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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和再樸素不過的清蒸鯉魚及蠔油杏鮑菇。北紹元今天回來的早,吃飯時還頻頻看他,看的燕跡心里有點發(fā)毛。那眼神忒古怪。結(jié)果早早的,北紹元就把他壓到了沙發(fā)上,電視里還放著晚間新聞。他伏在他耳邊說:“我都想起來了?!钡统恋纳ひ簦惨粝侣?,聽得燕跡心里一空。“你……”后面的話被盡數(shù)封住,身體被抱起,放到一個更柔軟的地方。今天北紹元有點激動。能不激動嗎?以前是自己死纏爛打了好幾年把人追到手,現(xiàn)在知道那人在自己出事后一個世界一個世界地找自己,不激動才怪。就像天上砸下來一顆大鉆石似得。燕跡攥著床單,修長白凈的手上此刻青筋時隱時現(xiàn),指尖用力到泛白。汗水流到眼睛里,刺的眼淚流了出來。北紹元斷斷續(xù)續(xù)說個沒完,燕跡無法捕捉到完整的句子,反正不管從精神還是rou體上,他都知道他很開心就是了。……周六的,兩人如期去看。確實是一部讓人心情不錯的電影,這情緒延續(xù)到兩人出影院。北紹元看了看燕跡微翹著的嘴角,深吸一口涼氣,道:“我媽打電話來說讓咱倆回去過年?!?/br>燕跡停下腳步,望著北紹元,眼中映著點點的光:“好啊,我可要好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br>北紹元的家人自從他坦白性向以后,就和他斷了關(guān)系。這么多年過去,許是看著風(fēng)氣越來越開放,許是看兒子過得也挺積極,終于放下了成見。北紹元笑著去牽他的手:“準(zhǔn)備什么,反正不管怎樣我綁定你了?!?/br>end☆、繁牧&繚默繁牧是x市x中的一名高中生,發(fā)型張揚,染得火紅一片,校內(nèi)無人不知。新學(xué)期開始時,班上來了一個新學(xué)生,繚默。繁牧半醒半夢地瞅了幾眼,驚覺此人是小學(xué)時期他的情敵!爛俗的故事。小學(xué)時期,繁牧曾向一名女生寫過情書,結(jié)果人家很客氣地回他:對不起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放學(xué)他就看見那小女孩和繚默說著話,繚默一直冷冷淡淡的,很快走了,留下那妹子擦著眼睛。自此,繁牧開始了和繚默的敵對生涯。倒是沒想到在高中又遇見了,也是世界真小。繁牧是個不管不顧的性子,開學(xué)后挑了繚默幾次,結(jié)果這人還是挑不起來。越是挑不起來,繁牧就越感興趣,堅持不懈地挑!這天他剛從桌上起來,左右歪歪脖子,迷迷糊糊睜開眼,發(fā)現(xiàn)教室里一個人沒有?,F(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外面全黑了,屋里的燈亮著,四面墻壁上的字畫照的清清楚楚,這個四方空間仿佛是黑暗的世界中唯一有光的地方。靜。太安靜了。只能聽到自己微弱的呼吸聲。繁牧心里充滿疑惑。平常這個時間人們都在教室里上晚自習(xí),即使下課,也不會走得一個不剩。繁牧去旁邊的課桌旁轉(zhuǎn)了轉(zhuǎn)。課桌上還攤著練習(xí)冊,有的冊子上的練習(xí)題只寫到一半。他抬頭看著照常發(fā)著光的燈。這燈白的刺眼。房間里的空氣似乎被人擠壓著,莫名呼吸困難。繁牧走到教室門口,推開門。幽長的走廊上,一眼就可以望到盡頭隔著夜色的玻璃,這里一個人都沒有。他推開對面的門,里面還是一個人也沒有,隔壁的,也是一樣。空蕩蕩的,仿佛只剩了他一個人。“娘的,誰他媽想玩老子呢!”繁牧罵了一句,只有自己的回音在空間中蕩阿蕩。里面沒人,繁牧便回了教室走到玻璃邊往外望,看看樓下是不是有人。然而,樓下似乎沒有亮燈,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不僅如此,遠處也沒有一點光,外面連建筑的影子也沒有,這里仿佛被黑暗隔離了。繁牧睜大了眼睛,睫毛輕輕顫抖。他倒退了幾步,抓緊自己胸口的衣服狠狠呼吸幾下,告訴自己要冷靜。然后,啪。燈滅了。四周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繁牧摸著桌椅朝記憶中門的位置慢慢挪動,一邊盡量放空頭腦。他摸到了冰冷的門把手,在手指搭上去的瞬間,一個冰涼黏膩的東西忽然抓住了他的胳膊,仿佛是用冰水和成的泥。那東西把他往后拖,力氣很大。繁牧被拽的一個踉蹌,咆哮著朝著那方向踹去,卻聽到了桌椅被踹倒的聲音。驀地,那東西消失了。繁牧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開門奔出關(guān)門,順著墻一口氣走出不知多遠,心臟還砰砰直跳。他倚著墻癱坐下去,耳朵里嗡嗡的什么也聽不見嗒……嗒……嗒……腳步聲越來越近。繁牧反應(yīng)過來時,那聲音仿佛響在身后。不能回頭。這時候唯心主義占了優(yōu)勢,看不見就不存在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他扒著墻站起來,用發(fā)著抖的腿往回移動。但是往回移動會碰到教室里的那東西。怎么辦?!一點光忽然進了他的視線,繁牧低頭一看,自己腳下出現(xiàn)了一片光。像是手機手電筒的光。“繁牧?”有人帶著不確定在叫他的名字。這平時討厭的熟悉的聲音此刻分外動聽。繁牧一點點轉(zhuǎn)過身子,看到繚默舉著手機一步步朝他走來。光是朝前的,只能看到繚默模糊的輪廓。“繚……默?”繁牧驚訝于自己的聲音這么嘶啞。繚默走到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像是松了口氣,難得的在萬年一成不變的臉上露出些放松的表情,“是我?!?/br>“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停電了其他人呢你看到其他人了嗎……?”繁牧一口氣拋出許多問題,繚默只用簡單的三個字來回答:“不知道?!?/br>“我從樓上廁所出來就停電了,一路上沒看到一個人,除了你?!?/br>繚默的手電光緩緩上移。繁牧此刻蒼白的臉色被他一覽無余。繚默的手停了一下,“你頭上那是什么東西?”繁牧只覺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身體僵硬的像塊石頭,連手指都動不了。繚默握著手機朝繁牧頭上湊去。繁牧聽到了一聲尖銳短促的尖叫,然后是啪的一聲,仿佛什么東西摔在地上。“好了,沒了?!?/br>繚默收回手機,用另一只手握住繁牧的肩膀?qū)⑺^來調(diào)好姿勢,見他木呆呆的要回頭,便捂住他的眼睛:“別回頭,不要看,走,出去。”繁牧毫不反抗地任他帶著走。他的身高不如繚默,正好方便了后者。平時幾步就能跑完的走廊現(xiàn)在似乎無窮無盡,不知走了多久,繁牧忽然聽到了一聲“嘻嘻”。年輕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