幫忙清歡整理腰間的玉佩,“我聽父親說了一嘴,恐怕是跟四伯有關(guān)?!卑擦x侯在族中行四,徐清悅就以族中排行稱呼伯父。 徐清歡點點頭,張家既然想好了要動手,就不會給他們留有喘息的機會。 “怎么辦?”徐清悅道,“會不會出什么大事?!?/br> 徐清歡拉住徐清悅的手:“我們?nèi)プ婺阜坷铮矣性捪胍c父親說?!?/br> 徐清悅一怔,雖然不知道徐清歡要說些什么,卻不由自主地跟著徐清歡一起快步走出屋子。 …… 徐太夫人看著兩個兒子,十幾年前那晚經(jīng)歷的事還歷歷在目。 那時候她抱著清歡被幾個宮人壓著,清歡開始不停地哭,后來連哭都沒有了氣力,她心疼的不行,哀求宮人給些湯水喂清歡,那些宮人一個個卻像是泥塑的人一般,任憑她怎么說只是木然地站在那里,沒有任何的表情。 小小的孩子,剛出生沒多久就要受這樣的苦楚,她的心都緊緊地揪在一起,世間的事就是這樣殘酷,任憑你從前再風(fēng)光,一旦災(zāi)禍來臨,一切都會化為虛無,與謀反案有了牽連,只有死路一條。 十幾年前他們好像逃過一劫,其實他們?nèi)耘f在那旋渦之中掙扎。 安義侯和徐長廷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著徐太夫人開口。 徐太夫人道:“我聽說這樁案子和聶榮有關(guān)就心中有了準(zhǔn)備,”說著嘆了口氣,“張家怎么會束手待斃,他們最大的依仗就是謀反案,你怎么辦?還要繼續(xù)與張家爭下去嗎?” 徐太夫人望著安義侯,其實不用問,她心中已經(jīng)有數(shù),好不容易抓住張家的把柄,就算會輸,他也不會退縮。 “四哥,”徐長廷抬起頭來,“您與都察院幾個御史相熟,我也認(rèn)識幾個人,我們分頭去找他們,既然張家動手,我們也不能就這樣等著,交手下來不一定就會輸給張家。 別人不好說,蘇懷入獄時四哥也是四處幫忙,還求到了簡王頭上,現(xiàn)在蘇懷那些清流也不能見死不救,雖說清流官職大多不高,但是也不要小看他們,我之前認(rèn)識的李長琰之子,如今就在刑部任職,此人十分聰明,將他叫來說不得也能給我們出出主意……總之能用的關(guān)系,我們都要用上?!?/br> “兩位小姐,容奴婢進(jìn)去稟告?!遍T口傳來管事mama的聲音。 徐清歡和徐清悅點點頭,站在門口等候。 “母親,讓清歡、清悅進(jìn)來吧!”安義侯看向徐太夫人,“清歡聽到了消息,心里定然著急?!?/br> 徐太夫人沒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