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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掛在角落的電視換了個臺。張湛卻渾身出冷汗,吊扇叫喚一聲他把面吃下一口,在嘴里無味地嚼著。剩了四分之一沒吃完,實在沒胃口。張湛拖著腿進了園,往他負責(zé)的獅山去。園里游客不少,但多半在陰涼處吃面包等事先準(zhǔn)備好的午餐,沒什么人看動物。張湛胳膊擱欄桿上,看著人造山中兩只懶洋洋趴著的非洲獅,終于放松下一點兒,但也不可能完全放松,他發(fā)了會兒呆后不自覺地學(xué)著周揚喃喃自問:“怎么辦呢?”雄獅恰巧在這時站起來,渾厚地吼了一聲,聲音之洪亮把周圍休息的人都引了過來。不少人開始探頭探腦,張湛收回心神,目光巡視一圈看到兩個手扒著欄桿向內(nèi)張望的小朋友,快步朝他們走去。“小朋友,注意安全,身子不要向里探。爸爸mama呢?”男孩顯然沒把張湛說的話當(dāng)回事,但女孩乖巧地縮回手,大眼睛撲扇著看著張湛說:“哥哥,剛剛獅子叫了?!?/br>張湛猜這倆小朋友是兄妹,又看到一對向這邊走來的夫妻猜是他們的父母,安心幾分:“是啊,獅子叫了,怕不怕?”女孩仰起小腦袋:“不怕!我在外面,它們在里面,咬不到我!”那對夫妻走到跟前,朝張湛笑笑把倆小孩領(lǐng)走了。雄獅再度趴下,圍欄邊人又散了,張湛看著他的“非非”和“洲洲”,調(diào)侃道:“小女孩都不怕你們?!?/br>非非洲洲無動于衷,張湛又自言自語:“被圈養(yǎng)就是這樣。”動物園志愿者的工作主要是為參觀者提供幫助:指路,告知諸如何時閉館等基本信息,人多時維護秩序,有小孩走丟時聯(lián)系發(fā)布尋人通知,有時還要對動物進行一些講解——如果被問到。最多的是指路,最少的是講解,大家都更愿意看講解牌,不會選擇問志愿者,這總是讓張湛有些遺憾。盡管如此,在動物園當(dāng)志愿者仍然是他枯燥的日常中為數(shù)不多的能帶來大量快樂的事。他喜歡動物,兇猛的溫順的都喜歡,喜歡想當(dāng)然地與動物對話,和動物對話好像比和人對話更簡單些。他一度想成為一名動物飼養(yǎng)員,只是生活不允許:他得賺錢,得在B市養(yǎng)活自己。夏季天黑得越來越晚,張湛離開時還天光大亮。他向非非洲洲說再見,預(yù)料之中地沒有回應(yīng)。他擠上地鐵,這才重新去想躲避了一個下午的事。手部力量恢復(fù)了,他戴上耳機,邊聽歌邊搜索“鄭仲至”。迎面撲來三張照片,挺帥,身材看著也挺好,還挺符合自己審美標(biāo)準(zhǔn)。張湛心里莫名好受一點——至少看上自己的不是大腹便便的油膩中年男。但他接著看到出生年月,算算四十一歲。……雖然這對于一個公司的總經(jīng)理兼董事來說是極為年輕的年紀,因為是家族企業(yè)才有成就至此,概括下來就是家底雄厚又壯年有為,但張湛看到比自己大十九歲的年齡只是愕然和覺得荒唐。更荒唐的是,為什么會選上自己。厭惡的情感倒沒有多少,畢竟包養(yǎng)是件可以合理存在的事,驚愕過后他更多的是擔(dān)心:會影響到工作嗎?鄭仲至?xí)粫虣?quán)欺人?威逼利誘不成會不會強行辭退?深呼吸,深呼吸。周一上班還是免不了緊張,一上午戰(zhàn)戰(zhàn)兢兢,卻意外順利,張湛心里警惕的指針從一半撥回到四分之一。他吃完午飯去洗手間,洗手時手機響了,他匆忙擦干手拿起手機摁接聽:“喂,你好?”“張湛嗎?你好,我是鄭仲至。”張湛一時不知道該說“鄭總好”還是“再見”,怔了怔重新進隔間上鎖。大概是聽到動靜,電話那邊輕笑了一聲,問:“方便通話嗎?”張湛回過神,努力禮貌:“鄭總好?!?/br>“客氣了,叫我鄭先生就行。前天的事,連遠和我說了你的態(tài)度,我想,希望你再考慮一下。你有任何條件都可以提,文件我們可以商量著修改。”頓了頓,“本來前天就該給你打電話,怕打擾你過周末,所以等到今天?!?/br>出乎意料地親切,比連遠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讓人舒服太多。張湛腦海中幾乎立刻蹦出查到的鄭仲至的模樣,英俊成熟的男人彬彬有禮地詢問自己的想法……他額頭又開始冒冷汗,聲音放低,話說得文縐縐又凌亂:“承蒙鄭總抬愛,只是我……實在抱歉?!?/br>沒回應(yīng)。張湛心焦,話也開始沒遮攔:“鄭總肯定能找到更合適的人選?!?/br>這回電話那邊笑得很快,鄭仲至溫和地說:“是??隙ā5侨绻闳魏螘r候反悔了,都可以讓我知道?!庇终f,“最近天熱,記得做好防曬措施,尤其做志愿者時,不要一直站太陽下?!?/br>張湛愣住,一瞬間忘了緊張和懼怕,下意識想說謝謝,可鄭仲至說完就掛了電話。張湛重新記起自己身處怎樣的情境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電話接著響起,張湛以為又是鄭仲至,手機差點掉地上。但鄭仲至當(dāng)然不可能接連著打電話來,張湛看到是弟弟,接了電話。“喂?”“打你電話一直在通話中!你在和什么人聊……”張湛趕在女人說出更多難聽的話之前掛了電話,再響也不接了。雖然父母偏心弟弟,讓他曾經(jīng)懷疑自己是不是撿來的,但他們兄弟關(guān)系并不像他和父母的那么僵,他也就沒有拉黑弟弟的號碼。只是沒想到母親會用弟弟的電話打過來,他心寒地看著那串?dāng)?shù)字,重新考慮起要不要拉黑。屏幕上彈出一條短信,來自剛才的號碼:我沒有你這個不正常的兒子!拉黑了。張湛長出一口氣。張湛不擅處理家庭關(guān)系,畢竟父母也沒教過他要怎樣處理,憑自己想法把家人電話全部拉黑后,他能想到的只有看來一段時間內(nèi)自己大概是真的要一個人闖蕩了。希望房租和物價不要漲得太快,加班在合理范圍內(nèi)地多,每周都有時間去看非非洲洲和其他小伙伴。唉。異鄉(xiāng)的漂泊感一瞬異常強烈,仿佛一陣風(fēng)來自己就會迷失。屏幕上又彈出一條短信。張湛看屏幕亮起以為沒拉黑成功,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是陌生號碼,短信寫著:張湛你好,我是舒九,我、連遠、鄭總的號碼如下,有任何事直接聯(lián)系我或連遠即可,鄭總依然希望你能仔細考慮。緊接著是三個號碼。真是想不通,我不是都拒絕了嗎。張湛皺緊眉。又想起鄭仲至的電話,嘆了口氣。生活的壓力下,他并不能對恰到好處的溫情冷漠;生存的壓力下,他也沒法面對金錢不動搖。張湛登陸郵箱,把垃圾箱里那封沒看過的郵件點了“恢復(fù)”。第02章Zero“‘在任何鄭仲至需要的時候立刻趕往鄭仲至指定的地點’,如果我那時正好有事呢?”舒九說:“我們有你的時間表,鄭總不會為難你?!?/br>張湛抬眼看她:“舒……舒小姐,鄭總讓你代替他發(fā)言?”“我比你大七歲,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小九姐?!笔婢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