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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卻脆弱。只要讓你觸碰到真相,你就會崩潰。真可憐啊,你活得比靈歌還不如?!?/br>我捂著心口,大口喘氣,每喘一次耳邊聽到的是厚重的喘息。我忽然害怕了,沒弄清真相,我怎么能先死?呼,吸。呼,吸。我奮力調(diào)整呼吸,直到跌坐在地,手臂架在膝蓋上呼吸許久,才漸漸平復下來。她一直看著我,這段時間她也平定狂躁情緒,默默在旁邊待著。見我恢復過來,她開口道:“我若是你,就會在方才病發(fā)時就此死掉。一死百了,干凈?!?/br>我咬牙道:“我還不知道真相,怎么能這么容易死?”她道:“你真執(zhí)著?!?/br>我道:“那你告訴我為什么?當初我爹到底說了什么?你五年前為什么不把我也殺了?”“這么久遠的事我怎么還記得?!彼龥]有直面回答我,看著我煎熬想必十分受用。我觀察她的神色,“你記得,只是你自己不好過也不想讓旁人好過而已。”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說到底她和皇上一樣,都被周遭揉磨得喪心病狂。她捋平袖口折痕,不管身處何方,她的舉止還是那般高貴傲人。“你越想知道,我越不會告訴你。去問二弟吧,由他親口說出真相,你更相信不是嗎?不過也許會更加殘忍。你的心里未必沒有他?!?/br>我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手在抖,“他……也是同謀?”時光回溯,過去一幕幕歷歷在目,我才發(fā)現(xiàn)我意識里并不愿意相信這件事。畢竟,你看,他對我那么好,又救了我?guī)状?,這樣的人……他這樣的人……“你忘了,我們本就是一條船上的?!?/br>任何想法都在聽到這句話后被澆滅。我默默起身,她問我:“要走了?”我道:“我不可能留下來陪你終老。”她目光清冷,和容兮姑娘很像。我走了幾步,回頭看她面色如常,猶豫了一瞬還是說了出來,“其實我小時候很怕你,現(xiàn)在依舊如此,你是個可敬的對手,可惜,你生為女子,皇位不是你的,親人不是你的,命運和你開了個玩笑,但我從來不覺得你可憐。”她表情有分松動,似乎揚了嘴角。“可我覺得你可憐。看你這么可憐,我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彼⒁曃业碾p眼,“媱貴妃,也被稱為韓皇后?!?/br>我握緊拳頭又松開,反反復復幾次,連我也不確定我到底做了幾次。結(jié)果我什么都沒說,只朝她作揖,這是我朝她行的最后一禮,也是最后一次見到她。冷風森森,樹影如同張牙舞爪的妖怪躁動著。曹弘士候在寰蕪宮外,他不出聲我還以為是座石雕在那。皇上回了寢宮,讓曹弘士在此候著等我出來。他在前頭提燈引路送我出宮,暖燈投下兩道行走的人影。迎面過來一盞燈,同樣是一前一后的兩人。夜晚宮里來回的人本不多,我不免多看了幾眼。這一看當場愣住,“阿相?”“什么阿相?他是剛?cè)雽m的伶人馮憐?!睂γ嫣釤舻奶O(jiān)也呆了呆,向曹弘士問安,稱“奴才是樂府的,皇上想聽曲子,大司樂讓奴才帶馮憐過來?!?/br>曹弘士過問了幾句無非是琴藝如何,樂府的太監(jiān)道:“馮憐是民間的樂師,連大司樂都稱贊他的琴藝精湛。”我望著他始終不解,明明就是琴坊的阿相。他眼角一縷嫣紅,為他徒增嫵媚姿態(tài),他抱著琴,嚴謹而堅定的看著我,“我不是阿相,我是馮憐?!?/br>我張口欲言,然而根本無話可說。兩盞燈籠就此錯開,他繼續(xù)深入紅墻黛瓦的宮殿,我繼續(xù)走我的路。第44章第44章宮外停著一輛馬車,曹弘士只送我到這兒。他說接下來的路很安全,我一個人也能走下去。我向他道謝。他緩緩道:“有一事皇上讓奴才支會你一聲,株幽公子往后不必再進宮了?;噬系囊馑际牵悴辉偈怯脴穾?。你方才也見著了,民間那個小有名氣的樂師,皇上有意將他留在宮中?!?/br>所以我是下崗了對吧?果然馮憐就是阿相。他望著二王爺?shù)难凵裎疫€記得,我一度認為若是他沒被收入男寵之中,在王爺府當個撫琴的也無可厚非,結(jié)果卻進了宮變成皇帝的琴師。老實說,我沒想過他竟得了這種諷刺的結(jié)局。我無聲嘆息,“皇上還有說什么嗎?”“皇上還有一句話要贈與公子。”“公公請說?!?/br>曹弘士慢慢道:“交不忠兮怨長,期不信兮告余以不閑。”‘交不忠兮怨長,期不信兮告余以不閑’這句出自楚辭,意思是說不忠誠的交情會累積更多的怨恨,不守信卻說沒空赴約。我再三琢磨這一句話,興許他指的是我沒有對他坦白身份。我只能想到這個原因。發(fā)生的事情太多,當真叫我哭笑不得,此時更沒有心情去琢磨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寂寥的夜深沉得過分壓抑,今夜月光朦朧本極美,卻無法再注目去欣賞它的美麗。聳立的宮殿大門微張,隱在暗處的曹弘士的身影看起來竟那么蒼涼。我咧嘴湊合著笑了笑,“株幽……謝主隆恩。”王爺府燈火通明,門口有個小廝伸長了脖子張望,見到我很是吃驚,結(jié)結(jié)巴巴的對另外一個小廝道:“回,回來了!快通知王管家?!绷硗庖蝗孙@然嚇得不輕,拔腿跑進府。我推開門口那個小廝,大步往二王爺?shù)脑鹤幼摺5搅四抢飺淇找粓?,老王趕到告訴我二王爺不在院子,他在大堂等著我。我又疾步往另外方向走去,王爺府里的丫鬟小廝都提著十二分精神,我正感到奇怪,看到他的一瞬間明白了。他沒有蒙面紗,也沒有戴面具,被大火毀去容顏的臉袒露在所有人面前。我總算知道了府里的丫鬟小廝為什么害怕成那副模樣,不是他的臉嚇人,是他的表情讓人毛骨悚然。他順著我的鞋慢慢往上抬眼,語氣平常,“回來啦?”好像這一夜安寧,什么都沒發(fā)生。我走近他,“我見了長公主,她和我說了一些事?!?/br>一邊仔細盯著他的神色變化,然而他只是與我對視,久久才道:“恩,她還好吧?”“成王敗寇,她有哪里好?!?/br>他不語。我再次問他,“你沒有什么想和我說的?”他轉(zhuǎn)移話題,“回來了便好。”我突然笑了出來,“你究竟把我當成什么?你的玩物?”他皺眉,“我從來沒這么想過?!?/br>我厲聲質(zhì)問,“那我問你!丞相府滅門這件事你是不是也參與其中?”他沉默看著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