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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那套藏著掖著的說辭,也虧得當(dāng)初沒把話說絕,冠冕堂皇地問候一下魏臨澤,說是反省完了就該回學(xué)校上課了,以后該怎么著怎么著,不過一定注意在學(xué)生們面前的影響。魏臨澤硬把自己的好素質(zhì)拽出來,好聲好氣地答應(yīng)著,甚至還應(yīng)承了馬上去上課的無理要求。聽得Josh在一邊鼓著腮幫子不樂意。魏臨澤掛了電話笑話他,“咱家水開了么?”“什么?”Josh一時間沒明白他什么意思。他指著Josh的鼻孔笑:“這不都冒煙了么,水開了。”“你他媽才鼻孔冒煙呢!”Josh一巴掌拍開他的手。魏臨澤和Josh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但又實在平平無奇,Josh偶爾會有不踏實的時候,總覺得世界上最好的魏臨澤不應(yīng)該便宜了他這個一無是處還前科累累的無業(yè)游民。從他們含含糊糊的告白之后,就一直沒再清清楚楚地說過,莫名其妙就在一起了,生活也跟之前沒什么太大變化,上課下課,吃飯做飯,沒什么轟轟烈烈、愛恨情仇,就是要這么過日子到天荒地老的感覺。Josh不踏實,但從來不敢攤開問,就怕魏臨澤說出來什么他不敢聽的話。只能抱著魏臨澤咬他的鎖骨、肩膀、脖子,用牙齒細(xì)細(xì)地磨他的骨頭,在他身上留下數(shù)不清的痕跡,才能緩解心里的害怕。他在怕什么?不過還是最原本的怕他自己,這不好那不好,配不上魏臨澤,拖累魏臨澤。從來不怕魏臨澤對他的感情不夠。因為,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說,說再多也沒用,魏臨澤早就切切實實地把感情一點點地混進了他們的小日子里,仔細(xì)看起來,遍地都是小心翼翼地寵溺。他又一次咬在魏臨澤的后脖頸上的時候,魏臨澤突然揉了一下他已經(jīng)長了不少的頭發(fā),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你在怕什么?”就那么一瞬間,Josh覺得自己的眼淚就要奪眶而出了。這么一句話就足夠趕走所有不安心了。這么好的魏臨澤啊。“別怕,我在呢。”魏臨澤的聲音像是從世界那頭傳過來的,充滿著蠱惑的意味,只要聽見就愿意一輩子臣服。學(xué)校里的任務(wù)無休無止似的,一個走了就又來另一個。說起古代文學(xué)教研室的集體教研任務(wù),魏臨澤任教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大型項目,教研室里的老師松散慣了,這么一緊張起來倒顯得有點手忙腳亂。以往幾年里,對比著語言學(xué)教研室那些一個接一個幾乎沒停下做項目的老師們,他們可以說輕松得rou都垮了不少。魏臨澤這次擔(dān)著主力,沒有之前參加語言學(xué)的項目時那么輕松,倒真出來了樓下潘老師兩口子暑假時不著家的盛況。早出晚歸,動輒連飯都沒時間吃。他本來覺得自己就夠忙了,可是看起來Josh好像比他還要忙不少。晚上好不容易能從一堆看得人頭昏腦漲的資料里抬頭回家,打開燈之后,Josh還沒回家。心里忍不住犯嘀咕,他干嘛去了?魏臨澤實在是沒有干涉別人的習(xí)慣,可Josh總是這樣,他總會擔(dān)心的。德藝雙馨的魏老師在年過而立的時候突然悟出了一個自己從前鉆了牛角尖兒的道理:擔(dān)心自己愛的人,不算是干涉。魏臨澤先是在心里贊美了一通自己的領(lǐng)悟能力,然后拿出電話摁了幾下,打算給晚歸的Josh同學(xué)來一聲兒親切的問候。還沒來得及摁出發(fā)送鍵,手機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光頭喬。他笑瞇瞇地接起了電話。那邊亂亂的聽不清,Josh像是往旁邊走了幾步,周圍安靜了不少,他沖著電話說:“魏魏,我們約會吧!”“你在哪兒呢?”魏臨澤問。Josh嘿嘿嘿地笑,“你快下樓,我專門給你找了司機?!?/br>這句話剛說完,樓底下就響了兩聲汽車?yán)嚷晝骸?/br>魏臨澤從窗戶里往下一看,路燈模模糊糊的光照在車上邊,像是鄭飛的車。鄭飛全程裝啞巴,什么話都不說,魏臨澤問他去哪兒,他不說話,魏臨澤問他Josh這陣兒在干什么,他也不說話,倒是最后憋出來一句,“我今天就只是個司機?!?/br>這話說的魏臨澤哭笑不得。鄭飛瞄了一眼車上的時間,加了油門,魏臨澤被安全帶勒了一下又被撞回了椅背上,鄭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個,時間來不及了,咱稍微開快點?!?/br>魏臨澤看了一眼表盤,這個速度,是稍微嗎?沒多久,他就把車停在了離學(xué)校不是很遠(yuǎn)的商務(wù)樓前邊。鄭飛完成任務(wù),毫無留戀地掉頭就走,汽車后尾巴留下了一道伴著嘟嘟聲的尾氣。深更半夜,整棟樓都黑著,他四處看了看,也沒見到人?!癑osh?”他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兒,沒有人回答。手機屏幕顯示:11:58低頭看手機的時候,魏臨澤突然被人捂住了眼睛,他抓住那雙手的手腕,身后的人故意粗著聲音說:“請你猜猜我是誰?”“我覺著……”魏臨澤言語里都是笑,“這聲音怎么那么像我媳婦兒呢?”“不對!再猜!”那聲音又粗了不少。“越來越像我媳婦兒了?!蔽号R澤笑得更歡了。“放屁!明明就是你老公!”Josh還是不撒手。“我的小男朋友嘛——”魏臨澤勾著他的胳膊往下拉。Josh對于捂著他眼睛這件事兒,異常地執(zhí)著,怎么著也不撒手,他湊在魏臨澤的耳朵邊上輕聲數(shù):“五,四,三,二……”“一?!睌?shù)到一的同時,他松開了捂著眼睛的手。“生日快樂,”他說,“親愛的。”魏臨澤睜開眼睛,剛才還漆黑一片的商務(wù)樓,突然亮起了燈,被捂久了的眼睛看燈光有些模糊,一個一個的小光圈兒分明組成了一個心形。亮著燈的窗口,組成了一個心形兒。“喂,”魏臨澤呲著牙笑,兩個人亮閃閃的牙齒在閃著燈光的黑暗里相映成趣,“你還真是……挺有創(chuàng)意。”“你不就想說俗么,雖然有點俗,但是……俗點就俗點吧。”Josh把頭歪在魏臨澤的肩膀上,“輕聲嘟囔,我愛你。”說實話,因為這幾天忙著整理項目資料,魏臨澤日子早就過混了,對時間的概念就一個白天一個黑夜,他自己個兒都不記得生日這回事兒?!拔抑?,而且,我也是?!彼f。“你這些天就是在弄這個?”“當(dāng)然……不是,”Josh笑嘻嘻地朝他招了招手,領(lǐng)著他到了樓底下,“還花錢來著,買了一棟樓?!?/br>魏臨澤鬧不清楚他是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