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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直放著奶奶的照片。葉旗和唐蒙把飄在小石獅子附近的落葉撿了撿,嚴(yán)庭拿出軟布擦著墓碑,黎輝也過來幫忙。等弄好以后,幾個人這才點了香,放上黎輝做的吃的和花。黎輝又很認真地行了禮,然后站到嚴(yán)庭旁邊和大家一起合起掌來。末了大家便順著這條到,往山上走去。葉旗每年來的時候,其實路上都沒有覺得什么,經(jīng)常也是說說笑笑就到了。只是等一到墓前,這心里莫名就有些悶。嚴(yán)庭遞過去一塊干凈的布給他,葉旗接了來,也小心地給池憶言的墓擦拭著。這塊墓自然是范文賓買的。池憶言和家里早就斷了來往,等通知到他們時,家里只有他的母親過來了,卻是看也不敢看一眼兒子,一直流著淚。久不來往,不代表她這個母親不掛念兒子,只是那個家不是她一個人在,等聽到消息再見,不料已是天人永隔。范文賓那時給她跪了下去,一字一句地說著自己的最后一個要求:墓,買了合墓,將來無論如何也是要和憶言葬在一起的。葉旗就是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開始了隱隱的擔(dān)心。好在這些年過來,范文賓一直繼續(xù)著插畫的工作,不好不壞地活著。「爸,這孩子是小黎輝,告訴你個特別有意思的事,小黎輝是從古代過來的,怎么樣?很吃驚吧?這是他給你做的鹵干子,小黎輝的手藝特別好,你也嘗嘗,」葉旗蹲在墓碑前,彎起嘴角輕聲地說著。唐蒙和嚴(yán)庭還有黎輝站在他身后。等葉旗站起來轉(zhuǎn)過身,唐蒙微笑著對他伸出了手。這一年的除夕比往年的要早,一月二十號就是大年三十。葉旗已經(jīng)放了寒假。以往放寒暑假,他不是回寢室就是睡唐蒙家,現(xiàn)在更是一直待在唐蒙那里。宋菘說他和楊術(shù)柏今年不回家了,于是嚴(yán)庭提前和他們約好那天來鹿亭一起吃個年夜飯熱鬧一下。鹿亭的年末,今年也比往年來得忙碌。嚴(yán)庭本來是不想黎輝太累,但是又看他樂在其中,也就不想打擾了他的工作熱情,只默默地把工作餐的份量給加多了。很快就到了今年鹿亭營業(yè)的最后一天,沒想到中午芥舟也來了。葉旗看到大冬天還戴著墨鏡的高大男人,驚喜地揚起手:「哎?芥舟叔你怎么來了?」「叫老了叫老了,叫芥舟哥哥就行?!?/br>芥舟取下墨鏡,笑著往食堂里一瞟:「生意不錯嘛,嚴(yán)庭呢?」「老大在廚房里面呢,」葉旗往那邊一指,又帶芥舟進來,「芥舟哥,餓了吧?想吃什么?」對葉旗笑笑,芥舟一側(cè)頭又看到唐蒙便微微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黎輝給那幾個高中女生送完菜又講了幾句以后,回頭看到和葉旗站在一起的人,一下子愣住了。芥舟哈哈笑起來,然后過去一把抱起了黎輝:「我來了,很吃驚吧?想不想我???」葉旗和唐蒙對視了一眼,站在一邊一臉淡定地準(zhǔn)備看好戲。「芥舟大叔,能、能放我下來嗎?」食堂里忽然變得安靜,大家都在看這個像模特一樣的男人抱著鹿亭的老板最偏愛的小員工,一部分熟客還偷偷瞟幾眼唐蒙,芥舟也不以為意,笑嘻嘻地看著黎輝說:「我餓了,你炒菜給我吃,不要嚴(yán)庭做的,黎輝你做給我吃?!?/br>「怎么,是對我做的飯有什么意見嗎?」聽到嚴(yán)庭的聲音,芥舟抱著黎輝轉(zhuǎn)過身笑起來:「沒意見,我就是想吃黎輝做的飯了。」「你抱著他,他能做飯嗎?」芥舟一笑,放下黎輝,又湊過去對嚴(yán)庭說:「比前段時間重了,你喂他什么了?」嚴(yán)庭敲了他腦袋一記,淡淡道:「去坐著吧,等下再來招呼你。」見這三人一個找空位坐了,另外兩個進了廚房,食堂里先是出現(xiàn)了耳語,之后就又慢慢恢復(fù)到之前的熱鬧,芥舟附近坐著的客人還一邊吃著聊著一邊時不時偷瞄他幾眼。想著還是把行李放到嚴(yán)庭臥室那邊去免得在這里占地方,芥舟便站起身。剛準(zhǔn)備走,就聽到有人叫了一聲:「梁,芥舟先生......?」這不太習(xí)慣的稱呼讓芥舟停住了腳,回頭一看,是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男子。「果然是您!我還以為認錯了?!?/br>芥舟禮貌地笑了笑,見那人還想說話,便看了眼他桌上的飯菜說:「這菜不錯啊,我待會兒也點一份?!?/br>說完對那人微微點頭,拿起自己的行李看了葉旗一眼之后,便要走出食堂。葉旗心領(lǐng)神會,連忙跟過去說:「哥我?guī)湍隳?,走,先放到老大那邊去~?/br>等再回到鹿亭時,芥舟已經(jīng)知道了一個大概,坐下來時,對面的位子也空了。于是那斯文男子——陸東召坐了過來。「梁先生,您好,還沒做自我介紹,我叫陸東召,在做自媒體,」陸東召遞過去一張名片,上面有他的公眾號和二維碼。芥舟接過來,客氣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到朋友這兒來玩,沒帶名片?!?/br>「您說朋友,是說嚴(yán)老板嗎?」「你們認識?」「認識,但是不熟?!?/br>陸東召見葉旗給芥舟端過來了一碗面,馬上說:「您先吃,先吃。」這左一個「您」字又一個「您」字,用得有些過分客氣,不過芥舟也懶得叫他改口,就隨他去了。面是黎輝煮的,簡簡單單的一碗蔥花面,細軟的面條入口很筋道,青蔥汁和骨湯混在一起也格外香,里頭還有些姜的味道,提了鮮又驅(qū)了寒,芥舟不禁笑起來——嚴(yán)庭說過黎輝這小家伙,做飯的時候還會考慮到當(dāng)日的天氣和客人的具體狀況之類的,果然如此。「那個,梁先生,」陸東召見芥舟快要吃完,旁邊也沒人了,于是及時地開口:「我知道您設(shè)計了很多有名的餐廳,這次在這兒遇到也是緣份,不曉得有沒有機會,能讓我給您做個專訪?」梁芥舟此人,業(yè)內(nèi)都知道他有個最大的興趣就是設(shè)計餐廳??伤种辉诤偷昀习逄貏e投緣的情況下才接手。如果能和他認識,以后也就能通過他的人脈去接觸到更多的人了。當(dāng)然陸東召也不會笨到以為芥舟是那么好搞定的,而且知道他為人低調(diào)——雖然外表并不太低調(diào)就是了。記憶中他是很少接受采訪的,自己也只是在一本業(yè)內(nèi)雜志上看過他的一張照片。所以這里必須要拿出并沒有什么別的考慮的態(tài)度來。頂多是被梁芥舟知道自己很想拍黎輝結(jié)果被拒絕了而已,但自己這么契而不舍,在旁人眼里看來,一定會覺得這個人是很用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