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
書迷正在閱讀:青山隱、我被死對頭寵飄了、島、和霸總假戲真做、生而為燼、星際種植大師、看到我臉的人都愛上了我、上面說禁止開后宮[快穿]、今天我母儀天下了嗎、我的你
凈的蘋果開始削。鄭仲至講到件趣事,張湛被逗笑,手一抖削皮刀一偏,在左手食指上劃拉出一個口子。鄭仲至喊了聲“小心”,但已經(jīng)晚了。張湛沒有強烈痛感,只覺指腹有異樣感覺,笑都還停留在嘴角,聽鄭仲至聲音沉下去問:“有創(chuàng)可貼嗎?”張湛把削了一半的蘋果放在果盤里:“我去拿。”張湛回來后,鄭仲至拿過創(chuàng)可貼,又把接著削完了的蘋果遞給張湛:“右手拿著,吃,左手遞給我?!?/br>張湛木木地接過蘋果,隨鄭仲至擺弄他受傷的手。鄭仲至用餐巾紙沾清水把糖漬擦凈,再撕開創(chuàng)可貼貼上,說:“下次不要再用危險工具了?!?/br>張湛鼻子酸:“只是想給您削個蘋果?!?/br>“事情分輕重?!编嵵僦琳f得嚴肅,但還是咬了一大口張湛舉著的蘋果,“已經(jīng)吃到了,謝謝你。”張湛卻依然溺在自我否定里——還是有很多事做不好。還要再花時間,還要再下功夫,這么想著,張湛難得地沒有干勁,只感受到前路茫茫。但這只是輕輕一頁,很快被翻過。張湛繼續(xù)在鄭仲至說見他的日子里下班回家做一桌好菜,再被蒙上眼睛,等著鄭仲至來。這樣的生活好像能一直無波無瀾地過下去,張湛體會到家的溫暖安心,除了一個周六,動物園那邊說張湛不用過去,鄭仲至就待到了傍晚,從頭一天傍晚到第二天傍晚,整整二十四個小時,非得離開了是因為晚上有應(yīng)酬。張湛幫忙熨衣服,頭突然一陣暈,連忙扶住熨衣板。鄭仲至一時沒聽到動靜,問了句怎么了,張湛晃晃腦袋回答,沒事,剛發(fā)現(xiàn)一個褶沒熨平。鄭仲至不疑有他,待張湛遞來衣服,也沒覺察到熨燙的時間比平時久了點。張湛幫他系領(lǐng)帶,他低頭在張湛軟乎的頭發(fā)上親了一下。張湛笑得自然,在鄭仲至出門后卻快步走進洗手間,對著馬桶嘔吐起來。到極限了。張湛吐得兇,臟腑都像要從口中吐出,蹲在馬桶邊頭埋得越來越低,弓著的身體也像要從腰處折斷,上半身掉進馬桶隨穢物一齊沖掉好了。他在昏天黑地中想舒九怎么還沒來,舒九的聲音就響起了,慵懶又不屑:“自作自受?!?/br>張湛摁下沖水,勉強撐起身子到洗手臺漱口,收拾干凈自己才說:“麻煩……”舒九打開了眼罩。張湛卻半天沒睜眼,雙手撐在洗手臺沿緩神。他覺得自己像塊被揉成一團后攤開的抹布,泛著丑陋的褶皺。舒九靠著門,不太同情地說:“我需要把你的狀態(tài)報告給鄭總……”“不要。”張湛無力地抵抗,“沒有什么事?!?/br>舒九突然站直,語氣嚴厲地質(zhì)問:“你為什么不能只在鄭仲至需要你的時候出現(xiàn)在別墅,完成你的任務(wù)后乖乖地讓我取下你的眼罩,再換間房間好好地一個人睡一覺?”張湛很慢很慢地睜開眼睛,像不敢相信自己失明了的人再一次試探能否看見。他輕輕地說:“已經(jīng)晚了?!?/br>“你撐不下去的?!笔婢耪f完摔門而去,留張湛看著鏡子中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舒九沒有報告,張湛從鄭仲至的言行中推斷出。需要他長達二十四小時地戴眼罩的場合沒有再出現(xiàn),他依然還有信心,繼續(xù)不自量力地愛著鄭仲至。他同時發(fā)現(xiàn),鄭仲至與他談?wù)摰脑掝}變得多樣,從大多數(shù)地談?wù)撍?,變?yōu)橐矔務(wù)撪嵵僦磷约?。他倒沒有再想這是不是說明自己更受鄭仲至喜歡了一些,只是覺得,這樣自己可以少想些話題,少說些話,可以輕松些。他最近時常感到疲憊。但漸漸又有不輕松的任務(wù):鄭仲至偶爾會帶他去應(yīng)酬。張湛知道自己長得算好看,但從小到大處在以學習為主的氛圍里,他并不明確地知道美貌的力量,也不知道他每次被鄭仲至帶出去,多少人要更敬慕鄭仲至一番。他們阿諛時常說“這個小朋友只露鼻子和嘴都這么漂亮”,不說他被蒙了眼睛,好像他能露出鼻子和嘴已經(jīng)是恩賜。這種場合里,張湛總是會不合時宜地想到第一次跟鄭仲至出去,有個人說,鄭仲至連眼睛都舍得蒙,還有什么舍不得。張湛吃不下了。他想,自己蒙著眼睛自如地進食,在那些奉承鄭仲至的人眼中是不是和馬戲團里動物表演雜技一個樣兒。但鄭仲至又給他夾了一筷子不知道什么珍饈,在他耳邊說“多吃點”。他們就這樣一起度過了夏天。常人用眼睛協(xié)助產(chǎn)生表情,五官固定的面部得以稍稍不同,張湛曾經(jīng)疑惑,鄭仲至看著他毫無變化的臉,不會厭倦嗎?所以鄭仲至提出要送他一枚耳釘時,疑惑仿佛得到了解答。耳洞是舒九陪著打的,不知道為什么,舒九全程掛著副譏笑表情,好像早料到張湛難逃此被鄭仲至要求折騰臉蛋的命運似的。張湛捂著耳朵,也沒有主動說什么。從一起吃火鍋那次起,他大概知道了舒九對他并無惡意,說重話不過是恨他沒覺悟,究其性質(zhì),還是在關(guān)心他。有的人表達關(guān)心的方式總是比較別扭。耳釘是鄭仲至釘進去的,很痛,不像是針扎進耳朵。張湛抬手去摸,果然在耳垂后摸到一小段齒狀物,耳垂上倒是中規(guī)中矩的一小顆硬物,不知道是鉆石還是什么。他對這嵌進自己身體一部分的物件好奇,摸了又摸。鄭仲至把他的手拿下:“你明天就能看見了?!?/br>張湛笑了一下。晚上張湛做了個夢。鄭仲至越來越不滿意他的臉,提出要給他穿舌釘。他懼怕,提出抗議,鄭仲至愈發(fā)厭煩,拽過他摁在墻上,不由分說地在他雙手掌心釘下兩枚鐵釘。張湛驚醒,渾身是汗,掌心無中生有地痛。他被鄭仲至抱著,想活動一下手又怕鬧醒鄭仲至,喘氣也不敢大聲,這樣克制著回憶著夢境,更覺得窒息。鄭仲至習慣早起,工作日都是張湛和他一起早起,然后洗漱吃早點。鄭仲至會先去上班,一般舒九趕來幫張湛解下眼罩后,張湛還可以過半個小時再出門。張湛今天重獲光明后第一反應(yīng)是看手:掌心完好,連壓痕都沒有。這會兒功夫舒九已經(jīng)把他的耳釘打量了遍,邊往門口走邊評價:“挺好看的?!?/br>張湛和她說完再見跑去洗手間,對著鏡子看耳釘。是鉆石,小小一顆,應(yīng)該不會太貴,不會讓人覺得他消費不起。他又側(cè)過身子看“銀針”,只有小小一截露在外面,確實是齒狀的。他擔心是哪個奢侈品牌的特別設(shè)計,戴在他耳朵上不合適,抓了抓頭發(fā)企圖遮住。遮完沒忍住又摸了一下。耳垂仿佛和掌心連在一起,兩處一起痛起來。張湛不喜歡這個耳釘。第10章Zenith耳釘還是藏不住,組里的幾個女前輩都給予了好評,還開玩笑說張湛溫順的外表下有顆自由的心。張湛連連客氣道謝,想,我分明是被釘向了不自由。被釘在墻上的夢又做了兩次,細節(jié)稍有不同,比如穿舌釘變成了穿鼻環(huán)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