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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原則底線呢,你不五講四美的社會主義好教師么你,那我要殺人放火你還幫我拋尸??!”“我這人吧,實際沒什么是非觀,一切以我自己為中心,先不說今兒這事兒一看就是學生推卸責任,就算真是你拿的,我肯定也向著你。”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護短吧,Josh心想。“誰讓我是你爸爸呢?!蔽号R澤又補,“天下父母的心都是偏的?!?/br>“爸爸爸爸,你他媽是我爸爸。”Josh咬著牙惡狠狠地說:“我這不還是親生的呢,你要是有孩子,那得溺愛成啥樣兒啊,到時候新聞全是你家熊孩子?!?/br>“所以我不結(jié)婚不生孩子就是上天注定?!?/br>說完這句話后,他們又陷入了沉默,不快不慢地往家走,有很多話,但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你……”兩個人同時開口。魏臨澤愣了一會兒,一笑,沒和Josh謙讓,直接繼續(xù)說:“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在裝的?”Josh撇了撇嘴角,“我又不傻,看見秦如許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和他那么像,要真不認識我怎么著也得問問我們倆什么關(guān)系吧,你倒會裝,那個一臉茫然喲?!?/br>魏臨澤沒忍住笑出了聲,“不好意思啊,我一開始真有點生氣,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就干脆裝不認識你得了,本來沒想真騙你,結(jié)果我覺得挺好玩,就順著裝下來了?!?/br>“好玩!”Josh都快氣得肚子疼了,“好玩?”“誰知道你那么傻啊,后來你天天給我做飯態(tài)度還那么好,我就心想多玩幾天我又不虧,本來那天你跟我道完歉我就想告訴你來著,誰知道你見了秦……”魏臨澤還沒說完,Josh就打斷了他,“甭給我提秦,膈應(yīng)?!?/br>“‘秦’招你惹你了,那芹菜也不能提了?”魏臨澤說。“我又不喜歡吃芹菜,那么難吃!”Josh嫌棄地擺擺手。“對,”魏臨澤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我也不喜歡吃芹菜?!?/br>第27章第二十七章知道嗎,南寧街是一鍋大泥潭,不是說只有泥,里邊什么都有,有爛草根、有硬砂粒兒、有碎玻璃碴兒、有和爛的紙漿,最多的還是泥。離了這口鍋——不管是自己爬出去,還是被濺出去,都一樣改不了是泥的事實,到了干凈地方兒,就是干泥塊兒、泥點子,隨便誰打眼一瞅就知道你是混在南寧街里的。和原先,唯一的區(qū)別就是,你原先是湯湯水水里的泥點子,周圍擠著的,都是灰,現(xiàn)在是干巴巴的,周圍都是云。你想想,灰仆仆的小玩意兒躺在軟白軟白的云上,能不明顯么?云和云,那是一片云。云和泥?那叫云泥之別。“程解之不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妄圖往外爬的泥,但是他是爬得最遠的一個,差一點點就成功了,也是跌得最慘的一個?!?/br>天涼之后,cao場上跑步的人變少了,就只有幾個穿著厚厚的運動衣的學生邊跑邊往外蒸騰著熱氣,也有被老師帶著訓練的體育生,穿著熒光色的短褲短袖,在跑道上穿梭成一道光影,像是按快門的那一瞬間相機跌在了地上照出來的效果。Josh和魏臨澤坐在cao場周圍的臺階上,算作散步。“我小的時候,住宿,那時候男生宿舍管理不嚴,每天熄燈之后才到了狂歡的時候。我們宿舍當時有個老大,平時住在下鋪,但等宿舍管理員檢查完熄燈情況之后,他就跑去上鋪,知道他去干什么嗎?”魏臨澤慢騰騰地問Josh。Josh一瞬間腦子里過了好多種情況,到最后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他坐在上鋪床沿兒上,把腿耷拉下來,讓當時班里最受欺負的小男孩兒舉著洗腳盆給他洗腳。要是水涼了,他就把盆踹翻,水燙了,也踹翻,反正我是沒見過什么時候水溫能正合他心意。”“我一直都是個特立獨行的,不和別人搭幫兒,他們倒是看我不怎么順眼,但也不敢欺負我,這種事兒,我一般不管。但我很好奇,為什么會有人在霸凌面前忍氣吞聲,如果是我,會選擇反抗,被打總比被侮辱好吧。后來我在班里攔住那個男生,問他為什么不反抗、不告老師、不告訴父母?!?/br>魏臨澤活動了一下腳腕,繼續(xù)說:“他當時抬頭瞪了我一眼,看見那一眼我就明白了,在他眼里,我這種旁觀者,父母那種不相信者和老師那種不作為者,這些人和那些欺負他的人都是一伙兒的。我自己知道不是,但往往在這種情況下,所有人都認為你是,你就算真的不是,很快也就是了,所以那天晚上當著那伙兒人和他的面,把洗腳盆連帶著里邊的水扔到了窗戶外邊,我不想讓別人評判我是哪一類人?!?/br>“自己是什么人,只有自己最清楚?!?/br>魏臨澤說。也不知道Josh聽沒聽進去,反正風吹過去,他打了一個噴嚏。“知道這個故事告訴你一個什么道理嗎?”魏臨澤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Josh的肩膀一僵,小聲嘟囔:“我說我是云我就是云……”魏臨澤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晃了兩下,然后他聳著肩膀笑了起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高空拋物是不文明的行為,我扔出去的那個盆子正好扣在choucha男生宿舍路過的副校長頭上,為這事兒,周一升旗儀式在國旗底下念了一千字兒的檢查?!?/br>他咧著嘴笑,露出來兩排牙齒,Josh一下子把他的胳膊掀了下去,魏臨澤還是“鵝鵝鵝”的笑,沒個停下來的意思。可是,聽了別人的遭遇,好像自己能得到治愈似的,竟然又充滿了對抗大白云和鍋底泥的勇氣。大多數(shù)人都是這樣的,知道自己不是最差的,才會有勇氣。說白了,不過就是從痛苦的人身上去汲取養(yǎng)料,最痛苦的更痛苦,剩下的,慢慢變好。和程解之擠在海城的城中村里的時候,他就曾經(jīng)妄圖用自己的悲慘經(jīng)歷讓程解之能稍微好受一點,程解之當時慘白著一張臉笑:“別人的慘根本不能讓我有優(yōu)越感好么?你這種心態(tài)就是嚴重的心里扭曲知道嗎?”Josh覺得這不是心理扭曲,這才是真真實實的人。當天晚上打了好幾個噴嚏的Josh,第二天起來照?;畋膩y跳,倒是魏臨澤沒撐住涼風的侵襲。魏臨澤記不清自己已經(jīng)多久沒生過病了,早上起床之后覺得不大舒服,壓根沒放在心上,像平常一樣去了學校上課。第一節(jié)大課上完覺得喉嚨不舒服,吃了顆喉糖又繼續(xù)奔赴了第二節(jié)戰(zhàn)場,直到嗓子徹底發(fā)不出聲音了才重視。Josh看著溫度計上沖破39度大關(guān)直奔40去的水銀柱,實在是不得不佩服,就魏臨澤這樣兒竟然還堅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