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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突然就人盡皆知,就連蘇懷的夫人也找上門來。 “是徐二老爺在背后安排一切,”曹二老爺道,“我想明白了,就是他……大哥也是被他騙出了城。” 曹大太太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幾乎要暈厥過去。 “這是個局,”曹二老爺道,“我們家設的局,算計的卻是我們自己,現在知道已經晚了,晚了啊?!?/br> 曹二老爺話剛剛說完。 緊接著門口一陣嘈雜聲傳來,然后是下人阻攔:“容奴婢稟告老太太?!?/br> “不必了,你們老太太想必沒有安歇?!?/br> 聲音略帶威嚴。 曹二老爺認出來說話的人是王允。 門被推開,王允帶著人走進來。 屋子里亂作一團,只有曹老太太不慌不忙地讓人落下帷帳,又將手中的軟巾遞給曹三太太,讓她侍奉著擦腳。 曹老太太一如往日般冷靜:“還請大人容老身收拾妥當再來拜見。” “老太太不怕這樣一來就遲了嗎?” 清脆的聲音傳來。 曹老太太的手微微停頓:“徐大小姐此話何意?” 王允落座之后,徐清歡也跟著坐下來,肩膀上的肥鳥跳入她懷里,一雙眼睛骨碌碌地看著眾人,鳥眼睛里竟然有幾分興致勃勃的模樣。 一群人像極了等待看猴戲的客官。 徐清歡這才開口道:“遲了,曹大老爺可能就救不回來了。 不過也是,你將別人挫骨揚灰,自己也該料想到會有這一遭。” 第三十八章 申冤 徐清歡的話讓曹大太太臉色煞白,曹二老爺瞪圓了眼睛。 這是他們最不想聽到的話。 徐大小姐這樣一個外人能說出這些,證明他們當年做的事已經敗露。 簾子再次被掀開。 所有人下意識地看過去,只見兩個人走了進來。 那是穿著一身整潔衣裙的徐三太太和曹如貞。 徐三太太看著屋子里的人,微微抬起頭,深吸一口氣,十幾年來她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輕松。 “是不是做人更舒坦?” 少女的聲音傳來,徐三太太不自覺地挺直了脊背。 “是,”徐三太太迎著光道,“原來這才是活著的滋味兒,我都快忘記了?!?/br> 曹如貞鼻子一酸,眼前頓時一片模糊,她只覺得勾著母親的胳膊被輕輕地提起來。 “如貞,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徐三太太揚聲道,“這些都是你的殺父仇人?!?/br> “十幾年了,夫君,妾身要為你申冤了。 你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叛軍,你是一個好人。” 徐三太太不理會曹家人,徑直向王允跪下:“知府大人,請您為我丈夫做主,他是蒼溪趙家村人,他叫趙善,他救了曹家上下幾十口人,為此殺死叛軍十幾人,最終卻死在曹家人手中。 他們破開他的胸膛,損毀他的尸體,將他挫骨揚灰,讓他從這個世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以為從此之后再也沒有人牽掛他,想念他,沒有人會記得他。 他們忘了,他的一雙兒女還在,他還有我這個——未亡人?!?/br> 王允“忽”地從椅子中站起身來,目光炯炯地看著徐三太太:“本官今日正式受理此案,允許曹氏為亡者訴冤?!?/br> “妾身趙曹氏,”徐三太太眼睛中淌出淚水,“狀告曹氏上下十幾人,他們是我的母親、兄嫂和jiejie,他們也是我的血rou、手足,可我還是要狀告他們,因為……” 趙曹氏說著看向徐清歡:“因為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這就是公道,也是天道?!?/br> 徐大小姐在牢中的一番話讓她醒悟,她不為趙善申冤,趙善就永遠是那個殺人如麻的叛軍,他在世人眼中永遠是那個該殺的人。 她更不能死,她死了,她的一雙兒女也是罪人。 她不能讓他們到死也跪在那里受人唾罵,她生下他們就是要讓他們做人,做個能在陽光底下挺直脊背的人。 徐大小姐罵醒了她。 趙曹氏鄭重地向徐清歡拜下去,再抬起頭時,不知怎么的眼前仿佛看到了一個身影,他站在那里對著她微笑。 趙善。 …… 趙曹氏將整件事從頭到尾徐徐道來。 曹家其余人已經癱在那里說不出話,只有曹老太太依舊面色平靜:“我這個女兒早就瘋癲了,大人不可信她的話,她說的趙善老身不曾見過,所謂稅銀更是姑妄之言。” “那些稅銀是我長兄處置的,”趙曹氏道,“只要找到了他,就能問出稅銀的下落?!?/br> 王允點點頭,聲音低沉更有威勢:“曹老太太真要等到證據確鑿才肯認罪嗎?” 曹老太太端坐在那里,她巋然不動的身姿仿佛就是屹立不倒的曹家:“是非對錯,自有公斷,果然有罪,我們曹家會認下?!?/br> “想要稅銀也不難,那些銀子雖然被熔了,卻還能與當年一批的稅銀成色相對比,曹家雖是大族,家中的收支也還是能清算的,只要能找到一筆來歷不明的銀子,就能說明趙曹氏的話并非空xue來風,”徐清歡起身將懷里裝死的鳥兒一扔,那鳥兒立即撲騰著翅膀搖搖晃晃地站回她肩上,“我去幫大人找到那筆銀子。” 似是嫌棄徐清歡不夠威風,肥鳥高高昂起了鳥頭,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等到徐清歡等人走了出去。 曹老太太站起身向王允行了禮:“知府大人,老身有一事向知府大人稟告,請知府大人與老身到側室里說話?!?/br> 王允皺起眉頭:“有什么話這里說便是。” 曹老太太搖了搖頭:“事關重大,老身不得不小心?!?/br> 王允思量片刻答應下來:“那好,本官就隨你走一趟?!?/br> 兩個人進了側室,曹老太太從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函送到王允手上:“知府大人,老身并非不肯認罪,此事著實另有內情,當年我們也曾想為趙善證言他早有脫離叛軍之意,只是后來在趙善身上發(fā)現了這封信函我們才改變了主意,懷疑趙善救我們根本就是為了能在鳳翔一戰(zhàn)中脫身。 我兒看了這封信落款的私印猜出這是反賊趙沖所寫,那趙沖吩咐妥善藏好稅銀,會有人幫他一起將稅銀運出,將來若是有機會再起事,這筆稅銀將是軍資。 我們想將趙善抓住送官,卻不想被那趙善察覺先逃走了,我女兒被趙善所騙,沉迷其中不能自拔,這些年一直瘋瘋癲癲,妄想出趙善是被我們所殺,我們曹家深知有愧于朝廷,一直私底下尋找趙善的行蹤,找不到趙善,我們就算拿出證據也說不清楚。 可今時今日事情變成這個樣子,我也顧不得了,只好將這封信拿出來呈給大人定奪?!?/br> 王允接過那封信函,那信紙已經泛黃,可是落款的私印卻清晰可見,當年趙沖被抓之后,身上搜出幾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