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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覺得是病句。但他也顧不得這么多了,轉而繼續(xù)說道:“你喜歡那樣的?”。許梓森總算是懂了什么叫“蠢男人就愛壞女人”,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跟個女人比未免也太掉價。這么一想,他整個人都有些暴躁。“不是不是,”陳諾言趕緊接話道:“我不喜歡她。”“那你喜歡誰?”許梓森抓住了重點,顯然是不會在這個話題終了。“我......”這個問題成功問到了陳諾言,他腦海里閃過了不少人的臉。最后堪堪定在許梓森臉上,他能說這些年來行情實在是不好,跟自己告白說要試試的也就眼前咄咄逼人的這么一個?“你什么?”徐梓森伸手彈下西裝褲上不知什么時候粘上的一根頭發(fā)絲,有些不悅地說:“你說!”“我......”陳諾言心一橫猛地站起來,他說“反正我不能跟男人在一起。”。“不能?”許梓森氣笑了,隨即又問他:“不能還是不想?”。“不能?!标愔Z言這次答的果斷,因為他確實不能。這是個老故事了,陳諾言有幾個發(fā)小關系一直不錯。其中兩個秉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搞在了一起,一生一世就這一個人的那種,前不久他還接到他干媽的電話說生日會要幫他們出柜。另外的也就是江晚城、白云宣這類的,沒一個特別靠譜的。陳諾言一直把替哥們養(yǎng)老的重任擔在自己身上,這些年每逢聚會過年都要提上一嘴引起重視。他想來想去,是萬萬不能找個男人的。不然,就單單說這個面子,也沒地方擱放。“為什么?”許梓森沉默了一下,再開口語氣已經不再犀利,反而有些無奈。“我......”陳諾言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但是見許梓森一副不問清楚不擺休的架勢,只好一五一十的講了。“就這個?”許梓森直接笑出了聲,氣的。“是......”陳諾言被許梓森這么一笑,也覺得尷尬的厲害。他幾乎沒思考就緊接著說:“傳宗接代乃人類繁衍生息之大事,有什么好笑的?”“沒什么,”許梓森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又說道“沒你好笑。”陳諾言氣的咬緊牙關,腦海里急速搜刮罵人的句子,最后竟然沒找到一句反駁罵他的話。“哎~”許梓森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你這人還真挺好的。”。這么一句夸人的話,陳諾言硬生生聽成了“你這人還真挺傻的?!?。他這人有個毛病,遇事就裝冷靜。冷靜不了就跟人比急,這不,他馬上就懟許梓森:“傻就傻,要你管?”。許梓森:“......”真是傻得無藥可救了!“所以你要跟誰生兒子?”許梓森再次問他:“不喜歡也要生嗎?”這個問題問的狠,不喜歡也生,這就不等于騙婚了。“不是,”陳諾言有些底氣不足的說:“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歡?”“這倒是不知道,”許梓森笑了笑說:“但我總得為自己爭取一下,萬一你不喜歡女人呢?”不等陳諾言回答他又說道:“豈不是要白白浪費時間!”咋一聽這話還很有道理,陳諾言被他說的啞口無言。“你......那你怎么就知道你喜歡的是男人呢?”陳諾言抓住了重點以牙還牙的說他:“如果那一天你發(fā)現你喜歡的不是男人又要換一個女人,那你豈不是白白浪費別人的青春?!?/br>許梓森呆愣了一下,然后才問他:“以什么鑒定喜歡?”。陳諾言原本想說“你都不知道你說我干嘛”,但看著許梓森有些暗淡的眼神也就說不出來了。他想了想有些泄氣的說:“說不清楚”。“嗯,”許梓森接了他的話也說:“是說不清楚?!?/br>“但是,”他說:“沒有那么一天?!?/br>“?。俊标愔Z言眼見著許梓森整個人都陷進了沙發(fā)里,表情有些受傷。陳諾言呆住了,他從未在許梓森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我是說不清楚什么是喜歡,也不能用什么來鑒定這就是喜歡?!痹S梓森食指和中指交叉著揉了揉眼中央,他說:“但我會忠誠,一旦做了選擇,無論發(fā)生怎么樣的意外,終其一生我也會對他忠誠。”他的話說的過于嚴肅,陳諾言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這不僅僅是對自己說的,是他自己的價值觀。陳諾言忍不住想起了見過兩次的許梓森父親,突然有一種自己做了很壞的事的感覺。以真愛的名義傷害別人放肆出軌的人陳諾言見多了,各有各的原由。那些古詩詞里相見恨晚恨不相逢未嫁時的句子被他們傷春悲秋的天天念叨,直到大眾都要說一句真愛要去爭取的時候,他們又好像重獲新生的人生贏家似的在世間橫行霸道。但是,有多少人懂這個道理?這一切的源頭,都只需要用一個“做人”的詞語來解釋。那么背后,被你連累傷害的人呢?他或者她,還有多多少少有些牽扯的他們,又憑什么為你的“真愛”買單?陳諾言突然想起以前陪江碧芊看過的一部電視劇“男主角結婚之后,有了孩子才說遇到了自己真心喜歡的人,于是他就跟妻子離婚,投奔愛人(小三)的懷抱。妻子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帶著兩歲大的孩子跳了樓。遺書留了說祝福他們,女主角覺得自己傷害了無辜的人,跟男主角約好三年之后彌補了妻子跟男主角在一起的那三年的空缺用來懷念男主角的妻子,然后兩人再在一起?!边@部電視劇江碧芊看了兩遍半,第三遍看了一半就惡心的不再看了。她說看第一遍時覺得男女主情深似海,感動的淚水直流。看第二遍時,又覺得男主角的妻子太可憐了,喜歡上不愛自己的男人,最后只能帶著孩子跳樓。第三遍時,她只看到男主角要跟妻子離婚就關了電視,甚至還砸壞了新買的杯子。她說了兩個字“惡心”。那時候,陳諾言并不懂這個惡心的真正意思,只覺得無論什么好看的劇,看上三遍也該惡心了。直到很久以后,他十八歲的成人禮,江碧芊把那部劇放在開頭和一堆她曾經看過的劇做成了ppt給他講了個道理,題目叫做“生而為人”。那是江碧芊第一次嚴肅的跟他提到“三觀”這個詞語,陳諾言那時候還不太懂江碧芊的意思,只反復聽著江碧芊講責任和做人的道理。但這些年所見所聞無不被江碧芊的成人禮ppt所影響,他想自己也算是如他母親所愿。不說是個好人,但也沒壞過。“對不起”陳諾言反應過來之后趕忙道歉,話聽在許梓森耳朵里卻極其刺耳。“沒事,”許梓森突然站了起來,他說:“我尊重你的意見,祝你子孫滿堂?!?/br>作者有話要說: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