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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黑了?!?/br> “大小姐,大小姐,”鳳雛放下手里的鳥就來侍奉她,“曹家小姐正在幫我縫衣服?!?/br> 徐清歡走過去,曹如貞剛好縫完最后一針,一朵漂亮的芙蓉花盛開在衣襟兒上。 曹如貞臉上滿是溫和的笑容:“我瞧見鳳雛這衣服破了個洞,若是隨便縫起來未免有些難看,扔了又太可惜,左右我閑著無事,就動動針線繡朵花上去?!?/br> 針線是最讓清歡頭疼的東西,所以對鳳雛這個沒見過世面的丫頭來說,一位小姐繡工這樣好,簡直就不可想象,于是鳳雛恬不知恥地央求曹如貞:“這芙蓉花好看,小姐能不能將奴婢所有的衣服都繡上芙蓉花。” 曹如貞沒有思量就點頭:“好。” 徐清歡望著曹如貞的舒展的眉宇,在曹如貞身邊總會有種歲月安穩(wěn)的感覺,或許就是這份嫻靜和美好吸引了哥哥的目光,也為曹如貞引來了禍事。 希望今生曹如貞能自在的生活。 徐清歡倒了杯茶遞給曹如貞:“你怎么來了徐家?” 曹如貞搖搖頭:“祖母吩咐說,以后讓我常常過來走動,好好陪陪二姑母,”說到這里她抬起頭,臉上是欣喜的笑容,“你不知道,我很少出門,有時候我常常想,是不是因為我手腳太笨,祖母和大太太都不敢放我出來,生怕我會為曹家惹禍?!?/br> 第二十章 兒女 徐清歡拉住了曹如貞的手,曹如貞的手因為常年做針線,指腹上十分粗糙,前世她們沒什么交情,也不曾說過太多話,今生能坐在一起,聽她袒露心聲,何嘗不是個全新的開始。 清歡笑著看曹如貞:“你若是笨,我算什么?哪里有你這樣心靈手巧的人?!?/br> 徐清歡一句安慰的話,讓曹如貞的心情變得好起來。 這幾天曹家的氣氛不同尋常,她身邊多了幾個mama盯著她一舉一動,大太太安排她在庵堂為如婉抄經(jīng),如婉入殮之后她就在庵堂里茹素,直到大太太怨氣消了為止。 她有時都恍惚,好像她才是殺害如婉的兇徒,如婉死了,她就該用命去抵償。 或許就像二太太說的那樣,大太太不過就是在她身上發(fā)泄怨恨和怒氣。 也許長伴佛前是她最好的歸宿,她也準備就這樣了卻殘生,期望少就不會失望,心淡如水,便不會有悲喜。 沒想到老太太從徐家回來之后,就將她叫到跟前,讓她放下手里的東西來徐家陪陪二姑母。 定是二姑母替她說了話,否則不會有這一趟。 徐清歡打斷了曹如貞的思量:“徐三太太待你如何?” 曹如貞點了點頭才道:“二姑母在徐家小庵堂里常年不出門,老太太牽掛二姑母,就讓我每個月初一、十五送佛香來,陪著二姑母說幾句話,二姑母看起來很兇,其實人很好,我每次去了,不但會教我針線,還會為我準備點心。” 聽到“點心”兩個字,鳳雛的大臉就湊了過來。 說到這里,曹如貞的眉毛卻皺起來,一切本來都好端端的,直到幾個月前,二姑母看著她突然說:“你這樣的年紀,也該說親了?!?/br> 她比如婉年長,但是曹家從來不曾提起她的親事。 她也漸漸摸透了曹家長輩的意思,曹家恐怕是不會讓她出嫁的,于是順口道:“我不想嫁人,只想陪著老太太。” 二姑母的臉色突然之間變得很難看,再也不跟她說話,轉(zhuǎn)身走回了內(nèi)室,后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見到二姑母。 曹如貞將這些說給徐清歡聽:“每次來見她時心里忐忑恐怕惹她生氣,可是見不到她,心中又像是少了些什么,我始終不明白二姑母為什么會生我的氣,我跟二姑母的性子相似,二姑母應該明白我的心思?!?/br> “這就是她生氣的原因,”徐清歡看著曹如貞,“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子,為何要青燈古佛過一輩子,她想看著你出嫁、生子,高高興興地生活?!?/br> 曹如貞一怔,她沒想過這些:“可我也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好,跟著二姑母一起念經(jīng)供奉佛祖也是讓人高興的事?!?/br> 說話間,徐青安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meimei,你看我拿來了什么,上好的鳳仙花,給你染指甲?!?/br> 管事mama立即迎了出去。 聽說曹如貞也在屋子里,徐青安立即變成了一只呆頭鵝,只得打發(fā)孟凌云進來回話。 孟凌云上前道:“大小姐,我們?nèi)ゲ榭h志,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在那里,孫大人說是周玥和……” 不等孟凌云說完,徐清歡點了點頭,示意已經(jīng)知曉,孟凌云瞄了一眼鳳雛,才退了出去。 和周玥一起同行的人自然是李煦。 李煦會查閱縣志,其中定然有些記載值得他推敲。 這和前世又有些不同了。 徐清歡仔細思量,前世這個時候李煦應該去了京城,他心系蘇知府的冤案,帶著萬言書上京為蘇知府伸冤,為了證明蘇知府沒有貪墨,將鳳翔的稅銀每一筆都做了標注,竟然和戶部記檔的幾乎沒有任何偏差,這才算保住了蘇知府的官聲,可惜蘇知府就此一病不起,也不愿意再入仕。 蘇知府為官多年為何會隨隨便便被冤枉,李煦總覺得還有什么地方說不通,于是重回鳳翔,正好遇見了她為哥哥的案子奔忙,再后來父親入獄,她雖然找到了王允大人為哥哥申冤,但是家中突遭大變,許多事無暇顧及,只能依靠李煦幫忙。 這些事她不可能記錯,那么李煦到底為什么改變了主意留在鳳翔? 難道他不準備為蘇知府平冤了嗎? 看著徐清歡陷入思量之中,曹如貞起身就要告辭:“徐大小姐還有事要忙,我先告辭了?!?/br> 徐清歡卻將曹如貞拉住:“左右沒什么事,我們一起染指甲吧!”真相就在眼前,但是卻不能著急,她有耐心繼續(xù)等下去。 屋子里掌了燈,兩個女孩子光著腳踩在軟軟的羊毛褥子上,仔仔細細地給腳指甲染色,柔和的燈光將兩個人臉上的笑容都襯得那么的溫暖。 長長的頭發(fā)順著她們肩膀上滑下,緊接著是清脆而充滿歡樂的笑聲。 鳳雛捂著肚子一臉幽怨地走上前,想要幫忙卻已經(jīng)彎不下腰:“都怪世子爺,平日里只買一個肘子給我吃,今天拿來了滿滿一食盒的飯菜送給我,我好不容易才吃了干凈。” 說到飯菜,徐清歡和曹如貞的肚子都不約而同地作響,兩個人不由地相視一笑。 …… 門廊下,徐青安看著空空的食盒,有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也不知道拿來的飯菜合不合她們胃口?!?/br> “這可是天香樓做出來的,”孟凌云十分自信,“您就放心吧!” 徐青安皺起眉頭:“會不會被鳳雛偷吃?” 孟凌云搖頭:“世子爺特意多買了些,就算偷吃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