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
第一次見到的李苦讀先生。薛殊嘴上說著按相識順序來,其實不過是因為李生貧寒,婚禮也不能大籌大辦,比較快罷了。 富貴老爺大婚,我會以林國公義女的身份出嫁,緊趕慢趕也要籌辦一個多月,他可等不及。所以我們先辦一個簡陋的兩人婚禮,等到王宅那邊準備就緒再正式成親。 馬車顛簸,我在他懷里若無其事地問:“上次聽你和吏部的人說明年春闈的事,到時候也會有武舉嗎?” 老狐貍一聽就明白了:“死了這條心。武舉初試便要看樣貌身姿,須得高大魁梧,你?”他掃我一眼,沒往下說。 ???這朝代怎么這么狹隘! “可我武功好啊,有沒有破格錄取的可能?” “破格錄取你?背過否?兵書看過幾本?騎射馬槍可精通?”他對我發(fā)出一連串的精準打擊,“你連字都寫得怪模怪樣,怎么考答策?” 這武舉和我想象中有些差距,并不是我想象中的純體育項目。 “你們這里就沒有純比武的擂臺之類的嗎?” “沒有?!?/br> 我失望了一秒鐘,突然張大雙眼。 等等。 沒有?那我是不是可以自己辦? 召集天下俠士論劍,想比多少場就比多少場,豈不快哉! 先用我們王老爺?shù)腻X辦個第一屆,等把名聲打出去了再找贊助商,搞□□,收門票……前三名設(shè)置獎金,不僅圓了我的比賽夢,還可以讓我爹把前幾名挖去禁衛(wèi)軍或者御前侍衛(wèi)里。兩全其美。 廣闊天地,大有可為啊。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笑瞇瞇地將目光投向薛殊,又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進入結(jié)局倒計時w 大概還有一兩更的樣子。 ☆、天仙配 李苦讀住在平民區(qū)榴花巷最深處的一方寒酸小院里,薛殊上這個號一般是為了體察底層民情。 他不經(jīng)常來,每次出現(xiàn)都是去串門聊天,在街坊鄰居的心目中,李生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八卦機器。 我們在巷口下了車,相偕向進走,碰上一個老太太,薛殊首先向他問好:“陳婆婆出去買菜嗎?” 陳婆婆“噯”了一聲,笑道:“這便是新娘子?”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跟街坊鄰居知會過了。 “是,”他朝我側(cè)側(cè)身,“這是我老家來的表妹,林小猴。” 我恨。 “陳婆婆好,”我朝她笑,“我表哥鐵牛一個人在城里不易,受您照顧了?!?/br> 陳婆婆:“哪里哪里。小娘子長得真標致,日后李生中舉了,有福氣要享呢。” “借婆婆吉言?!?/br> 我們和陳婆婆別過,打打鬧鬧地往進走。院子已經(jīng)裝點好了,這里小是小了點,但勝在干凈雅致。李苦讀先生的書房倒是擺設(shè)齊全,但臥房里只有一甕水,一個臉盆架,還有……一張和四周家具完全不搭調(diào)的嶄新的巨大的床。 我扭頭看他。薛殊:“顧判搬來的。” 呵。男人。 我和薛殊一起熟悉了環(huán)境,調(diào)整了些布置,最后我問他:“明天你都請了些誰?” “我和街坊們算不上熟,日后也無回禮機會,便沒請他們。顧判他們會來?!?/br> “嗯,也能湊個三四桌。那酒席呢?樂隊呢?” “顧判會召來兩個廚子,樂隊也安排好了,”他忽然一笑,“我還帶來了笛子,明日可吹給你聽,我記得你很喜歡?!?/br> “……是啊,”我挽住他的手臂,“不過還是吹給賓客聽吧,雖然都是你的手下,但成親就要有成親的樣子,要好好招待人家呀?!?/br> 最近對我百依百順的薛殊一口答應(yīng)下來。 看完了新房,我有了女主人的自覺:“不請街坊鄰居,總要發(fā)喜糖吧,否則也太冷冰冰了,走,我們買點糖去,”我拉住他的手往外走,“再買點菜回來,我給你做飯吃?!?/br> “你會做飯?” “別的做不出,蛋炒飯總會吧。” 我們倆相偕踏出門,發(fā)現(xiàn)方才空空的小巷里突然出現(xiàn)很多了三三兩兩站在一起假裝聊天的女人。一看就是聽見我們回來才聚起的。 我估計薛殊自己都不知道他雖然鮮少露面,但已經(jīng)在附近的閨閣里有了名氣。放眼望去,這些女人的年齡大多在三四十歲——老大年紀窮得娶不起媳婦的俊俏書生,黃花閨女被家里管著不讓和他產(chǎn)生瓜葛,寡婦們可早有競爭上崗之心,沒想到被我這個表妹捷足先登。 薛殊看見這場面有些摸不著頭腦,有兩人在他之前笑著開口:“喲,恭喜李公子。公子娶親怎么也不提前知會一聲?” “還沒成親,新娘子就上門啦?” 唉,要我我也酸吶。 我月兒上身,攀著薛殊的胳膊往外走,做作嬌笑道:“jiejie們好!我們在老家已經(jīng)大辦過一場了,我夫君非要在京里再辦一次,宴宴他本地的朋友,還說什么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娶了這么天生麗質(zhì)冰雪聰明心靈手巧秀外慧中的小嬌妻,你們說煩不煩人吶……” 薛殊任我信口胡謅,不開口,只是微微笑著看我,偶爾在我說得太投入沒看見腳下的坑時扶我一把。 我沐浴著大家厭惡的眼神走出巷口,他才哼了一聲:“小嬌妻?” 我:“正是本人。” 薛殊又笑了。 我們一起去到附近的集市。正是晚飯飯點前,這里人來人往,斜陽照在鮮美的瓜果蔬菜上,空中揚起的塵土被染成暖色。 我們在點心鋪里挑了二十幾份飴糖糕點。店家包好后,薛殊猶豫了一下說:“你來付?!?/br> “我哪來的銀子啊,”我看向他,“李哥哥,你怎么這樣小氣?” 上次在奉安的時候他也全程讓我掏錢。 薛殊沒辦法,只得在我和店家炙熱的目光里掏出了一個—— 王八荷包。 我怔了一下,嘴角忍不住上揚,在店家清點銀子的時候搖頭嘖嘖道:“有些人哪,口是心非!” 薛殊拿好點心,又把荷包收了回去,還在嘴硬:“我不想拿出來,還不是因為某人的繡工太過糟糕?!?/br> “不要算了,還給我!” “不給?!?/br> …… 逛完市場,我們每人抱著一堆東西往家走。懷里東西雖沉,腳步卻輕快,我兩三步跳一下,還邀請薛殊和我一起唱歌:“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隨手摘下花一朵,”我調(diào)整了下懷里的東西,跳起來折枝梅花插在薛殊的發(fā)髻上,“我與娘子戴發(fā)間?!?/br> 薛殊因為抱的東西太多,騰不出手來打我,只能帶笑瞪我一眼。 我還不停歇,圍著他唱:“從今不再受那奴役苦,夫妻雙雙把家還。你耕田來我織布,我挑水來你澆園,”我再次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