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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如此便勞煩太醫(yī)了。” “公主莫要折煞微臣了。”太醫(yī)微微吃驚,神色竟有些慌亂。這原來的長公主要兇厲很多,如今這公主倒是溫柔不少,難道一掉下樓這性子也真的大變了? 夏念察覺太醫(yī)神色,輕咳了一聲,用眼色示意夕葉。 “公主,奴婢再扶您去休息,李太醫(yī)配了藥材之后奴婢會親自去取?!?/br> “那微臣便先告退了?!崩咸t(yī)明白這宮女在下逐客令了。 鏡子里的夏念,之前恢復(fù)的一些氣色似乎因?yàn)檫@一病又衰退不少,臉龐變得更加蒼白了一些,唇色又變成了很淡的粉色,雖然仍然清秀可人,終歸看起來病懨懨的。 “夕葉、銀葵,今日的眉毛可以稍微濃一些,還有這口紅換成那個(gè)珊瑚色的吧?!?/br> “是,公主這樣,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br> “公主今日要穿哪一件衣服?” “前幾日我看到一件淡綠色月裙,似乎是比平常穿的厚實(shí)些,就穿那件吧,再給我拿一件披風(fēng)。” 夏念已經(jīng)起身,忽地又喊住身旁丫鬟:“對了,夕葉,今日拿一些紙筆過去?!?/br> 夕葉怔怔一會兒,雖然覺得這吩咐有些奇怪,但自從公主醒來后,奇怪的事情已經(jīng)很多了,便也沒多問就照做了。 打開門涼意撲來,夏念看著外面的雨還是沒有停,本來想上午就去,盼著雨能停才熬到下午,如此真是天公不作美,可是想著自己已經(jīng)隔了一天未去,雖然只是一天,可是慕息澤會不會等自己呢? 這樣的念頭一出來,夏念便搖了搖頭,腦海里又是慕息澤那白衣翩然,眉眼燦然卻隨意懶散的樣子。他好像根本不在意什么,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被關(guān)著,也不在意她的身份,談話間似乎也不在意她的問題。 “公主,外邊那么涼,還下著雨,您改日再去看也無妨啊。”夕葉抱著一疊紙,緊緊護(hù)著,生怕會弄濕了。 “是啊,公主,還有公主難道是想去練字嗎?”一邊的銀葵幫夏念撐著傘,也是滿臉疑惑。 夏念微微一笑,這兩個(gè)丫頭并不知道自己與那睿王相約的交易,因此甚是好奇為何自己總想著要去問錦樓。她們恐怕也與別人一樣,覺得自己對那睿王癡心不減。 “無聊罷了。” 因?yàn)橛行┎≈?,夏念覺得從毓秀閣走到這問錦樓的路似乎更漫長了一些。到了門口,仍舊是那將軍出來迎了夏念。她回頭道:“銀葵、夕葉,今日我恐怕要待久一些,你們先回去罷。” “這,公主,我們就在這兒等您?!?/br> “韓將軍,外邊寒涼還下雨,可否讓這兩個(gè)小丫頭入室等候?” “沒問題,只是她們不可跟您同去樓上?!?/br> “嗯?!?/br> 夏念到了樓上,今日倒是稀奇,慕息澤的房門竟然沒有關(guān)上而是大開著。她踏入房中,見慕息澤坐在桌邊,把玩著一把扇子上的玉佩,像是沒有聽到自己來了。 “你今日倒是沒關(guān)門?!毕哪钣行擂危S意說了一句話。 “通風(fēng)?!?/br> 她這才注意到對面的窗子也開著,緩緩過去坐下:“你倒是講究?!?/br> “我原以為今日下雨,公主是不會來的?!蹦较煞畔律茸?,看著眼前的女子,淡綠色月裙清麗脫俗,又比以往嬌俏一些,柳眉杏眼,唇紅齒白,烏黑的頭發(fā)顯得皮膚越發(fā)白皙,只不過臉上留了幾分倦容。 手里還抱著一疊紙,她這是要干什么? 兩人又是面對面坐下,夏念望著面前的他,俊朗清逸,云淡風(fēng)輕,神態(tài)自若,只是似乎都懶得多變幾個(gè)表情。 “你上次問的事,是因?yàn)槲夷稿m去,但因父皇思念不舍,那片銀杏葉又是我母妃生前所愛之地,因此父皇吩咐了不許人動?!?/br> “好。” 跟上回一樣,他神色未有波瀾,語調(diào)平平,倒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 “你為何……咳咳……”夏念剛想問出口,便嗆到一陣?yán)滹L(fēng),咳嗽起來。 “公主嬌貴,生著病其實(shí)可以不來呢!”慕息澤彎了嘴角,同上次一樣的戲謔語氣。夏念剛想反駁,卻見他輕輕起身將門合上了,那風(fēng)也就沒有了。 夏念看著他回到自己面前坐下,她心中之惑愈加深,猶豫一陣,還是問出了口:“你為何總是像早就知道了一般?” “公主,你確定這就是你今日想問的問題?” 這慕息澤著實(shí)小氣。 “罷了公主,看在今日下著雨,你生著病還來的份上,這個(gè)問題我便贈送了,”他覺得眼前女子微微慍怒的樣子近似憨態(tài),眼神里又多了幾分隨散笑意,“你的回答在情理之中,也確實(shí)和你父皇那癡情又優(yōu)柔寡斷的性子符合,沒什么意外的?!?/br> “可是知道這些對你并沒有什么意義?!?/br> “呵,是嘛?!?/br> 夏念始終難以猜測慕息澤到底意欲何為,只是聽著他敷衍的語氣,想來他定然不想告訴自己什么,便決定不再糾結(jié)這個(gè)話題。畢竟自己能否找到潯月,能否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問你了,上回你說潯月山在霖州,可旁人卻尋不到它,這是什么原因?” 果然還是關(guān)于潯月教的問題。 慕息澤雖一時(shí)想不明白夏念為何如此執(zhí)著于潯月的事,但是卻也無需避諱這些。他抬頭對上夏念灼灼的眼,開口緩緩道:“潯月山周圍是潯月教布下的迷陣,旁人看不到真正的潯月山,自然找不到。” 旁人看不到么?可見潯月山確實(shí)是一個(gè)不普通的地方。 “那如何…….” 今日似乎問題太多了,他定會像上次那般又不愿多答。夏念住了嘴,心里萬分失意。沉默了一陣子,她深吸一口氣舒展了微蹙的眉頭,又重新掛起微笑,看向他:“慕息澤,你一人在這里是不是挺無聊的?” “是,公主這么問是要來陪我嗎?”慕息澤眉眼戲謔含笑,看向夏念,以極為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我——”他這話竟說的這般直白坦蕩,她看著他那雙星星般燦然的眼睛,一時(shí)竟有些晃神。移開視線,靜下心來,才想到必然是是以前的公主過于迎合這人,才讓他覺得自己對他已經(jīng)到了不會拒絕的地步。 “你想多了,”夏念微抬下巴,故意擺出一份驕傲的姿態(tài),“本公主看你無所事事,想讓你陪我練字。你反正也長日無聊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