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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他身為王爺卻不能護他而生氣,不知如何勸他,也承認自己確實想護他而護不得,自知心有余而力不足,也怏怏地沒再找他。今日在大殿上,是許多天來第一次聽見林盞說了這么長一句話。公公見林盞自己送上前來,便沒再多說,與陸進延假惺惺道謝過后便要帶著人走。“公公且慢!”這話不是陸進延說的,而是沈瑛,她一手提著繁復(fù)的衣裙快步跑來,另一手里拿著一根纖長的竹杖。“你的盲杖,落在來時的路上了”沈瑛不顧林盞臉上飄過的一絲驚愕,借著把竹杖遞過去的動作背對著陸進延,對林盞小聲說了句,“保重”他低垂的眼簾抬了抬,還以沈瑛一個無聲的微笑。——————————————————————————————————馬車駛?cè)雽m門后又緩慢行駛了一會兒,停下車外傳來公公尖細的聲音,林盞下車,盲杖才剛往地上一落,另一股力便將它拽走。林盞的手半張著,懸在空中。“林公子,這棍子難看又礙眼,在宮里,還是別拿的好”“可在下眼睛……”“宮里下人多得是,哪個不能幫您引路?”說著,林盞的手臂被拿起來往一個陌生的肩上一搭,“這不就挺好嗎”林盞眼瞼低垂,點了點頭道:“有勞”一行的幾個人皆不言語,林盞搭著的那個小太監(jiān)腿短步子快,起初他跟著小太監(jiān)的步伐頻率走,沒幾下便踩到他的腳,說了好幾次對不住后林盞才適應(yīng),默默走在石板路上。皇宮、王室,這是給他帶來苦難的根源所在,他家仇未報,而今卻主動坐著前往皇宮的馬車,將要把自己拱手獻給皇上,想來都覺得荒誕可笑。走了長長的一段路,林盞被帶進一個房間公公說:“給林公子找件好看衣服給換上,皇上喜歡男子穿白衣,記得給穿白的”又簡單囑咐了幾句,大意這里便是林盞住處,公公也不愿多留,說還有事便走了。下人們輕車熟路,給林盞換上一件白衣后引他坐到軟榻上,端上幾盤瓜果點心后便站在一旁,林盞聽著他們還沒走,坐在榻上,眼睛直視著前方說:“皇上……什么時候來?”“多半是夜里,也有白天”聽到說話的聲音從哪傳來的,林盞這才把頭扭了過去,指了指自己耳朵說:“我生了病,到晚上會聾,聽力到第二日近正午才能完全恢復(fù),若是到時候皇上來了我沒聽見,還勞煩告訴皇上”“?。磕惚揪拖?,還聽不見?”另一個方向傳來一個稍顯年輕的聲音,應(yīng)該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會不會說話?閉嘴!”剛才答話的小太監(jiān)訓(xùn)斥起來,雖說眼前這人無名無分,但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起碼要被皇上“寵愛”上好幾天,可不敢得罪。“無妨、無妨”林盞交疊著雙手靜坐著說道,“本就是又聾又瞎,不怕人說的”他的聲音說到后面變得又輕又飄,如畫的眉目間幾抹淡淡的哀愁,如此謫仙似的人親口認命地說著這般苦楚的話,饒是兩個初見的小太監(jiān)聽了,心中都不免酸了酸皇帝來時,下人都不在,林盞正一個人坐在桌前用吃飯,這個時間他已經(jīng)有點聽不清楚了,更他不愿自己一個瞎子吃飯的模樣被人看見。隱約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林盞放下碗筷側(cè)耳聽,卻沒聽見有誰報皇上駕到,心想許是聽錯了,捧起碗繼續(xù)吃,絲毫不知皇上已經(jīng)在外得知了他耳朵不好,此刻正輕著腳步靠近他,伺機捉弄。他見過很多美人,無論男女,但耳聾目盲的,還是頭一回。年輕好奇的帝王盯著林盞看了一會兒,趁他不注意,把林盞放在左手邊的湯碗挪到了右邊。果然,林盞左手伸過去沒摸到湯碗,一時皺起了眉,偏著頭張手去摸,根本沒想到自己右臂會突然碰到一個東西,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只聽耳邊微弱的咵嚓一聲,似是什么東西被他打翻了。林盞嘆一口氣,摸著飯碗把筷子橫在上面,彎下腰去摸,觸得一手湯汁,這才知道是湯打翻了。奇怪,自從幼時進林府他把湯碗打翻被林夫人教訓(xùn)一通后,林盞吃飯從來都是把湯碗放在左手邊。莫不是剛才真的有人進來了,還挪了他的碗?指尖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是他不小心摸到了碎裂的瓷片。林盞把手指放進嘴里吮著,心想如果是下人動了他的碗,摔了一定會幫他收拾,刻意動了他的碗,眼看著他打翻還不管不問,所以,這人是……“皇上”他試探地叫了一聲,陸進霆戲弄地站在一邊刻意不回應(yīng),眼看著林盞皺了皺眉,一雙失焦的眼睛眨了又眨,他以為是因自己不行禮所以皇帝不做聲。他看不見聽不見,又怕萬一伸手摸索到了皇帝的衣服激怒了他,便直接跪在原地,垂頭喊了一聲,“參見皇上”上次在吳王舊府他起碼還只是跪歪了,可這次林盞是徹底跪了空氣,皇帝在他背后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背著手出門對下人說:“把林盞收拾好帶過來,還有,別告訴他朕剛來過了”小太監(jiān)恭敬應(yīng)下,推門看見林盞跪在桌旁,湯水灑在膝邊,雪白的瓷片碎了一地一襲勝雪白衣,玄紋云袖,腰系玉帶,林盞再次出現(xiàn)在陸進霆面前的時候已是另一幅神情,沒了方才獨自吃飯時的茫然不說,冷冷的淡淡的,渾身上下沒有絲毫投懷送抱之意,更無能夠侍奉皇帝的無限榮幸與卑微。“都到這兒了,倒還硬氣”陸進霆哼了一聲,見林盞仍然面無表情,看著外面天色漆黑,想著他應(yīng)是全聾了。下人引著林盞坐到床上后便躬身退下。林盞的手觸得一片柔軟絲滑,饒是看不見東西聽不見動靜,也能猜出此刻已經(jīng)上了皇帝的床上。雖然不知皇帝此刻在哪,但他能聞到一股奇特醇和的香氣,和昨日他跪在飯桌前時聞到的一模一樣。忽然,一只手攀上他松散的衣領(lǐng),林盞驀地眉頭緊皺,隱在寬袖中的手攥緊了。林盞一副強忍的表情讓陸進霆不大舒服,他另一只手拽上林盞松散系著的頭發(fā)用力往后一扯,林盞半閉著眼睛,頭被迫向后仰著,雪白修長的脖頸下是迷人的鎖骨和光潔的肌膚,陸進霆微微一笑,既然他聽不見,那就靠感覺讓他乖一點。陸進霆的手一點一點,不緊不慢地脫下林盞的衣服,因為看他反應(yīng)實在太有趣,陸進霆的手每碰在他皮膚上一下,林盞便要深吸一口氣,抿緊嘴唇。無聲無光的世界太過被動,身體上傳來的每一寸觸碰對于林盞來說都充滿未知,他不明白為什么陸進霆脫他的衣服都要這么慢,為什么不直接拔下來,反倒給他一個痛快。他想起陸進延,想起和他做的每一次。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