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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言喻醒來的時候,發(fā)現慕容重華搭了一手一腿在他身上。剛將搭在身上的手和腿輕輕移開,言喻正要起來,慕容重華就動了一下身子,靠近了他身邊,兩人的呼吸頓時交纏在了一起。看著近在咫尺的恬靜容顏,言喻的呼吸有些紊亂,好在此時門外有人敲門,言喻連忙起身去穿好衣裳開門。“言大人,下官來送洗臉水了?!?/br>站在門外的正是捕頭劉威。“月池那邊是縣衙的人在守”“是,今早上那位吳大人帶人來換的班。”“也好,昨日本官忙糊涂了,沒考量到這事?!?/br>洗漱完之后,言喻將那柄題有的扇子遞給了劉威:“查查看這扇子是誰的,不要打草驚蛇,暗中進行,要快?!?/br>對于這樣高難度的要求,劉威有些為難,但最后還是應了一聲“是”,轉身就出去了。劉威剛離開沒多久,吳能便來了。“言大人昨夜可休息好了”“還不錯?!?/br>二人站在院子里寒暄了一會兒,就有一個廚子模樣的中年男子跑了過來,大叫了一聲“大人”。言喻拿不準這是在叫吳能,還是叫他了。走近的時候,才發(fā)現那廚子是看著吳能的,言喻往后退了一步,抬頭去看院子里大朵大朵的白色玉簪花。“大人,廚房里又有老鼠了,今早小的去廚房,發(fā)現放在廚房里的面全沒了?!?/br>“有老鼠就去街上買老鼠藥,錢從賬房支,到本官這里來嚎什么,本官又不是貓!”“那面是本官煮來吃的,昨晚上本官與舍弟餓得睡不著,想著不好驚動他人,就自己去了廚房。”自帶著慕容重華離開京城之后,慕容重華的身份就成了他遠方的表弟慕華,而萬公公則成了表弟家的管家。一路行來,也沒有人起疑的。言喻放低視線,看向吳能和那廚子。那廚子這才一臉了然地離開了,吳能卻是一臉蒼白。仔細看去,額角似乎還有一滴汗,言喻盯了他半晌:“吳大人這是怎么了,不還沒到午時嗎,怎么就熱得出汗了”“言大人,下官這是被嚇的,您是大官,怎么能讓您進廚房這種地方?!?/br>說罷,吳能抹了抹自己額角的汗。言喻嗤笑一聲:“吳大人,本官這官,也不大,就比知縣大人你高兩級而已?!?/br>同知五品,知縣七品。但誰都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個理兒。言喻這樣說,吳能也只有小心地陪著笑。“知縣大人不必覺得有任何不妥,但如果是怕本官偶遇了什么事什么人,那就另當別論了?!?/br>說罷,言喻看著吳能愈發(fā)蒼白的臉笑了笑,道了一句:“本官喜歡說些玩笑話,吳大人莫要當真了?!闭f罷,轉身進了自己房間。慕容重華揉了揉朦朧的雙眼,有了轉醒的跡象,清醒后,見言喻不在身邊,立馬就慌了,連鞋也來不及穿,直接光著腳繞過屏風就要出去找人。正在此時,看見了剛走進來關上門的言喻,一下子就撲了過去:“明之,我醒來見不著你,還以為你丟下我不管了?!?/br>“怎么會,我可是寧愿死都不會丟下你的?!毖杂餍α诵?,伸手到他后背上輕輕撫了撫,“收拾一下,過會兒咱倆去那個宋府一趟?!?/br>“嗯?!?/br>jian殺案的卷宗,言喻昨日看過了,卻沒有絲毫頭緒。有時候越著急做什么事情,反而做不成,且那yin賊之前犯案規(guī)律,幾乎一周jian殺一個女子,現下那yin賊已經有兩周沒有犯事了,這案子也不好查,所以便想著將這案子先緩緩。出門的時候,萬淳特意叮囑了言喻一聲將人看好,言喻點點頭示意他放心,兩人這才出了縣衙。言喻拉著慕容重華的手走在街道上,這似曾相識的場景,頓時讓他覺得像是回到了過去,想起當初查嬰孩被殺案的時候,兩人也是一同去三個被害嬰孩家中問案子。思及此,言喻不禁在心里感慨了一句“試把金觥,舊曲重聽,猶似當年醉里聲”。想來歐陽老先生當初所感,與他今日亦有幾分相通之處。二人進了宋府,見除了大夫人和宋文書妻孫筱筱之外的人,皆是一片快活,沒有一點親人去世的悲痛,不禁有些奇怪。言喻轉念一想,照之前那把扇子上題的詩來看,宋文書很有可能愛上了除他妻子之外的某個女子,若這件事宋府中人人皆知,那這樣一番場景,就無甚奇怪了。但看那扇子的樣式,也不像是哪位姑娘用的物什,也許那把扇子可能是宋文書常用的也說不定。“言大人請坐?!?/br>大夫人是死者宋文書的生母,此時正一邊用手絹揩著眼淚,一邊讓人上茶。孫筱筱站在一旁,一臉戚戚然,低頭不語。“死者已矣,若讓宋公子知曉自己母親為自己傷心難受成這般模樣,想來也是不安的,大夫人還得保重自己身子?!?/br>“多謝言大人。”大夫人擦了臉上最后一滴眼淚,“言大人是來辦犬子的那個案子的吧”“是?!?/br>“那言大人有什么就問吧,民婦知無不言?!?/br>“大夫人可知道令郎與哪些人走得比較近,關系比較好”死者的致命傷是在腹部,兇手是在他眼前將兇器刺入的,而且尸體沒有什么掙扎現象,那么作案的多半是熟人,或許還跟那把題了的扇子有關。“犬子從出生起就患有不足之癥,氣虛骨子弱,所以民婦也不敢讓犬子多出門,要說走得比較近的,也就只有二三房的同輩和小輩們,還有就是……”說至此處,大夫人明顯有些遮遮掩掩,不想說出來。“秀云啊,如果你我當初同意了他們二人,也不至于到今日這個局面?!?/br>來者還未進來,話已送到。大夫人與孫筱筱同時抬頭看向門口,言喻與慕容重華也隨著他們的視線看去。只見門口跨進來一個白發(fā)蒼蒼拄著拐杖的老太太。大夫人趕緊起身,將老太太從丫鬟手中接過扶到座上:“主母,您怎么出來了,您這身子得好好養(yǎng)著才行?!?/br>“我那乖孫都沒了,我這把沒用的老骨頭還養(yǎng)著干嘛!出了這么大的事,你們這些人還想瞞著我老太婆,真以為我老太婆活不長了是不是!”老太太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杵得“哆哆”響,不用看也知道老太太定是被這事氣得臉色發(fā)青了。大夫人還想說什么,卻被老太太用拐杖一指,便閉上了嘴。“你不說,怕丟人,好啊,我來說,你們一邊站著!”說罷,就轉過來看向言喻和慕容重華,老太太先打量了一眼慕容重華,許是見這人傻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