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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主子讓人心生懈怠,反正身形微胖的家丁手插在袖筒里,站沒站樣的聳肩斜靠在門框上,縮著脖子打哈欠。 “嗯,來了?!迸旨叶_府里揚(yáng)揚(yáng)下巴示意路長歌進(jìn)去吧。 這孩子嘴甜,再加上今個(gè)天的確冷,胖家丁看著路長歌就皺了皺鼻子多問了一句,“你那鄰居的夫郎還沒生呢?” 路長歌笑著搖頭,“沒呢,要是生過了哪里還用的著我過來做飯?!?/br> 胖家丁撇了嘴,想說你那鄰居的廚藝哪里比得上你,但她又懶得在大冷天開口多說。 事情是這么回事,路長歌的鄰居在林府里當(dāng)廚子,但她夫郎有了身孕近期怕是要臨盆,她白天能在這兒做飯,鄰里的夫郎替她照看一眼家里,但晚上就不方便了。 所以鄰居擔(dān)心夫郎自己在家不方便,晚上就想回去??闪指还菜膫€(gè)廚子,各司其職,如果她回家了就沒人頂她晚上做的那頓飯的空缺。 鄰居既舍不得林府給的月錢,又不放心夫郎,她捉摸了一下,就想到了廚藝跟她娘差不多的路長歌。 可鄰居又不好開這個(gè)嘴,人家路長歌是要考舉人的,在書院里好好的書不念,哪里有閑功夫給她補(bǔ)這個(gè)空缺。 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鄰居最后還是硬著頭皮,把話在路長歌面前提了一下,哪曉得她連價(jià)格都沒說張口就同意了! 鄰居眼睛一亮,默默地把剛才想說實(shí)在不行就給路長歌加錢的話咽回肚子里,只一個(gè)勁的握著路長歌的手道謝,說遠(yuǎn)親到底不如這近鄰,最后提了一句,說路長歌幫忙歸幫忙,但在價(jià)錢上肯定不會少了她的。 都把幫忙這兩個(gè)字抬出來了,潛臺詞的意思就是不會按著最低的給,但也不可能額外給她加錢。 雖說路長歌父母雙亡自己十七八歲還帶著個(gè)四歲的弟弟不容易,但她夫郎馬上要生了,到時(shí)候孩子的吃喝拉撒花銷也不會太小。 人啊,不管嘴上話講的多漂亮,說到底心底都還是自私的,好在路長歌在意的并不是這個(gè)。 鄰居跟路長歌商量完了后,又求到林家主子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自己對林府的忠心,好在林家夫郎心善,這事就這么同意了。 鄰居倒不怕林府不同意,畢竟路長歌的廚藝擺在那兒呢。聽說她娘曾經(jīng)在貴人府里做過好些年的菜,路長歌的手藝就是跟她娘學(xué)的。 就這樣,加上今天,路長歌攏共替鄰居做了五天的菜。 胖家丁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路長歌進(jìn)去,張嘴打了個(gè)哈欠說道:“也不知道還能干多久,反正能干一天是一天吧?!?/br> 路長歌邁步上臺階的腳微微一頓,縮在袖筒里的手指攥了下。 胖家丁這話不知道是說路長歌的,還是說她自己的,反正說完后縮頭抬手用力往上提了提襖領(lǐng)子,擋住露在外面的鼻尖,恨不得把整個(gè)頭都縮進(jìn)襖里。 林家兩位掌事的主子沒了,留在府里的唯一主子綿綿少爺,今年也才十三歲,他自出生以來一直都是被父母親捧在掌心里長大,沒經(jīng)過事的。 這樣的林府,就是勉強(qiáng)撐下去怕是也要換主子了。 到時(shí)候她們這些下人,指不定怎么樣呢。 路長歌垂下眼瞼沒搭話,只是抿緊被風(fēng)吹到冰冷麻木的唇。她想的沒有那么遠(yuǎn),她眼前想的事情不過是少爺今天好好吃飯了沒有。 他那么瘦,總這么不吃飯也不是個(gè)事兒。 作者:小劇場 路長歌(皺巴臉):瘦了,將來抱著硌手 綿綿:(默默提起刀)-v-瘦了干什么? 路長歌: ⊙ω⊙!……瘦……瘦了對身體不好_(:зゝ∠)_ 綿綿:(默默放下刀)-v-嗯 謝謝之南的地雷~愛你木木噠~ 求撒花求評論求收藏求鼓勵(lì),各種撒嬌賣萌求QAQ ☆、我就是個(gè)廚子 路長歌進(jìn)了林府也沒亂走動(dòng),直接去了后院灶房。 她一只腳才剛邁過門檻,就聽到廚房管事不耐煩的皺眉催促道:“你今個(gè)怎么才來?快,趕緊做飯,主子都快餓死了?!?/br> 路長歌一怔,語氣帶了幾分驚訝的欣喜,邊擼袖子系圍裙邊面帶笑容問:“少爺愿意吃飯了?” 這話問出口后路長歌莫名覺得有點(diǎn)不太對勁,今天是林家夫婦去世三天后的大殮之日,小公子前幾天都沒好好吃飯,怎么可能在今個(gè)嚷著餓死了? 這也太怪異了。 但林府不就他一個(gè)主子嗎? 管事對上路長歌疑問的眼睛,心虛的移開視線,不自在的改口說道:“那什么,是林管家餓了?!?/br> 連說話的聲音都比剛才輕了幾分。 路長歌系圍裙的動(dòng)作一頓,眼睛直直的看著管事。 “林家出事,少爺就知道難過傷心,府里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一件不問,全靠林管家忙里忙外周全著,如果不是林管家,府里不知道得亂成什么樣子?!?/br> 管事眼神閃爍,像是給自己剛才的話強(qiáng)行解釋一波,“就今天家主跟主君大殮入棺的時(shí)候,少爺還跟管家爭執(zhí)起來,任性的扒著棺材口不讓人封棺,最后還是體力不支暈了過去這事才算罷了?!?/br> 她掩飾性的把手?jǐn)n在嘴邊哈了一口熱氣,低聲吶吶道:“府里要是光指望少爺,到時(shí)候你還能不能來這兒做飯都不知道呢,所以說林管家現(xiàn)在是府里的半個(gè)主子也不為過,你說是吧?” 路長歌低頭彎腰用溫水洗了把發(fā)僵的手指,沒附和她的話。 “少爺今天吃飯了嗎?吃的什么?”路長歌看著灶臺旁砂鍋里燉著的雞,瞇起眼睛明知故問。 雞湯那濃郁撲鼻的香味她剛進(jìn)灶房就聞到了,至少得燉上兩個(gè)時(shí)辰,估計(jì)骨頭都燉爛了。 “沒吃,今天又哭了一天,飯?jiān)趺炊诉M(jìn)去的又怎么端出來的?!惫苁碌南掳鸵粨P(yáng)示意路長歌看向旁邊的桌子,這不都在紅木托盤上擺著呢。 路長歌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看見一碗清淡的小米粥配上兩盤不見絲毫葷腥的青菜。 呵,喂兔子呢? 管事說,“少爺守孝,不能吃葷腥?!?/br> 這么看來砂鍋里的雞湯怕是給林府中那半個(gè)主子燉的。 路長歌手指握緊掌心里的木制刀柄,胸口像是堵了一團(tuán)氣。 管事的說完又伸頭看向路長歌身前的案板,有點(diǎn)好奇,“你今天打算做什么?” 路長歌的廚藝讓人折服,每次都能做出一些新奇吃食,叫人光看著就覺得胃口大開。 “雞湯面條?!甭烽L歌咬牙用力剁開面前的那半截蘿卜,菜刀傾斜著插在案板上,鋒利的刀尖深深陷進(jìn)木縫里,外頭只剩下明晃晃的刀背跟刀柄。 管事的被這動(dòng)靜嚇的縮頭后仰,剛想瞪眼睛去罵路長歌,就見她又朝那鍋雞走了過去。 路長歌伸手拿起端鍋用的厚棉布手套戴上,彎腰把砂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