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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依然不肯告訴我。他只在我耳邊道:“聽話,睡覺吧,明天就不難受了?!?/br>我內(nèi)心非??謶?,以致那天晚上幾乎沒怎么睡好。到了第四天,中午吃過了飯,我就躺在床上打盹。我睡到一半,突然覺得有些冷,睜眼發(fā)現(xiàn)俞衡掀開了我的被子,并彎下`身要抱我起來。我迷迷糊糊的,以為他要抱我上廁所,就對他道:“我不想尿尿?!?/br>他“嗯”了一聲,還是把我抱起來,并往病房外走去。我頓時睡意全消,一個激靈驚醒過來,看向他的側(cè)臉,問他:“你要帶我去哪?”他不說話,繼續(xù)抱著我往前走。他帶我離開了住院部,換了樓層,最后帶我進(jìn)了一個地方。我看見那牌子上的大字,腦子里“轟”地一響。血液透析室。我試圖阻止俞衡在這里停下,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俞、俞衡……別……”他完全不理會我,徑直帶我走了進(jìn)去。我看到里面有很多病床和機(jī)器,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這里透析。他們有的在睡覺,有的則朝我投來目光。我立刻把頭埋向俞衡的頸間,不想被他們看到。俞衡沒有把我放在他們當(dāng)中,而是抱著我推開了旁邊的一扇門。這個房間好像并不是透析室,但是擺了一張床和一臺透析機(jī)。有個四十來歲的中年醫(yī)生正在那里弄電腦,看到我們來,朝我們點頭示意:“來了。”他起身關(guān)好門,便朝我們走來,看向我道:“你可總算是醒了啊。三個月,你也真能睡?!?/br>我根本無暇理會他的話,因為我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恐懼。我緊緊摟著俞衡的脖子,不讓他把我放到病床上,但我的下`身又不能動彈,只能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掛在他身上。他似乎很是無奈,又怕直接起身會摔到我,只好一直彎著腰。那大夫看到了,笑著對我說:“看把你嚇的,臉都白了。你怕什么啊,又不疼又不癢的?!?/br>我不去理他,只哆哆嗦嗦地攀著俞衡,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些什么,但我就是怕,非常怕,好像我松開他就要被宣布死刑似的。我一邊抱著他,一邊喊:“俞衡……不要……你帶我出去,我不做,我不做!”“硯之?!?/br>他叫我的名字,抓住我的胳膊讓我松手。我哪里肯,可我身體虛弱,本就沒有什么力氣,這么會兒功夫早就用完,還是讓他掙脫了,把我放到床上。“哎呀哎呀,看看你,這么大個人了怎么還跟小孩子似的。不,小孩子都比你強(qiáng),外面還有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呢,人家都不害怕,你怕什么?”“馮大夫,你就別刺激他了,他受的打擊已經(jīng)夠大了。這種事放在你身上,你也不一定承受得來?!庇岷庑Φ脽o奈。馮大夫瞧他一眼,搖了搖頭,去一邊洗手?!暗玫茫也徽f就是了。合著他醒了這么多天,你還什么都沒告訴他,你就讓我來當(dāng)這個‘惡人’?”“……我怕他受刺激?!?/br>我越聽他們說話,心里就越恐懼,恐懼到最后,反而不害怕了,因為已經(jīng)變成了絕望。我不掙扎了,乖乖在床上躺好。我看到馮大夫已經(jīng)戴上手套,調(diào)好機(jī)器和管路,“那到我這就不受刺激了?總歸是要刺激那么一回,二十六七的人了,不至于這點打擊都承受不住?!?/br>他對我道:“胳膊。”我顫顫巍巍地向他伸出左臂,他有些怪異地看了我一眼,接好一次性針頭,開始在我小臂上涂抹碘伏,“我告訴你,今天我親自給你扎,以后都是護(hù)士。這個單間也是俞衡求我我才給你開的,以后沒這待遇。要不是考慮到你的情況比較復(fù)雜,醫(yī)院才不給你這個特權(quán)。”“怕他在外面丟人?!庇岷獾?。“其實也沒什么丟人,每天都有來丟人的,以后習(xí)慣就好了?!?/br>他說著已經(jīng)把針頭刺入我的血管,那針頭比牙簽還粗,我看著都瘆得慌。“既然俞衡今天把我請來,我就一次性給你解釋清楚了。你腎臟方面的問題都是我主治,其他的我不管,脊椎的傷找馬大夫去。”我不說話,他又開始扎另一針。前一針在我手腕下兩到三寸的地方,后一針還要再遠(yuǎn)上十幾厘米,接近肘窩。我已經(jīng)看到我的血液通過前面的透明管子流進(jìn)透析機(jī)里,再從后面那一根回流到我的身體。他幫我固定好了針和軟管,用手指了指第一針前面幾厘米的地方,那里有一道疤,“這,看見了吧,這給你做了個造瘺,就是把動脈和靜脈,部分連通起來,讓動脈血直接流入靜脈,以保證透析需要的血流量。你平常自己注意保養(yǎng),左手不要太用力,別把造瘺的地方弄傷了弄破了,否則容易大出血?!?/br>其實那個疤我早就注意到了,但我還以為那是車禍時不小心弄傷的,我根本沒有往透析的方面想。也因為做了那個造瘺,我扎針的那條靜脈明顯要比其他的靜脈粗些,我也早就注意到了,但同樣沒有在意。馮大夫站起身來,看了看手表,我也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接近兩點。“你還有什么要問的?我一會兒得去上班了,等你做完了就讓護(hù)士給你拔針吧。大概……四個小時,四個半也行,看你自己,如果實在難受堅持不住,就早一點下。不過你吃過飯來的,應(yīng)該不會低血糖吧。”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他又道:“你不問啊?你不問那我走了?!?/br>“等一等。”我終于還是叫住了他,猶豫著問,“我以后……就這樣了是嗎?”他沒有立刻答,嘆了口氣,“咱們以后得接觸得久了,你別嫌我說話難聽。要我說,你也真夠倒霉的,你說你本來出車禍,也就是個輕傷,最多一個崴腳。結(jié)果你非要賴在車那不走,你不知道危險嗎?這下倒好,你砸的位置也真夠寸,兩個腎都傷了,要是有一個還好著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這種情況?!?/br>“腎傷了倒也沒什么,急性腎損傷很容易治好,關(guān)鍵你還大出血。把你從車底下救出來,又費(fèi)了一番功夫,腎臟缺血,耽誤治療。你還傷得那么重,手術(shù)完了身體虛弱,又有術(shù)后并發(fā)癥,加上感染,根本治不好了。如果能恢復(fù),兩周之內(nèi)就應(yīng)該恢復(fù),現(xiàn)在都三個月過去也沒見好。造瘺給也你做了,你就準(zhǔn)備好打持久戰(zhàn)吧?!?/br>我沒再說話,其實我已經(jīng)意識到是治不好了,但總還有那么一點點僥幸,現(xiàn)在連這點僥幸也被無情澆滅。“……大夫,注意言辭?!庇岷馓嵝阉?/br>“抱歉,我這人心直口快,你別放在心上?!彼粗?,“對了,何硯之,你現(xiàn)在兩個腎應(yīng)該還有一點功能,但是這段時間一直沒恢復(fù)過來。過兩天你出院,好好回家休養(yǎng),說不定還能好轉(zhuǎn)一點,至少能保證排尿吧?現(xiàn)在透析五天一次,沒敢給你加上去,怕上去就下不來了。畢竟用進(jìn)廢退,機(jī)器替代得越早,你的腎臟就越早不工作。既然還能用,就暫且用著,不過提高頻率是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