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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桓和翁故凡交換了一個眼神:戀jian情熱!戀jian情熱??!那男人從師父背上跳下來,看看翁故凡,又看看喬桓:“嗯,根骨不錯嘛。”喬桓偷偷對翁故凡做了個鬼臉,低聲道:“一個男寵,不懂裝懂!”男人盯著他咦了一聲:“這個小孩兒這么小巧玲瓏的,是喬純鈞的兒子么?”師父答道:“是。單名一個‘桓’字。”喬桓臉一黑。他爹個子小,他也打小比別的男孩子小一號,所以他爹委托師父天天早上強行灌他牛乳,拔苗助長。這個人看來知道些他家底細,那還盡戳他痛腳!煩死了!想不到那男人不知收斂,此時哈哈一笑:“你快讓他們兩個打一架,給我解解悶?!?/br>喬桓這回臉更黑了。他出生太原喬家。喬家“風(fēng)神引”雖不如紀氏“云中閣”那樣在劍道上有所建樹,但祖上世世代代都是天師,在引魂鑄劍上獨步靈劍道,說出去也是名頭響當(dāng)當(dāng)。此時被一個男寵當(dāng)做猴子耍,自然心中不忿。不想師父卻道:“你們出來。”顯見是要叫他們在門前空地上比劃比劃了。喬桓滿臉不高興地回身準(zhǔn)備,翁故凡過來與他說話:“師父大概正好要檢查我們練到哪一層了,夠不夠水準(zhǔn)修習(xí)‘無雙’劍法?!?/br>“師父就是被人勾了魂!”喬桓偷偷瞥了那男人一眼,撞上他帶著笑意的目光,趕緊扭過頭來,氣沖沖道,“徒有其表!狐假虎威!”翁故凡勸道:“你別說了?!边@般心浮氣躁,一會兒肯定要出岔子,到時候挨了師父的罵,又是好幾天都沒精打采。他們倆走到劍室前的空地上,兩相站定,行了一禮,舉劍。“有模有樣??!”那男人笑說。喬桓心道“你以為是你么”,身形一掠,便往翁故凡刺去。“好快的身手!”男人贊嘆道。喬桓心中得意,師父當(dāng)初肯收他,就是因了他比一般人都靈巧:“這男寵還算有點眼力價嘛!”“只是怎么這么心浮氣躁?一招一式都做不到位,變招不是快了就是慢了?!蹦侨苏f著還搖搖頭。喬桓一愣,原本能避開的一劍沒避開,叫翁故凡刺穿了袍角。師父道:“觀劍不語?!?/br>那男人“哦”了一聲。雖然師父也常這么對自己說,可一個男寵這樣說三道四指手畫腳,喬桓可不服氣。他心道你可閉嘴吧,煩死人了!專心與翁故凡交手,不再分神去聽他講什么。兩個小的乒乒乓乓打得熱烈,子衿看了一會兒就明了兩人的路數(shù),嘴上說起了閑話:“怎么就收了兩個徒弟?”“當(dāng)初父親也不過教了我倆?!?/br>“那怎么能一樣。我們倆能頂一百個?!?/br>紀明塵嗯了一聲:“我兩個徒弟,并不像我們當(dāng)初。”他話中似有些許惆悵,聽在子衿耳里,卻是怕沒人接他衣缽之意。子衿轉(zhuǎn)頭望著劍室門前上下翻飛的兩個少年。看上去老實木訥的那位自不必多提,臨戰(zhàn)而色不變,一招一式都極有章法,假以時日必成大才。小個子的那位稍微遜色一些,但紀明塵看上的人,天資能差得到哪里去?不過也就是浮躁了一點,雖然動作快,但見招拆招不帶腦子。紀明塵如此惆悵,卻是杞人憂天。子衿見他悶悶不樂,兩手一拍:“左卻步?!?/br>喬桓打到此時早已力不從心。倒不是說他身體疲累,而是他腦子不夠用了。他對劍術(shù)并不上心,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全靠師父師兄督著。一開始單拆劍招對他來說易如反掌,但隨著所學(xué)日多,一旦與翁故凡交手,對招就基本全靠蒙了。此時他一招“斷橋殘雪”急攻翁故凡脅下,翁故凡來不及收劍,飛身而起在他劍尖一點,一腳朝他臉面踢來。喬桓心下慘叫一聲:“怎么這樣拆!不是應(yīng)該往后掠身避我鋒芒的么!”傻站在那里不知道往哪兒躲了。正當(dāng)這時,耳邊響起一聲“左卻步”。喬桓誒了一聲,心想“和我說么”,再去做“左卻步”卻是來不及,只狼狽地往左邊一滾。翁故凡踢了個空,劍尖朝地上一點,輕薄的劍身一彎,早已翻身落地。喬桓避過一腳,好奇地看向子衿,這一眼卻是探究之意了:“他真的懂劍?”他在腦海里將剛才的情勢演了一遍,左卻步確實是最好的破招辦法,不由得對這男寵另眼相待了。他提劍起身,兩人再度交纏在一塊兒。銀白色劍光舞得庭中落葉颯颯,轉(zhuǎn)眼之間已拆了五十余招。翁故凡突然尋見喬桓一個錯漏之處,稱兩劍相交,一掌“出云破月”朝他胸口襲去。一旁又響起男人四平八穩(wěn)的聲音:“泄山雨?!?/br>喬桓出手彈劍四聲,劍氣左右橫封瀉去翁故凡的掌勁,而后輕飄飄撤劍往后掠出丈許,面上已有驚喜之色。這招數(shù)十分冷僻,師父都只隨口提到過一次,因為要用到紀家內(nèi)功心法,以他們的年紀來說還太難了,因此不曾強迫他們死記。但喬桓覺得好玩,私底下試過幾次,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用。他記性好,男人驀然間提起,竟也使了出來。此時他再望向子衿,臉上卻是感激與興奮,還生怕師父再說什么“觀戰(zhàn)不語”。但是他師父一言不發(fā),臉上竟還大慰。于是,劍室上空時不時響起男人溫和篤定的聲音,一會兒是“百錯步”、“池上聽雨”,一會兒是“一剪紅塵”、“憑陵絕境”。最后一聲“百川歸?!保瑑墒忠慌模骸俺闪?。”庭前閑花落葉,盡歸于寂,喬桓一劍懸在翁故凡喉間,兩人皆是大汗淋漓,胸膛起伏。身近響起鼓掌聲:“這不都打得很好嘛——”喬桓收劍:“多謝前輩!”少年都有慕強心理。方才他看這男人與師父舉止輕浮,恨他搶走了師父的寵愛,頗有些孩子遇上后娘時的逆反,看他一百個不順眼。然而男人方才寥寥幾語就助自己反敗為勝,恐怕根本不是什么男寵。聽說師父與玉龍臺的宋少主有婚約,他在年輕一輩里就是拔尖的了,這位怕就是那沒過門的宋師母了吧!第六章拜見師母(二)那男人笑道:“你跟你師兄還差得很遠,想來平日里沒少淘氣吧?”喬桓臉皮厚得很,顧左右而言他:“我?guī)熜挚蓞柡α耍]有前輩指點,我可贏不了他?!?/br>翁故凡只提著劍微微笑,并不多話。那男人和氣道:“淘氣也沒什么大不了,你們師父小時候也淘氣?!?/br>兩個小的怔怔地望向自己師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師父?小時候?淘氣?難道師父不是從小就是大能高手,抱著劍當(dāng)自己的大老婆、二老婆和小老婆的么?師父道:“我小時候練劍可不馬虎偷懶?!?/br>“那倒也是?!蹦悄腥藦纳迫缌鳌!皠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