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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好發(fā)呆,反應也有些慢了,看什么都慢慢騰騰的,魏臨澤干什么事情,節(jié)奏稍微快一點,稍微激烈一點點,他就反應不過來。而且總忘事兒,剛吃完飯就轉(zhuǎn)悠到廚房里做飯,看著刷碗的魏臨澤問為什么飯前刷碗。有時候他去開個燈,看見貼在旁邊的那張簡筆畫都能一動不動地看半天,完全忘了要開燈這件事。有一次魏臨澤從外邊回來,看見Josh站在窗戶旁邊,大半個身子都探在了外邊,心臟差點從嗓子眼里跳出來,趕緊過去拽住他的后衣領拎了進來,因為用力太大,Josh沒站穩(wěn),直接摔在了地上,反應不來了似的抬頭看著魏臨澤。“你干嘛!”魏臨澤后背全是汗,沖他喊。Josh還是看著他不說話。他坐在原地,半天都沒爬起來。他彎下腰把他扶起來,Josh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你說,人活著干什么呢?為了等死?為了受苦?那苦熬什么呢?為了享樂?我這也沒享著樂啊。我本來以為我活不過十三歲那年,后來活下來了,后來又覺得活不過二十,后來又活過來了,可是,我不想了?!?/br>“我跟你說為什么活著!”魏臨澤嘆了口氣,“對人來說生是暫時的,死是永恒的,但我們看到的死或許是我們所謂的‘生’,因為那是一個我們無法理解的維度,死了不一定就是失去思維,你可能在那里活得更加痛苦。再者,因為我們知道總會邁入一個永恒的維度里,才更要珍惜這個有限度的世界?!?/br>“活著,是為了你自己。”Josh搖頭,“我沒什么可為的,楊康平、喬震都死了,現(xiàn)在就連二嘎子都死了,折磨我的,都死了,需要我的,也死了。我,沒必要了?!?/br>魏臨澤聽到喬震的時候抿了抿嘴,他果然知道了。他突然抬頭看魏臨澤,眼睛里竟然亮閃閃的,“二嘎子就是要帶我走吧?!?/br>魏臨澤后背的汗都還沒干,聽他這么說直接冒了火,汗好像都被火蒸干了,他抬起手猝不及防地扇了他一巴掌,伸著手指著Josh,“你他媽放屁!張醫(yī)生!鄭飛!你把他們當什么!我!你他媽把我當什么!為了只貓,你就不活了你幾歲了!它死了你就從這兒跳下去?你他媽怎么不找個高點的樓層一了百了啊你他媽還敢死!”Josh耷拉了一下眼皮,被扇懵了,好半天才笑了一聲,慢吞吞地走回了屋。魏臨澤偷偷用手指搓了搓手心,媽的不知道悠著點,下那么大力氣干嘛?。?/br>他朝窗戶外邊瞅了一眼,樓底下是兩只跑著轉(zhuǎn)圈圈的貓。cao!Josh壓根不是想往下跳,他是不是就是想看看這兩只貓?魏臨澤在Josh門口站了半天,沒好意思敲門。平白無故被人大吼大叫還挨了一巴掌,擱誰身上不得氣??!Josh沒當場抽回來就算脾氣好。他趕緊給張致和打了一個電話,說了說這幾天發(fā)生的事兒,沒好意思說今天他干的好事。張致和一聽這情況,說了一句“壞了?!?/br>“譫妄的癥狀就是反應遲鈍,之前Josh的情況其實不算危險,現(xiàn)在才是真的大爆發(fā)了?!睆堉潞驮陔娫捘穷^喊了一聲,又連連嘆氣,“都賴我,這幾天回家處理點事情沒顧上,我明天就趕回去?!?/br>“我回去必須對他進行強制的介入性心理治療,不管他同不同意都得治!”張致和在那邊急得不行,一邊說話一邊找車鑰匙,“不成,今天晚上就往回趕,明早到?!?/br>魏臨澤一晚上沒怎么睡著,他以為之前鬧鬧騰騰的就是最嚴重的情況了,誰知道那才是前期征兆而已。明明之前也查過,結(jié)果里說得清清楚楚,癥狀就是反應遲鈍,他轉(zhuǎn)頭就給忘得一干二凈,到了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Josh已經(jīng)坐在了餐桌旁邊咬著吸管喝奶,眼睛緊緊地盯著手機屏幕,摁幾下然后快速轉(zhuǎn)頭吃一口包子,鼓著腮幫子繼續(xù)看手機。魏臨澤怎么看怎么覺得他的左半邊臉有一點腫,頓時又是一陣后悔。在門口挪蹭了一會兒,他才過去在一邊站著低聲說:“昨天……不好意思。”Josh沒說話,還是嚼著包子看手機。“要不,你還回來吧,你打我成嗎?”魏臨澤這輩子沒怎么發(fā)過脾氣,動手打人更是頭一回,就這一次,還捅了大簍子。前兩天才剛教育過韓淮君子動口不動手呢,你說,怎么著不能好好講道理了,怎么道理才講了一輪,就上手了呢。Josh的吸管里傳來了“呼嚕呼?!钡穆曇?,他抬了抬眼皮,輕飄飄地說:“可疼了?!?/br>“那你快打我吧,掄圓了胳膊打?!蔽号R澤說,“我昨天反思了一晚上,真錯了?!?/br>Josh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沖他勾了勾手指頭,“把臉湊過來?!?/br>魏臨澤倒是言聽計從的,把臉湊了過去,Josh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拽了兩下,“你他媽沒腦子我還沒腦子啊,我打你干嘛我,打你我還嫌手疼呢,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么文科男?!?/br>魏臨澤還懵著,Josh推了他一把,“cao,坐那邊吃飯去,吃完陪我剪頭發(fā)去。”第19章第十九章張致和緊趕慢趕,總算是在太陽剛出來的時候趕到了珠城。他連歇都沒歇,直接沖到了四樓敲門。魏臨澤坐在Josh對面,心不在焉地邊啃包子邊偷瞄他,門被砸響的時候,趕緊忙不迭地逃離了餐桌去開門。張致和蓬頭垢面地就要往里闖,“怎么著了,Josh在哪兒。”Josh嘴里塞著包子,抬起頭看了他一眼,“cao,你大早上的催債呢,找我干嘛?”張致和回頭看了魏臨澤一眼,魏臨澤心虛地擺了擺手,低聲說:“情況有點復雜。”他繞著Josh看了幾圈,Josh把空奶盒砸過去,“晃什么,老實點?!?/br>“不行,我得帶你去做個全面檢查。”張致和過去拽Josh,Josh把他的爪子撥楞開,說:“我自己的病自己清楚,張醫(yī)生同志,我鄭重地跟你說一聲,我康復了?!?/br>張致和盯著他看,憑rou眼什么都看不出來。因為Josh平時就這樣兒,不管有沒有事兒,統(tǒng)統(tǒng)吊兒郎當?shù)卣f自己沒事兒。Josh遞給他一個包子,“你甭瞅了,真沒事兒了,我就是,有件事兒突然想明白了,你要不放心就帶我檢查,不過得等兩天,我一會兒得去剪頭發(fā)?!?/br>后來的確是檢查了,不過拖得時間有點長。結(jié)果確實比較樂觀,據(jù)張致和分析,Josh之前就沒真的跟他坦白過,他的病根壓根不是楊康平和他父親,而是由此引發(fā)的其他問題。至于到底是什么,Josh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