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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逼停的舉動著實冒險,也不知道能把孫明杰留多久,他不怕鬧大,最好讓交警和圍觀的八卦路人把路堵死,可蕭遠(yuǎn)的人怎么還不來?還要等多少時間?“我有急事?。∧銈冞@倆孩子不是耽誤事嗎!”孫明杰板起面孔。“別啊,孫叔?!苯皆谝慌詭颓唬拔覀冏擦四?,還要你開著撞壞的車走,這傳出去顯得我們太不懂事兒了。你看這樣行嗎,我們的車比你的損壞小一點,你要去哪兒我送你,讓韶軍留在這里等警察處理事故。”這辦法合情合理,算是最佳方案了,但孫明杰心里有鬼。“你們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不用為了我耽誤自己的事?!睂O明杰架勢十足地用手指點了點他們兩個,“以后上路一定要小心點,注意行車安全,不要害人害己?!?/br>孫明杰拉開車門,一只手覆蓋在他手背上。“孫叔,你一定要走的話,我們就沒辦法了?!表n韶軍終于從暈眩中恢復(fù)過來,清俊的臉龐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yán)肅冷峻。再裝下去就沒有意思了,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大家都舒坦。孫明杰也收起了笑:“你什么意思?”“我們正在等一個朋友,恐怕要勞煩孫叔陪我們一起等?!?/br>“韓韶軍,我看你父親的面子上,一直對你客客氣氣的,你現(xiàn)在無緣無故攔我的路,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不提韓父還好,一提韓父,累積的多年的恨意一股腦兒地涌上心頭,憤怒且悲慟?!澳氵€敢提我父親?!”第102章韓韶軍為人寬厚,很少真真切切去憎恨什么,即使是對姜辰,他更多的也是失望。但對于孫家父子,他不得不恨,以為那是血仇,血仇只有用血去洗。當(dāng)年他對付鄭銘毫不留情,讓人驚呼判若兩人,如今對孫明杰孫翰同樣如此。但孫明杰老jian巨猾,即使到了這份上,還能將笑容堆在臉上,擺出一副苦口婆心勸慰的樣子:“小韓啊,你父親的意外的確讓人痛心,但這么多年過去了,你應(yīng)該向前看,你的人生還很長啊?!?/br>韓韶軍修為不如孫明杰,僵著一張臉對他沒轍。僵持不下之際,姜辰忽然大叫:“孫叔,你流血了!”孫明杰低頭看去,果然手背上有一道不知道什么時候劃破的傷口,先前忙著跟韓韶軍繞彎子沒有注意,現(xiàn)在滲出一點血。但這傷口實在是太小了,比起姜辰的一臉血根本就不夠看。“沒事,一點小傷?!睂O明杰隨意地擦了一下,“好了,我……”“不行的,孫叔!你知道破傷風(fēng)嗎!一點點傷口都有可能感染,會死人的!”姜辰不由分說地抱住孫明杰,勒住他雙臂,將他往車上拽,“還是去醫(yī)院打一針吧?!?/br>孫明杰五十多歲的人怎么敵得過身強體壯的姜辰,三兩下被他拖到了車邊。他急了,用腳頂著車門:“你干什么!快松手!像什么樣子!”“沒事的,孫叔!別跟我客氣,這是我們晚輩應(yīng)該做的!我頭上也掛彩了,正好一起去醫(yī)院!”姜辰強行拉開車門,把孫明杰塞了進去。另一邊韓韶軍也上了車,姜辰嫌棄地將他推了出去:“你上來干什么,下去!你撞人車了,你就在這兒等警察來!你走了是肇事逃逸!”還在韓韶軍發(fā)愣之際,姜辰鎖上車門,揚長而去。孫明杰徹底慌亂了,他的目標(biāo)是機場,而且必須爭分奪秒,可莫名其妙就被兩個小子撞了,又莫名其妙被帶上了車?!澳氵@是綁架!”孫明杰怒吼。“我這是送您去醫(yī)院啊,你怎么不識好人心呢?”姜辰咧嘴一笑,笑容里多了幾分寒意。“你、你們……”孫明杰似乎明白了什么,指著姜辰,臉頰抽動。“不用謝!”姜辰發(fā)動汽車。但他并沒有開出多遠(yuǎn),又停了下來。前方兩輛車逆行駛來,一輛橫在面前,另一輛堵住外側(cè)。方豫立帶著幾個人從車上下來,走到孫明杰一側(cè),彎下腰敲了敲車窗。姜辰目視前方,隱約看見副駕駛座上的正是王俊,但他沒有下車。再看身邊孫明杰,已癱軟在座位上,汗出如漿。——砰——氣流沖開瓶塞,帶出香檳酒液,噴得到處都是。喜悅亦如同這噴涌的美酒,在胸膛里炸開,肆意地噴灑,收都收不住。“都噴我身上了!你這混蛋!”姜辰怪叫著躲開,但還是晚了一步,泡沫澆了一身。“大驚小怪的干什么?這不是高興嘛!”蕭進扔了個鄙視的眼神。姜辰指著一地的泡沫:“你把韶軍的地毯都弄臟了!你幫他收拾?”蕭進懶洋洋地將三人面前的酒杯斟滿:“當(dāng)然是你了,怎么會輪到我呢?”姜辰指著腦門上的紗布:“我是傷病員?!?/br>“輕傷不下火線,給你機會你都不抓住,沒眼力見的東西?!?/br>姜辰被蕭進的幾句話堵得啞口無言,只能憤憤然用紙巾擦衣服。“來來!把杯子舉起來!”蕭進站了起來,視線在另外兩人身上劃過,“祝賀韶軍大仇已報!”酒杯碰撞,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他們?nèi)齻€人如同一個穩(wěn)定的三角,是不可拆分的整體。韓韶軍靠在沙發(fā)上,口中是香甜的酒,耳邊是溫馨的吵鬧聲,閉上眼睛,笑意在嘴角蕩漾。親眼看著孫明杰被方豫立帶走,那種快感是任何事都無法比擬的,痛苦多年,付出沉重代價,終于將仇人繩之以法。謝墨書那邊也來了電話,說厲源成功落網(wǎng),改日來登門拜謝。一切終有盡頭。當(dāng)天下午,蕭進就拎著瓶香檳說來慶祝,三人圍坐在客廳里,需要的不必太多,美酒和歡呼足以。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得以放松,韓韶軍松松軟軟地倚在沙發(fā)背上,每一根骨頭里的力氣似乎都用盡了,此時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干,內(nèi)心無比平靜,只想坐著躺著,享受這一刻的愉悅。從那場車禍發(fā)生至今,他沒有一天好受過,只要一想到父親,愧疚之心就會將他淹沒,如今終于有資格昂首挺胸地站在父親的墓碑前了。臉上一片冰涼,韓韶軍睜開眼睛,看見蕭進拿酒杯冰了一下自己的臉。“今天晚上可以睡個好覺了?!笔掃M舉了酒杯。韓韶軍與他再次碰杯:“說的是,心愿已了,我別無所求了。”“別無所求”四個字讓蕭進瞥了姜辰一眼,后者正哀怨地瞪著蕭進,嫉妒他為什么能跟韓韶軍靠得這么近。“你不在真是可惜了,你是沒看到方豫立下車時,孫明杰嚇得屁滾尿流的樣子。平時他不都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嘛,方豫立帶他走的時候,他臉色蒼白,腳都軟了,根本是被人架走的。”姜辰回味白天那一幕,模仿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