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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若是明年三月平安無事,蔓兒的命任由殿下處置?!?/br> 楊僑的目光在何云蔓的臉上轉了幾圈,見她面色鎮(zhèn)定,眼中毫無慌亂,不由狠狠皺起了眉頭。 莫非,何云蔓說得是真的? 重生?這世間竟猶如不可思議的事情? 明年三月初,京城地動。 楊僑眸色暗沉,半晌,終于開口道:“念在你曾救過本宮一命,本宮便不再追究你自作主張。來人,帶夫人回惜花苑,好生修養(yǎng)?!?/br> 何云蔓心中一喜,忙道:“多謝殿下。” “別謝得太早,若是明年三月沒發(fā)生地動,那蔓兒可別怪本宮無情了?!?/br> 距離明年三月也沒有多少時間了,若是何云蔓說得是真的,那……這個女人也許還有妙用。 楊僑出了暗牢,回到書房,便問道:“派去追殺秦業(yè)的人回來了嗎?” “還未。不過殿下放心,我們的人這次準備充分,準備在海上動手。那秦業(yè)雖武功高強,但不通水性,這一次絕對逃不過!” 楊僑勾了勾唇笑道:“如此甚好?!?/br> 金礦的事情雖然暫時解決了,但必然在父皇的心中落下了根,這些日子,父皇對他與母妃的態(tài)度明顯冷淡了不少。 這一切,都是秦業(yè)插手造成的。 他動不了武帝,難道還動不了他一個小小的金麟衛(wèi)? 楊僑冷笑一聲,怪只怪那秦業(yè)不知好歹,一心想做什么純臣,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 而這頭,船上。 秦業(yè)的手下與水手們又下海找了許久,依然沒有找到秦業(yè)與戚柒的蹤跡,只找到了戚柒的衣物——一件羽絨服。 這段水流本就湍急,此刻天空暗沉了下來,陰云彌補,偶爾劃過一道閃電,響起一聲驚雷。 “不行,不能再下海了,太危險了?!彼謧儞u搖頭,不愿再下去了。 沒多久,海面上便掛起了狂風,大滴大滴的雨水落下來,掀起了一陣陣巨浪。風太大,吹得人根本站不穩(wěn),搖搖晃晃的危險的很。 之前有人大喊船上走水了,其實不過是與秦業(yè)對立的那批人為了渾水摸魚而制造混亂而已。 如今這些人都被抓住,混亂自然便平息了下來。 因為風浪雨勢太大,大部分人都回了船艙,但裴錦與裴裕卻執(zhí)意不肯。兩小孩緊緊抓著裴靖,眼睛還死死地盯著海面,期望著奇跡能出現。 雨水傾盆而下,兩小很快便渾身濕透,冷得瑟瑟發(fā)抖。 “我們還是先進去吧。”賀子賢見這樣下去實在不行,還沒找到人,裴家這幾個怕是都先病了,“戚姑娘她那么好,老天爺也舍不得把她收回去的?!?/br> 然而,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安慰是如此蒼白。 大海茫茫無際、深不見底,水中還有那些兇猛的魚獸。除非有奇跡,否則戚柒與秦業(yè)幾乎沒有生還的希望。 他心里也難受得厲害,戚姑娘那般善良的好女子,竟是如此凄涼的結局嗎? “……裴兄?!?/br> 見兩小不聽他的話,賀子賢只能看向裴靖,卻發(fā)現裴靖的臉色竟比兩小還要白。 他僵冷著一張臉,薄唇竟已被利齒咬出了血。 賀子賢驚了一下,連忙道:“裴兄,你……” “裴錦裴裕,回去。”他話未說完,裴靖便突然開口,他的喉嚨像是被石子碾過似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似在克制壓抑著什么。 “二哥,我們再等等,再等等好不好?”裴裕一個勁兒搖著頭,哭著道,“嫂嫂等下就會上來的,我們要等著她!” “嫂嫂不會死的!” 裴錦也握著拳頭,一臉固執(zhí)。 父母死的的時候,裴裕尚在襁褓之中。裴大哥死的時候,他還是生死不知的年紀。然而,如今他長了年歲,上了學,懂了更多的東西。 他明白了何為生死。 若是死了,便是徹徹底底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再也看不到了。 ……一輩子都見不到嫂嫂了嗎? 不,他不要! “對,她不會死。”也不能死!他還有那么多話沒與她說,她招惹了他,還沒還他,如何能死?他不同意! 裴靖聲音冷冽刺骨,眸中像是起了一層寒冰,令人一觸便心生寒意與畏懼。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那一瞬間,賀子賢莫名覺得裴靖似乎不一樣了,他竟然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致的危險與陰郁。 “對對對,戚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活下來的。” 賀子賢本能地抖了抖身子,覺得身子冷得很,不過這又吹風又下雨的,不冷才怪。 裴靖再次深深看了一眼那暗色的海面,這才領著裴裕與裴錦兩人轉身離開。 裴靖的鎮(zhèn)定冷靜給了兩小極大的安全感。 二哥不會騙他們的,二哥那么厲害,從不會說胡說。既然二哥都說了嫂嫂不會有事,那便必不會有事! 兩小緊緊拉著裴靖,亦步亦趨的跟他回了船艙。 安頓好兩人后,裴靖便直接去找了秦業(yè)的手下。 帶頭的是衛(wèi)陽,見到是裴靖,衛(wèi)陽的臉色也不怎么好,他嘆了口氣道:“裴公子來此有何事?” 他想到為了救秦業(yè)跳下海的戚柒,對裴靖很是客氣。 “這次是我們連累你們了,對不起?!毙l(wèi)陽面色沉痛,“你,節(jié)哀?!?/br> “他們不會死,不用節(jié)哀。”裴靖沉聲道。 衛(wèi)陽只當是裴靖無法接受親人去世所以才如此說,并未當真。裴靖自然看出了他的不以為意,便道:“戚柒水性極佳,沒那么容易死的。” 他說得如此肯定,弄得衛(wèi)陽也不由生了些希望。 但其實裴靖會如此肯定,不過是因為在夢中,直到他考中了進士,那秦業(yè)都還活得好好的。 戚柒突然跳海給他的刺激太大,他當時竟未想到這一點。如今冷靜下來,才想到此。 而戚柒水性確實很好…… 可這也不是她跳下去救人的理由。 這是深不見底、望不見頭的大海,而不是平常的小河,她為了那個男人竟一絲猶豫也無便跳了下去! 難道,那秦業(yè)在她心中便如此重要,重要到她愿意用自己的命去還嗎? 每每想到此,裴靖的心底便生起了數不清的暴戾,與嫉妒。 他壓下內心的黑暗,面無表情的看向衛(wèi)陽問道:“我只想知道,今天襲擊你們的人是誰派來的?” 衛(wèi)陽猶豫了一下,終是回道:“那些人是死士,我還沒來得及審問,便已經服毒自盡了。不過……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我猜測應該是大皇子的人?!?/br> “這一次大人查出了金礦的事,陛下對柳家與大皇子極為不滿。想來,大皇子一派對大人懷恨在心,才會下此毒手!”說道此,衛(wèi)陽面上全是憤怒,“只恨如今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