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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作罷,任命地嘆口氣,誰讓他幾次命都是他救的呢?不管是上一世的南墨流,還是這一世的洛詢。“洛詢,你看過這本書嗎?”揮了揮手手里的書,將書名放在洛詢面前。洛詢懶散地睜開眼,隨意看了眼:“哦,這本書啊……”“你覺得這本書寫得怎么樣?”“不過是閑的無聊,杜撰出來的故事供人消遣的,還需要有專門的看法嗎?”“……所以你覺得這本書里都是胡說?”“倒也不是?!甭逶儽犻_眼,深沉的目光緊盯著喬越臉上,不錯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細(xì)微的表情:“只是,從沒有人見過那從異世界來的,寫這本書的作者,也未必見過。”所以,洛詢還是不相信他說的話啊。喬越低著頭,知道洛詢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對于我來說,”修長的手指托在喬越的下巴上,讓他抬起頭,對上自己的眼:“有沒有什么來自不同世界的人并不重要。”“……”“只要現(xiàn)在,你在這里,同我在一起。”干燥溫?zé)岬氖州p輕摩擦著喬越的臉頰。“若我有一天,突然消失了怎么辦?”想起前兩個世界的經(jīng)歷,他在某一個意想不到的時刻,忽然消失,那么洛詢又該怎么辦?喬越心里清楚,在自己本來的世界,有一個未解的謎團(tuán),在等著他面對。他又如何能肯定,與洛詢在一起會有多少時間。“那我便去找你?!甭逶兿攵疾幌氲鼗卮穑骸澳阏f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可你出現(xiàn)在這里,出現(xiàn)在我身邊。若有一天你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我便去找你,陪你在自己的世界?!?/br>“……你,”望著洛詢堅定的眼神,喬越知道他不是說笑:“那這里的事情呢?”“我不可能一輩子都守著燁城族,等我老了,會有族人成長起來,繼承守護(hù)燁城族的使命。只有你,對我來說才是一輩子?!闭f出這句話時,連洛詢都忍不住笑了,那是釋然的笑。在他前半生的記憶里,燁城族便是他的全部,那時,他不知疲倦,不覺枯燥,只覺得時間流逝,也不過如此。當(dāng)喬越出現(xiàn)時,他只覺得新鮮有趣,畢竟這是他有生之年來第一次見到的人類。喬越初時在他眼里,不過是個普通人類的印象,纖細(xì),脆弱,不堪一擊。什么時候覺得他有些不同的呢?洛詢也說不清楚,也許是在他說要吃掉他時,喬越?jīng)]有哭著求饒,反而說自己身上有病,月夜時會咬人,讓他們不敢吃他。頓覺得有趣,他不知道,他們血族才會有月圓夜嗜血的毛病。所以,他所說的毛病,并不能算毛病。后來,洛詢才喬越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他雖然弱小,沒有力量,卻從來不會惶恐地求饒,屈服在他們之下,反而是用自己的纖弱的力量,做著自己能做的反抗。是喬越在洛詢心底種下了名為‘一輩子’的種子,他知道自己的生命漫長,而喬越作為人類的生命實在是短暫。若他能真的跟喬越去到他的世界,也許真的就能實現(xiàn)這個一輩子。喬越張了張嘴,愈加不知道能說什么。還以洛詢一輩子的承諾嗎?這個諾言過于承重,對于從哪里來都不知道的喬越來說,是天方夜譚。將身體拱進(jìn)洛詢的懷里:“只要我在這里,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屬于你的?!?/br>之后的日子里,喬越每晚與洛詢相擁而眠,沒有再做過關(guān)于那個奇怪的夢。他放棄了回到自己原來世界的掙扎,那個男人,不是應(yīng)該很生氣地在自己夢里叫囂嗎?可是他沉默著,好似從未在他夢里出現(xiàn)過,這又是為什么?一夜無夢,喬越從床上醒來,洛詢的大手有力地攬在喬越腰上,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陰影,高挺的鼻梁,薄唇無意識地抿了抿。這樣的小動作,讓喬越覺得非??蓯?。手輕輕地插-進(jìn)洛詢的發(fā)間,想幫他把凌亂的頭發(fā)梳理整齊。猛地看到那原本濃密如墨的發(fā)間,幾縷白發(fā)觸目驚心。洛詢……喬越驚訝地起身,俯身仔細(xì)看了看,確認(rèn)自己并沒有看錯。昨晚明明還好好的,怎么會一夜之間,長出這么多白發(fā),這顯然是異常的征兆。洛詢被喬越的舉動吵醒,慢慢睜開眼,見喬越怪異地看著自己,不禁好笑:“怎么了?”“洛詢……”“恩?”喬越不知該怎么說,但洛詢肯定能自己發(fā)現(xiàn):“你的頭發(fā)……”欲言又止,洛詢清醒過來,慢條斯理地起身,走進(jìn)浴室。喬越坐在床上,看著洛詢的背影,黑發(fā)間夾雜的大把白發(fā)讓人不能忽視。一動不動地等著洛詢出來,想讓他為自己解答。等待的時間非常漫長,好似一個世紀(jì)要過去一般。終于,‘咔登’一聲,浴室門被打開,洛詢光裸著上半身,濕漉漉的頭頂蓋著一塊毛巾,順帶遮住了洛詢的表情。“洛詢!”喬越從床上起身,往洛詢跑去。仰起頭,正好能對上洛詢的臉,面無表情,冷漠如冰。“我沒事?!甭逶兟氏乳_口,繞開喬越走到椅子上坐下,若無其事地用毛巾擦自己的頭發(fā)。怎么可能沒事,一夜之間白頭,就連喬越,也知道身體一定是出了大事。更何況是對于洛詢,之前阿喜還告訴過他,平衡了身上的血性后,血族就會擁有更長的聲音,不老不死。可洛詢,為什么還會這樣?喉頭干啞地難受,喬越朝洛詢慢慢走過去,抓住洛詢的手,輕輕說道:“我來?!?/br>洛詢的動作停了停,過了許久,他才慢慢放下手。喬越動作輕柔地為洛詢擦頭發(fā),毛巾無法遮掩的地方,還是看到了那大片的白。“你長出白發(fā),是不是證明了,你在老去?”喬越糾結(jié)了許久,最后還是問出口。不管是什么樣的答案,他都可以承受,總好過,洛詢?yōu)榱俗屗浑y受,欺騙他,隱瞞他好。洛詢的背脊僵了僵,過了許久,才幽幽說道:“我的生命本就比你長,現(xiàn)在加速老去,也許就能跟上你的步伐,跟你一塊老去。”“洛詢!”喬越惱怒地叫他的名字,明明是件很嚴(yán)重的事,為什么洛詢要用這種輕描淡寫的口吻。和他一起老去,本就不符合血族的習(xí)性了。洛詢掙脫喬越的手,站起來轉(zhuǎn)過身,隔著中間的椅子,輕輕抱住喬越:“還是我長出了白頭發(fā),你就覺得我不帥了,不喜歡我了?”“我才不會!”喬越急著辯解。“那不就好了。”洛詢打斷他的話:“不論我變成什么樣子,你只要記住,我都是愛你的?!?/br>喬越頓了頓,回抱住洛詢:“我也是?!?/br>陽光灑入屋內(nèi),溫暖了一室氣息,卻沒有感染室內(nèi)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