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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著走就沒人敢叫他豎著,連七老八十的老族長都特意跑到我家來夸我給祖上爭光,也……也差不多了吧?我又不當官,還接著考春闈……做什么呀?” “不做什么?!毖詰谚卣f道。 “就是嘛!”澹臺進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我只是是想看看你能考到多少名?!边€不等他這口氣喘勻了,言懷瑾又接了一句。 差點沒叫澹臺進一口氣卡在嗓子眼里給憋死,頓時咳得驚天動地響:“我的祖宗哎,可別吧……前幾年我過的……那哪是人過的日子啊……” 為了讓澹臺進考上這個秋闈,言懷瑾很是花了一番功夫。 澹臺進這人,在讀書一事上資質(zhì)平平,不如說打小就是在族學里囫圇著混過來的,打他父輩開始,就沒幾個人好好做過學問了,反正景川侯有錢啊,號稱鳳中頭號紈绔的景川侯本人,招貓逗狗是把好手,要他坐下來好好看一篇文章,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這樣的爹教出來的兒子,自然也沒什么大差別。 澹臺進當年能被繼后江憐雪挑中了去給言懷瑾當伴讀,存的也是靠著他想把言懷瑾給帶歪的心思,卻沒想到言懷瑾非但沒有被帶歪,還充分發(fā)掘了澹臺進腦袋瓜中比較靈活的一面,雖然不指望他有什么大能耐,但好歹讓他讀進去了一些書。 所以打那年言懷瑾在永山上突發(fā)奇想開始考校他的功課開始,就存了心思想把他給好好教出來。 至于澹臺進本人是不是有這個讀書的意愿,言懷瑾根本不予考慮。 后來澹臺進的日子就格外難過起來,阿彎走后言懷瑾就直接修書一封給景川侯,言明自己要讓澹臺進光宗耀祖,叫他把人送到永山來住一陣。 景川侯雖然自己不愛讀書,但對于光宗耀祖這件事還是很有熱情的,而且向來自詡是妥妥的大殿下黨,唯言懷瑾馬首是瞻,當機立斷就把澹臺進轟出了家門。 于是澹臺進就開始在永山上頭懸梁錐刺股,被言懷瑾看著背誦一篇又一篇的文章,直背得整個人都往外冒黃連水,還要聽言懷瑾分析其中含義,舉一反三再學著自己也做出來這樣的文章。 言懷瑾教導他讀書卻也不是一味地填鴨,根據(jù)澹臺進早年打下來的薄弱基礎,因人而異地制定了幾套方案,又通過近些年秋闈春闈的考題分析,抓了些重點叫他突擊。 總之一來二去的結果就是,幾年后澹臺進脫了好幾層皮,卻也順利地成為了一個舉人,叫整個鳳中勛貴圈子都傻了眼。 那會兒澹臺進心里還是美滋滋的,想他們景川侯家浩浩湯湯也幾十口人,哪個出去不是被人當作不學無術的紈绔來對待,雖然他們自己也不是很在乎這事吧,畢竟活得舒坦就行了誰還管那么多呢,但是能揚眉吐氣叫人驚掉下巴一場,是誰都覺得開心。 更別提那之后澹臺進的地位直線上升,如今他只要出門赴宴,便有的是相好的世家大族里的同輩人上來放低了姿態(tài)請教學問,不管答得出答不出,這面子上總是特別好看,更何況他竟然還都多少能答上來一點呢? 所以此刻澹臺進正沉浸在他人生最輝煌的時刻里,沒想到言懷瑾并不打算就此放過他,也就是說,秋闈之前那地獄一般的日子,他又得經(jīng)歷個一回了。 真是想想就腳軟,讓他忍不住聲音都有幾分顫抖,問道:“我說慎之啊……你覺得……我能考到多少名?” 言懷瑾撐著腦袋想了想,道:“你若能多拿出點毅力來,二甲總能有的。” “哎喲媽誒……”澹臺進終于撐不住把自己摔進了椅子里,“真的假的……” 若真是能有這番造化,便是不當官,咬咬牙再熬一場,仿佛也值了啊。 澹臺進正在心里視死如歸地暢想未來,言懷瑾卻是氣定神閑,看著他道:“不急,橫豎要到來年春天,還有近一年的時間準備,讓我仔細想想?!?/br> “你想,你想,好好想想……” “且不提這個,這些時日你娘應當都在衛(wèi)津吧?”言懷瑾換了個話題又問道。 “在,要待到秋天才回京?!?/br> “唔?!毖詰谚氖种赶乱庾R地在桌案上敲了敲,道,“那你娘……辦過及笄禮嗎?” 澹臺進忍不住又要把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了:“誰及笄了?你看上了哪家的姑娘?終于開竅了?” 這可是頂頂大的新鮮事,怕是全大燕國上至皇帝太后下至販夫走卒,就沒有不對此感興趣的。 言懷瑾不稀得理他這沒有正形的模樣,很是不悅地抿了抿嘴,道:“不要亂說話,是阿彎回來了,該張羅笄禮了?!?/br> 第四十一章 作為言懷瑾唯一的摯友, 雖然是自封的, 澹臺進也算打小看著阿彎長大, 沒想到這一轉(zhuǎn)眼,小姑娘就及笄了, 那自然也是要上心的。 當即就拍著胸脯保證定然將笄禮辦得風風光光,又提議叫阿彎先跟他去一趟衛(wèi)津見見他娘,大家見個面合計合計具體安排。 其實他本意也想讓言懷瑾跟著一起去,一來言懷瑾在永山一待就是十年,在鳳中城小霸王澹臺進的眼中看來,這沒病都得憋出病來,有病還不得加速嗝屁啊?再有就是趁著這個機會也試探試探朝中的反應,這些年關于要不要將言懷瑾接回鳳中的議論私下里一直沒有斷過, 若他能走出永山,哪怕只到衛(wèi)津逛一圈,沒準也會驚起不小的波瀾。 然而言懷瑾絲毫沒有這樣的想法, 不僅如此他還有點不情愿阿彎過去, 畢竟這才回來了沒幾天呢。 只是終究覺得笄禮是大事, 橫豎阿彎住在他這又不會跑,能有景川侯夫人帶著她多結識一些人總是好的。 于是勉勉強強地應了。 可憐的阿彎就這么稀里糊涂地, 回了永山還沒多久, 就被澹臺進給拽上了馬車要去衛(wèi)津了。 衛(wèi)津距離永山也就半日的路程,一路上澹臺進津津有味地聽著阿彎講述她在外頭的見聞, 順便也聊些京中的事,兩個話茬子沒多久就又重拾起了當年一見如故的親熱勁, 好得快要趕上親兄妹了。 等到走進景川侯在衛(wèi)津郊外的莊子見到景川侯夫人的時候,阿彎就也沒那么拘謹。 景川侯夫人龐氏是個長相圓潤的嬌小夫人,她娘家乃是鳳中的名門望族,同樣也是勛貴世家的涼城伯府,她在家中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