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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陳諾言問他:“什么時候的事情?”“就你開學(xué)那天啊,”陳少東說:“陳教授一家約了老板吃飯,那個陳教授也不知什么毛病,一直灌老板酒,可急死我了?!?/br>陳諾言心下一抖,他記得許梓森那天晚上的樣子。最后還給他送米粉,胃出血?陳諾言覺得心口壓了一塊大石,他抱起眼前的箱子就沖向電梯。“哎,我去買早餐......”陳少東后一句“你要吃啥”還沒說出口,陳諾言已經(jīng)擠進了電梯里去了。“這一個個的,onedayday的,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标惿贃|嘟囔著向食堂走去。“許老師?!标愔Z言一口氣沖到許梓森辦公室門口,累的直喘氣。許梓森抬眼看了他一眼,一副“有話快說,無事滾蛋”的樣子。“這是給我的嗎?”陳諾言把箱子放在地方,一屁股坐了上去。“算在陳少東帳上?!痹S梓森面無表情的打字,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清脆響亮。陳諾言噎了一下,但還是鼓起勇氣問他:“我們可以談?wù)剢??”?/br>許梓森踢了辦公桌桌腿一腳,整個人向后劃過去了一點。他抱著雙手問他:“談什么?”“我......”陳諾言一腔孤勇想跟許梓森做朋友,現(xiàn)在又覺得說不出口了。他覺得再這樣下去,他會成為江晚城嘴里的“白菜花”。所謂白菜花,就是指那種不喜歡又不撇清關(guān)系常跟人不清不楚像是曖昧的人。這話的原話陳諾言記不清了,反正是江晚城用來罵人的。“談?”許梓森踢了一下地板,凳子就向著陳諾言劃了過去。他好笑似的看著陳諾言,問道:“談戀愛?”。陳諾言再次驚住了,他實在是經(jīng)不起許梓森的語言糾纏。“不是不是,”陳諾言趕緊擺手道:“談朋友?!?/br>“不一樣嗎?”“普通朋友!”陳諾言說完都覺得尷尬,自己都覺得自己貪心。又想跟人家好好相處,又要人家壓制對自己的喜歡跟自己做朋友。簡直就是個白菜花無疑了!“陳諾言?”許梓森叫住他,聲音小到陳諾言近乎聽不見。他問他:“你的心呢?”陳諾言臉紅的像是要滴血,他覺得他應(yīng)該問他“你的臉呢?”這才符合現(xiàn)下的情景。“沒給別人吧?”許梓森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開口。他說:“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去那個酒吧,你知道我這個人很少有后悔的事。”陳諾言抬頭看著他,突然就很難受。他自以為要做個溫柔的人,如今這又是算什么?“這其實是虧本的買賣,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好幾次都在想能得到你也勉強算是彌補虧損了?!痹S梓森笑了笑說:“但我有我的原則,你不必愧疚同情?!?/br>他把同情兩個人咬的很重,讓陳諾言有些不自然。“如果它還在,你也沒給別人,那我是不是有必要爭取一下?”許梓森的聲音柔和了不少,陳諾言不自覺的點了點頭。“那它在嗎?”許梓森向前劃了幾下椅子,那聲音驚醒了陳諾言。陳諾言突然跳起來,趕忙說道:“不在不在,叔叔,它被狗吃了。”。陳諾言說完,許梓森先笑了起來。陳諾言只覺得心跳快的厲害,他拍了好幾下胸口,都沒能使它安靜下來。就好像,就好像在提醒著陳諾言它的存在。“嗯,我知道了?!痹S梓森沒在為難他,轉(zhuǎn)而說起別的事情。“許滾滾在你家呆了那么久,該回家了吧?”“啊,是。”陳諾言有些舍不得,想爭取一下,但滿腦子都是白菜花,最終只好訕笑著點頭同意。“那就好,我還怕你舍不得。”許梓森剛說完,陳諾言就在心里補充道“是非常舍不得,好嗎?”。“既然這樣,你給他準備一下。這兩天少讓它吃點,國際旅途有點長,我怕它到時候腸胃受不了?!?/br>“?。俊标愔Z言震驚了,急忙問他:“什么國際旅途?”。“我最近忙養(yǎng)不起它了,想把它寄給一個國外的朋友養(yǎng)?!痹S梓森看著陳諾言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放在國內(nèi)我會忍不住去看他,到時候也怕打擾到不該打擾的人?!?/br>陳諾言呼之欲出的話全被最后這句話壓了回去,他一臉痛心疾首的看著許梓森。但是,并不知道該說什么,滿腦子的白菜花在飄蕩。“還有事嗎?”許梓森打斷沉思中的陳諾言說道:“讓陳少東記賬一下,這錢就從下半年的工資里扣?!?。“啊?”“我付吧,多少錢?”陳諾言拿出手機,立刻打開支付寶掃碼遞到許梓森面前。“我覺得,”許梓森緊盯著他的眼睛說:“咱們還是不要再扯上金錢關(guān)系了吧?”“本來這也就是陳少東半年的工資,我要是不扣就變成我送給你的了,到時候那一天你覺得我是用什么金錢記苦rou計接近你,我也很尷尬?!痹S梓森笑了笑說:“當(dāng)然更不能要你的錢,不然咱兩就更扯不清了。你知道的,我對你心懷不軌。”陳諾言再次被許梓森說的啞口無言,他再三要開口又閉嘴,最后才想起來只恨自己沒去報個演講與口才培訓(xùn)班,這是真的說不過。“你順便跟蘇安說一聲,下個月多給陳少東派點出差的活,不然又要啃上半年的饅頭?!痹S梓森說:“哦對了,沒事你可以走了?!?/br>陳諾言垂頭喪氣的走出許梓森辦公室,正巧遇到給他送早餐的陳少東。他看都不敢看陳少東一眼,接過早餐就躲進了辦公室。當(dāng)然,許梓森讓他去傳達的話,他一句都沒去說。艱難的一天過得十分緩慢,陳諾言萬萬沒想到自己上班一個星期就欠了一屁股人情債,還要失去那只總要纏著他一起睡覺的喵。雖然貓不是自己的,但是他就是喜歡啊,他能怎么辦?下班時間一到,陳諾言就拉著書包沖出了辦公室。他在路邊等了半天,沒見著一輛出租車經(jīng)過。眼見著同事們紛紛從大門里走了出來,陳少東的光頭耀眼的在人群里晃蕩。陳諾言幾乎沒思索就騎上了路邊的共享單車,朝著自己都不知道的方向駛?cè)ァ?/br>一開始,他只顧著躲人,拼命的往人少的地方騎去。也不知騎了多久,這才注意到自己迷路在一條廢舊的小巷子里。巷子里的屋墻上幾乎都有一個紅色的“拆”字,除了偶爾傳來的或近或遠的狗吠聲,陳諾言找不到任何聲音的存在。這讓他不自覺的有些害怕,偏偏腦海里都是一些恐怖畫面。陳諾言再也不敢停留,只能加快速度往前面騎去。突然,他聽到身后傳來了人的聲音:“他去哪里了?不是讓你跟緊?”。陳諾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