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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小,但也算不上舉世無敵。本尊勸你們還是打消了攪風(fēng)攪雨的念頭?!?/br>四年前狼撫子暗殺向運四人未引起正派大規(guī)模剿殺,只是因為向運四人并非武林中地位尊高、權(quán)勢滔天的人。犯不著為四個死人流血受傷,加之,向運他們仗著一身的好武功得罪了不少人,聽到他們身死的消息,怕是好多人都在拍手稱快。最重要的是,狼撫子殺人是在暗處,除了江湖人知曉向運四人是如何死的,普通百姓卻是一無所知。而這次,正派絕不會讓三個后生晚輩在萬人矚目的武林大會上打他們的臉。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朝堂如此,江湖亦如此。民眾的敬畏尊崇是他們的立世根本。“難道就這么放過那群喊著‘魔教妖孽罪該萬死’的虛偽正派嗎?”“就是啊,那些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管我們做什么都是錯的正派簡直可恨!”“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君子意輕笑,聲音清雅:“你們何嘗不是呢?正道之人便全是道貌岸然、虛偽可憎嗎?”“六年前,蘇州旱澇,顆粒無收。程知星夫婦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趕到蘇州賑災(zāi),可謂傾盡家財。”“羅昊,懸壺濟(jì)世二十年有余,窮苦百姓不收一分一厘?!?/br>“婁萬生雖一口一個魔教惡徒罪該萬死,然,所殺之人確也罪該萬死?!?/br>三人垂首無言。君子意曲起修長的食指,隨意而散漫的敲擊著紅木桌面,一聲一聲,竟似含了某種韻律。只聽他聲音清雅,低低吟唱般:“何為正邪?何為善惡?言浩氣者,平生無錯事?稱惡人者,始來無善心?”他忽的嘆氣道:“我那時年輕,只覺得正既非正、正不如邪?!?/br>“可現(xiàn)在才明白,哪有什么正邪之分,不過是人心罷了?!?/br>若善,邪正;若惡,正邪。君子意收手,廣袖如流云飛雪:“三月,走吧?!?/br>三月點頭,伸手推著輪椅離開。狼撫子三人癡癡看著白衣青年的背影,直到徹底瞧不見了,這才收回目光道:“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什么怎么辦?”段清秋嬌聲笑道:“我不管你二人如何,反正我是要離開這里了。”她伸手撫了撫面龐,心想:比起這潭污水似的武林大會,她還不如去南疆,去那里尋一個改頭換面的法子。地下房間,燭火閃爍映出一個國字臉、五官端正,頗為正氣凜然的中年男人。“段清秋、狼撫子、明宗三人居然同時現(xiàn)身,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們定然是想要掀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br>跪在他面前的人抬頭道:“師尊所言極是,那三個魔頭一定是想要禍害武林。只是,不知那三人怎么又選擇離開?據(jù)信使來報,一個去了南疆、一個回了無法殿、另外一個去了大漠的方向。”那張年輕的面容赫然是客棧小二。國字臉男人道:“你說他們在離開前和一個陌生青年說了會話?”“是一位坐輪椅的白衣狐裘青年?!?/br>“白衣、輪椅、狐裘……”國字臉男人沉吟,像是想到什么,他眼睛猛地睜大:“竟然……是他!”那個,曾以一己之力顛覆整個武林的人。隱隱約約,他看到了一個白衣背影,那人坐在輪椅上不急不緩,隨著他的行進(jìn),一個接一個的人倒了下去。鮮血、尸體、慘叫……種種交織成地獄般的景象,他從中安然度過,勝雪白衣未沾一滴血。似乎感受到有人看他,白衣青年回身看去,那是張讓天地失色的容貌。國字臉男人竟生生捏碎了百年沉木的桌角。他這副難得的失態(tài)讓跪在地上的青年畏懼擔(dān)憂:“師尊……”國字臉男人卻霍然起身,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白衣狐裘、輪椅……君子意。他眼神陰鷙,像是準(zhǔn)備擇人而噬的野獸。這把舉世無敵的劍已懸在他頭上數(shù)十年了。如鯁在喉。——你說……你想攻打魔教?為什么?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了十二年,你想要一朝打破?——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誅之,我等不過替天行道罷了。——別跟我扯這么多虛的,到底什么情況?——君子意出來了。——什、什么?!幾時?你在哪里看見他了?——這你就不用問了,總之君子意再次現(xiàn)身了。——就因為這樣,你才要攻打魔教?呵呵,你自己去吧,我們可不摻和。——是啊,十二年前,還只是青年的君子意便能殺得整個武林膽戰(zhàn)心驚,更別提十二年后了。我們殺不了他。——我自然知道我們殺不了君子意,所以此次攻打魔教我只是想看看他如今到什么程度罷了。——看樣子你有計劃了?——自然,魔教惡徒殺害江州盧家一百零七口,實在是罪大惡極!在下痛心疾首,夜不能寐。懇請諸位英雄俠客一同剿滅魔教教徒,還武林一個朗朗青天。——……盧家一百零七口為棋盤、數(shù)萬江湖人人為棋子。呵呵,好一個武林盟主。九月初四,發(fā)生了一件讓全江湖人震驚憤慨的事:江州盧家一百零七口滿門被殺,據(jù)李盟主調(diào)查,乃是魔教之人所為。一時,群情激憤。九月初八,有不少人已經(jīng)離去。但仍有數(shù)千人守在魔教山下,其中有想要借機(jī)鍍金,揚名立萬的、有對真相心知肚明,只是來看熱鬧的、但更不乏真正為義而來的君子俠客。李盟主身在后方,微笑品茗:民眾這把刀,果然十分順手。第五十二章君子意“魔教妖孽罪該萬死!”“人人得而誅之!”山下,數(shù)千人聲勢滔天,似要以聲掀了魔教。山上,一群男女老少似乎事不關(guān)己,下棋的、看書的、練劍的……崖邊,一嗑瓜子的小孩子嘆道:“盧家這口鍋又被我們背了。”另一啃糖葫蘆的攤手,老氣橫秋道:“沒法,我們的體質(zhì)就是萬年背鍋啊?!?/br>這副全體成員每一個人都不掛懷的樣子,讓初來的三月有些奇異。她原本想問,可又覺得別人如何與她有什么關(guān)系?從來讓她溫柔親近的只有一個人。她轉(zhuǎn)身看去。軟榻上,白衣青年支著頭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長長的頭發(fā)逶迤流轉(zhuǎn)于勝雪的狐裘上。墨色白雪,相應(yīng)成畫。三月看見他的側(cè)臉:眉如墨畫、睫如鴉羽,鼻梁、薄唇,無一點不好。鐘天地之靈秀,蘊山水之華英。三月目光很自然往下落去:青年只穿了白色內(nèi)衫,未束。松松散散穿了,露出半個白玉般的胸膛,并不贏弱。只讓人想到溫潤如玉,優(yōu)雅清貴的世家公子和執(zhí)劍飲酒、肆意而為的江湖客。力與美最恰到好處的結(jié)合。三月面上染上漫天的紅霞。她靜靜望著君子意,眼神如水,似要將她這一生所有的溫柔藏了進(jìn)去。不知過了多久,君子意睫毛抬了抬。他半闔著眼,漫不經(jīng)心般問道:“今個是九月初八了?”三月忙恭敬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