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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甲陷進rou里,凍的嘴唇發(fā)白。 路長歌緩緩垂眸,掩去眼底神色,聲音微啞,恭敬的說,“是?!?/br> 僅一個字,宛如從牙縫中艱難擠出來一樣。 路長歌坐在對面,她的一舉一動林綿綿都能看得清楚。此時她頭低下,手指緊攥成拳壓在腿上,指關(guān)節(jié)繃的發(fā)白。 林綿綿抿了抿唇,將手里手爐遞給她。 路長歌看著又一個遞到眼前的手爐,沒有去接,壓在腿上的手微微發(fā)顫,只覺得心口疼的厲害,她扯起臉皮笑著抬頭看他,眼神復(fù)雜,聲音苦澀,“少爺這是打一棍子再給顆甜棗嗎?” “也不是。”林綿綿收回手爐,指尖無意識的摳了摳上頭的花紋,聲音很輕,緩聲跟她解釋,“林府只我一人,你圖我家財,比你圖我人,更讓我覺得安心?!?/br> 嚴(yán)夫子有句話說的的確沒錯,人心是會變的,此刻她所有的付出當(dāng)時覺得值得,那事后呢,沖動過去冷靜下來,還值嗎? 路長歌對他好的奇怪,兩人并非自幼相識,沒有少年情分在,想想那個有少年情分的人都娶了側(cè)室,何況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 林綿綿不想以惡意揣測,但卻怕路長歌后悔時怪他,說這一切全都是為了他而做,這份情,這份罪,林綿綿背不起。 路長歌怔怔的看著林綿綿,覺得心口被人捶了一圈,有些發(fā)懵。她想說些什么寬慰林綿綿,又覺得此時說的再多也無用。 馬車顛簸了一下,外頭豆子傳來聲音,“是轱轆磕到石頭了,少爺你沒事吧?” 豆子的聲音打破兩人的僵局,林綿綿回了聲,“沒事?!?/br> 路長歌抬眸看林綿綿,他垂眸看著手里的手爐面容平靜。 這個少爺通透善良,干凈溫暖,像盞油燈,路長歌就跟只快要凍僵的飛蛾似的,撲騰著翅膀忍不住的想要朝他靠近。 “少爺?!甭烽L歌聲音又是往日里那樣清朗,她挑眉靠在身后車壁上,坐沒坐相吊兒郎當(dāng)?shù)某志d綿伸手,“要不你還是把甜棗給我吧,我這心口剛才被這大棒打的生疼,想緩緩?!?/br> 林綿綿笑,抬手將手爐遞給她。 路長歌掌心里捧著精致的手爐,頓時覺得自己嬌貴極了,沒忍住垂眸笑,“我給林府當(dāng)管家,少爺盡可能的指使我就是,無需憐惜,只是咱們把條件說在明處,免得少爺不安心?!?/br> 她伸出手指,比了個五,“我要管吃管住,每月五十兩,同時想將我弟弟接來同住,若是我能將林府管的極好,希望少爺能送我弟弟入學(xué)堂漲漲見識。” 這個銀兩不算少了。林綿綿卻展眉一笑,酒窩淺淺,“好。” 他伸出手指頭認真掰扯,模樣乖巧認真,路長歌靠著車壁抬眸看他,神色柔和,“捐贈給書院的銀子不能抵賴,給你的五十兩我也記得,回頭送茶茶入書院啟蒙……”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要銀子。 林綿綿朝路長歌笑,笑的她險些心癢的繃不住,“所以路管家要好好管理林府啊,若是有日林府窮了我被迫流落街頭,這些可就全都沒了?!?/br> “不會的?!甭烽L歌笑,“我聰明?!?/br> 林綿綿目光綿軟的瞪了她一眼,無所事事的抬手掀起車簾往外看。 夜幕落了下來,天已經(jīng)漸漸黑了,今日天氣不錯,頭頂有繁星閃耀,看的人心情大好。 林府書房里堆積了諸多賬本,路長歌每掃一本便嘆息一聲,朝林綿綿控訴道:“少爺只說讓我管家,也沒說讓我管生意啊。我這若是卷了銀錢地契跑了,我看你去哪兒找我。” 豆子在一旁聽的心驚rou跳,兩眼發(fā)直,偷偷跟林綿綿咬耳朵,“少爺,要不咱們還是換個管家吧?” 先前他提議找個管家替林綿綿分擔(dān)賬務(wù)的時候,林綿綿說怕給府里招來一只狼,所以慎之又慎,精挑細選之下選擇了路長歌,總覺得能安心了。 可如今,豆子怎么瞧著路長歌身后有一條大灰尾巴呢? 作者:累了累了,就這么多吧 [跪] ——感謝在2020-02-23 20:49:37~2020-02-24 20:00: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想當(dāng)一只螃蟹 10瓶;Clover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好想你 晚上路長歌回去接路盞茶。 平日里她不在的時候, 路盞茶都在鄰居家?guī)兔?,之前鄰居的夫郎有? 彎不得腰, 家里又沒個老人能搭把手,便想起了路盞茶。 莫看他年紀(jì)雖小, 卻能幫著洗衣服做飯上街買東西,能干的很。孕后期鄰居那夫郎腿腳抽筋時, 他還能幫忙捏兩下。作為報酬, 鄰居會管路盞茶一日的吃喝,雖說沒什么油腥, 卻也不會餓著他, 除此之外, 每月再給些銅板。 路長歌倒是不貪圖這些銅板, 更沒想過要他賺錢。主要是路盞茶一人在家她擱書院里也不放心,便將弟弟間接的托付給鄰居。 雖知道他四歲的年齡這般活著不容易,可至少人是安全的, 再加上乞丐每夜都會睡在她家附近不遠處,替她照看一二。 前兩年路盞茶小的時候路長歌不住書院,特意跟嚴(yán)夫子求了個特許,自己住外頭照看他。窮人家的孩子早當(dāng)家, 明年科考, 嚴(yán)夫子勒令路長歌回來住書院,路盞茶小小年齡便強撐著獨當(dāng)一面自己留在家里。 今晚路盞茶燒了熱水,正在燙手, 冰涼的手起初察覺不到水燙,等緩了片刻,才覺得針扎一樣,又麻又疼??扇踢^起初的疼,緊接著便是一陣解乏的舒爽。 他舒服的瞇起眼睛,準(zhǔn)備待會兒再把腳丫子燙燙。 路長歌回來的時候,他剛洗完臉,正低頭打開一個陶瓷小罐,里頭放著的是抹臉的黃色脂膏,是路長歌買給他的。 路盞茶年齡小,天天在外頭風(fēng)吹日曬,冬天臉蛋容易凍的龜裂干疼,偏偏他又愛美。路長歌就給他買了罐最尋常的脂膏,一般人家的小男孩冬天都會買來用。 這么一罐子?xùn)|西,路盞茶當(dāng)寶貝似的,每次只用食指指腹摳出一小塊,然后涂臉上。剛買回來的時候,他都是將脂膏在掌心里揉開再擦臉,可摳出來的脂膏太少了,在掌心里揉開后再往臉上擦的時候就沒有了,所以他后來都是先擦臉,用手指頭上剩余的再涂手。 路長歌回來,路盞茶跑出來給她開門,舉起兩只小手高興的瞇起眼睛給她聞,“阿姐,香不香?” 最尋常的甜膩味,談不上香。 “香,再蘸點醬料就是鹵豬蹄,晚上餓了啃一口?!甭烽L歌笑著半蹲下來揉他額頭碎發(fā)。 路盞茶鼓起臉頰,不高興的嘟囔道:“阿姐你都不懂。” “盞茶,我跟你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