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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師父的,以命換命尚且不辭,何況這陣也并不會要人性命?!?/br>“你說的輕巧,既然不會要人性命,那你為何不準(zhǔn)我來啟陣?!”鄔南輕扯了一下嘴角:“你的本事在煉藥上,這陣啟了,雖說不至于丟掉性命,但損傷多少還是有的,讓你啟陣,子時過后師祖藥成出關(guān),你還怎么去幫他?”沈涵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什么反駁的理由,只拽著他的手,死活不松。“行了,別哭了。放手讓師兄開陣,時間不多了。”鄔南閉上眼,抽回自己的手,有些冷情地抬袖一掃,將沈涵劃出石臺圓陣之外。白柯看到他的動作,心頭一緊,想上前阻止,卻只聽“嗡——”的一聲,巨大的風(fēng)刃在瞬間旋轉(zhuǎn)翻攪起來的聲音驟然響起。一股巨大的阻力環(huán)繞在整個石臺周圍,圍著正中躺著的鄔南,避免石臺外的人闖進去。白柯堪堪頂著風(fēng)刃,死死地盯著鄔南的舉動,就見他閉著的眉目一緊,放在身體兩側(cè)的手猛地攥握成拳,朝上的手腕間青筋暴突。在他上方的虛空中突然出現(xiàn)了五枚玄色長釘,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的,顯得古樸而厚重,上面刻著的符文散著金光,在旋轉(zhuǎn)中將整枚長釘包裹起來。鄔南周身流瀉出金色的符文字樣,源源不斷地纏繞著他的身體,隨著他一聲輕喝,五枚玄色長釘猛地從空中釘下來!左手手腕、右手手腕。左腳腳踝、右腳腳踝。……還有一顆正對著心尖。五枚玄色長釘包裹著流轉(zhuǎn)的金光,穿透了鄔南的皮rou筋骨,從這五處,將他釘在了石臺之上。在長釘入rou的一瞬間,白柯余光中可以看到沈涵捂著嘴猛地顫了一下,像是把驚叫咽進了喉嚨里。可他顧不上沈涵的反應(yīng),他只覺得自己的四肢以及心臟都感同身受似的劇痛起來,就好像那長釘沒入的是他的皮rou一樣……他寧可是他自己的皮rou。隨著長釘入地,整個石臺像是啟動了什么機關(guān)一樣,嗡嗡震顫起來。鄔南臉色蒼白,卻一聲不吭,緊咬牙關(guān)的一瞬,可以看到他臉頰邊的虎爪骨都抽動了一下??伤]有停止這有些駭人的行為,只見他嘴唇無聲地微動了兩下,被長釘釘穿的五處便汩汩流出了鮮紅的血液。那些血液積聚在他四肢周圍,和他極白的皮膚形成了鮮明得刺眼的對比。他微闔雙目,輕叫了一聲:“師妹?!?/br>石臺外的沈涵猛地一震,這才如夢方醒般深吸了一口氣,而后運氣打坐,虛浮到半空,就著旋轉(zhuǎn)的風(fēng)刃,將沉厚的氣勁和靈力從雙掌中推送出去,而后食指微弓,以虛空為紙,筆畫牽連剛?cè)岵卦陲L(fēng)刃中刻下了繁復(fù)的符文。最后一筆落下,她輕叱一聲,就見汩汩積聚在鄔南四肢周圍的溫?zé)嵫和蝗幌窕盍艘粯?,開始在石臺上游走出蜿蜒的紋路。鮮紅的血像是靈蛇一般,朝四方以不同的步調(diào)延伸,彎曲扭轉(zhuǎn)。很快……無數(shù)條血線在鄔南頭頂處匯集,牽連成一線。從白柯的角度可以看到,四散蜿蜒的血跡在石臺上繪制出了巨大的符文,將鄔南整個兒圈圍在其中。可這卻并不是結(jié)束,鄔南的血也并沒有停止流出。只見這符文組成的法陣正中,陡然出現(xiàn)了一方水似的鏡面,鏡面里頭卻和外面并非同樣的場景——那是一間石室,石室正中是一張散著寒氣的冰床。白聆塵正面無血色地躺在冰床之上,幾乎看不到一點生息。而病床邊抬掌坐著的,正是君宵。只是此時的君宵瘦的幾乎脫型,就連白柯都差點沒能認(rèn)出他來。他的嘴唇干枯,裂了數(shù)道,臉頰都瘦的幾乎凹陷下去。擋也擋不住的疲累從他的臉色中泛出來。他耗干了心神和靈力,幾乎分分鐘就要倒下不省人事。可即便這樣,他卻依舊筆直地抬著雙掌,流動的氣勁泛著淡金色,依舊源源不斷地從掌中輸出,運送至白聆塵身下的法陣上。沈涵在護陣過程中忍不住睜開雙目看了一眼那鏡中的情景,眼睛便又變得通紅。掌中的氣勁跟著情緒微微顫動了一下,她這才強行按捺住心頭的難受,再度閉上眼,穩(wěn)住氣勁。石臺上鮮血流動不息,匯聚起一股巨大渾厚的靈力,從鄔南的心尖處涌出來,源源流進陣中的鏡面中。冰床邊坐著的君宵似是有所感應(yīng),猛地睜開眼,死死地皺起眉頭。可鄔南他們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了。一旦起了頭,整個陣便如同瘋了似的運轉(zhuǎn)起來,鮮血一直未曾停止涌動,反倒越轉(zhuǎn)越快,從鄔南心尖涌出去的靈氣和氣勁也越來越?jīng)坝?,漸漸的,居然有種收不住的架勢。禁術(shù)之所以稱之為禁術(shù),自然有它的原因。這點鄔南懂,沈涵其實也懂。鄔南說,這陣若依常態(tài)并不會要人性命,可如果能依常態(tài),還怎么叫禁術(shù)?他早已做好了一旦有差便是豁出性命也要護師父一程的準(zhǔn)備,只是沒說出口。沈涵也早已做好了稍有差池便要以命保師兄師父一命的準(zhǔn)備,也沒說出來。這大概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心照不宣了。血失得多了,鄔南整個人都變得恍惚起來。白柯看見他被釘在石臺上的手抽動了一下,嘴唇開合幾次,卻依舊沒能發(fā)出什么聲音。只是已經(jīng)這樣了,他卻還在撐著,因為這陣法還沒完成,在血將盡未盡之際,還要有最后一步,才算是陣成??伤麕缀跻呀?jīng)意識不清了,手指努力了很久也沒能再抬起來一些。沈涵睜眼看到的便是氣力將盡的鄔南,只怔愣了片刻,便抿著唇抬掌重新在虛空中以指為刃,畫起新的符文。雖說師兄妹三人中最擅陣法的是鄔南,最不擅長的是沈涵,可在這一刻,她仿佛萬頃成竹在胸,似乎這符文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許久,只待這一刻能助他們一臂之力。筆落符成,原本意識恍惚的鄔南周身猛地一震,詫異地睜開眼,就見勁厚的靈力和氣勁從沈涵身體中抽離,一股腦兒涌進了他的經(jīng)脈里。第60章夢靨鄔南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沈涵,張口想說什么,卻根本沒有一絲力氣,發(fā)不出一點聲音,他脖頸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看口型似乎是叫了一聲“師妹”,可惜,此時的沈涵已經(jīng)看不見了。靈力和氣勁流瀉得太多太快,已經(jīng)超出了她的負(fù)荷。鄔南動了動手指,想中斷這個法陣,可也已經(jīng)為時太晚了。在場的兩個人都已身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