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
書迷正在閱讀:愛無能(H)、撩到男神的一百種姿勢[快穿]、老師變成魅魔以后、兩塊石頭、見鬼(H)、從泥土,到花香(H)、我的夫郎(H)、愛卿,你聽朕解釋…我不聽!(H)、人渣修改守則、偶像每天都來看我吃飯
面前,我也遲疑著不能伸手去碰。我張開口,想要回復一個“不”,卻連聲音都吝于在此時涌出,于是我只是盡可能扭動脖子,做了一個搖頭的動作;也許幅度微小得幾乎令人拿捏不清。“苦求者,”卡拉揚忽然提及了我曾寫下的這個詞。他逼近我一步,拷問道:“你在畏懼什么?因為過于熟悉希望的覆滅,就決定任由自己心如死灰?可就算是它一次又一次的覆滅,傷疤重疊,可是還沒有完。直到我們生命的盡頭,它都不算完?!毕袷怯心撤N憤世嫉俗的譏嘲在他聲音里浮出水面,露出一角,“因為目睹希望的覆滅是最有趣的事了。反之也是一樣?!?/br>他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一切。“讓我?guī)Ыo你希望吧,維森特?!?/br>我從天臺這里望下去,仿佛能看見遠處文學樓那片如火焰般綻放的卡戎花。但我又想起這是初冬;在這樣的一場大雪里,原本是不該有卡戎花肆意開放的。我倏然在那片黑暗里看到哥亞的。那個困在地獄之火中的人,他執(zhí)著擦痕累累的兵刃,高呼著他那幾句激情澎湃的說辭:[“盡管踐踏我到你腳下的泥土里掰折我的武器、矬斷我的脊骨盡管借我吐出千篇一律的詛咒擺布我的頭顱、箍住我的喉舌我知道你如影隨形在我身后,眼前與遠方也許生來無力將你斬落但死前終究有此一試”[/我在那個人的吶喊里,聽見自己的聲音模糊著說道,“我當然樂意之至。”☆、第十章在同一天的夜里,我沒有向對卡拉揚承諾的那樣回到公寓,而是造訪了學院內另一個人的居所。時候不到午夜,我料想他應當還沒有睡,于是前去搖了搖他的門環(huán)。果不其然,還不到一分鐘,就看到他衣衫齊整地出來應門了。“史密斯先生!”我搶在他前面歡呼一聲。我面前的人頭發(fā)花白,臉上深深的紋路仿佛陷落著過往苦難的殘痕。他黑灰色調的衣服永遠保持著干凈整潔,卻顯然對款式沒有絲毫挑剔。“維森特?”他拉開門讓我進去,“這么晚來造訪可不是你的習慣?!?/br>他請我坐下,從他亂糟糟的實驗臺面里找出茶壺,灌了兩三杯熱茶給我。“說吧,這回來找我是做什么的?”他監(jiān)督著我把茶喝得見底,這才說道。“這也能被你看出來?”我愕道。“你如果沒有把心思放在抱怨我的泡茶技巧上,大約就是被別的事占據(jù)思緒了。”“是的,先生?!蔽艺f,“我承認我要對你刮目相看了?!?/br>他僵硬的嘴角扭出了一個類似于微笑的弧度。我和他認識的時候是在兩年以前,那時西院的絕大多數(shù)教授集體被召出去了一段時間,臨時抽調來了一批院內的人代理課程。我正是在某堂實驗課上認識了這位古怪的史密斯先生。他說話的語氣嚴正如同教科書上的文字,被一行行剝離后直擲到學生面前;臉上更是從未流露出一點笑意。這使得他肅然的面孔猶如槁木。我好奇這人是否真的如此心如鐵石,于是常常找機會在實驗后幫他收拾屋子,冒上大不韙試圖逗他一笑——而事實證明,他并非心腸冷硬,只不過是臉部不擅于表情,不習慣多多作出微笑罷了。“我這一次有事請求你的幫助?!蔽艺J真地對他說,“這件事對我目前來說非常重要,但如果你決定拒絕我的話,我也會盡力去尋找其它辦法的?!?/br>他也恢復了正色,坐到我對面:“說?!?/br>“我需要你的身份牌?!?/br>他沉默了片刻:“你為什么會需要它?”“我需要進入圖書館二樓的禁書區(qū)?!敝挥心承┘墑e以上的工作人員才被允許進入禁書區(qū),我雖然時常跟史密斯先生來往,卻不知道他的具體職務——我猜想進入二樓還是夠的。“三年級的課程與它毫無關系,對嗎?”“……是的。”我遲疑道,“但我不能告訴你具體是為了什么——我只能說我現(xiàn)在非常困惑,我急需將這個困惑解決。也許不能,但起碼會好轉。我對魔法產生了質疑,對于刀者和魔法士……”史密斯先生拿起他那根藤手杖,在屋內踱起步來。“禁書區(qū)里的東西好壞參半?!彼季弥蟛耪f,繼而轉過身來,用問責的口吻說道,“你能保證拿著它的時候止步于二樓嗎?”我欣喜地從沙發(fā)里跳起來:“我保證!我一步也不亂走!我可以立咒誓來表達我的真誠!”“不要把咒誓掛在嘴邊,除非是關乎生死的協(xié)約,最好不要想到它?!彼櫫税櫭碱^,在我手里塞進了一張卡片樣的東西,掏出懷表看了一眼。“今天天亮之前還給我,別叫人發(fā)現(xiàn)?!?/br>我撲到他肩膀上大叫:“史密斯先生我愛你!”一邊湊上去貼他的臉頰,他不情愿地扭了扭頭,還是被我貼了個正著。我哈哈大笑,眼中卻不覺一酸。他仿佛我的祖父一樣——盡管他們的面孔并沒有一點相像。我將史密斯先生的身份牌貼近二樓門禁那里時才注意到,他的身份一欄寫的是“所屬藥石部”——無怪他說“止步于二樓”,這張牌的權限確實比我想象得要大很多。藥石部是國家唯一設立在霍夫塔司學院里的部門,大約是為了取材的緣故——霍夫塔司不在人口密集的市中心。它屬于魔法會的一個旁系,精于魔法研究的人都會為在藥石部擔任一職感到榮幸。據(jù)我所知,這也是小奧德將來最想待的地方。半夜的圖書館二樓幾乎沒有什么來客,只有睡眼惺忪的管理員上上下下做著整理工作,或者在座位上打盹。我早已把學生的黑色便裝脫在了史密斯先生的小間里,套上了他一件大衣和帽子,因為有門禁在,管理員并沒多朝我瞟上幾眼。“晚安,先生?!彼麖姶蚓竦?。我壓著領子點了點頭,忍住自己回頭看他的欲`望。如果說一樓是充斥著書的殿堂的話,那么二樓同它比起來就小得多了,栗色木柜子的上的書也都不需要梯子的輔助便能夠到。我不動聲色地使自己走得快一點,在書脊上搜尋我需要的名目。我壓抑多年的疑惑都快要在此時爆發(fā)出來:刀者和魔法士的特質到底有沒有被共同存在的可能?歷史上有沒有同為刀者和魔法士,且在史書上留下一筆的人物?我曾用兩個“否”說服了自己多少回,此時的我的心情就激蕩得多厲害——它被卡拉揚喚醒了。從前祖父的藏書室里除了文學書籍,有關這些專業(yè)的東西少之又少,也隨著祖父的離去不再對我開放。也許這便是我唯一的機會,能讓我借此從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