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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氣來,還真不小。 灰溜溜回到自己院子,謝知非脫了鞋襪走進(jìn)書房。炭爐上放著個小鍋,陣陣飯香味傳來。小姑娘雖然生氣把飯菜都放在一個鍋里,但還是擔(dān)心他回來吃冷飯,記得生個炭爐溫著。 吃完后,謝知非走到書桌前,準(zhǔn)備看會書,看到早上自己放書信的地方有封疊的整整齊齊的信。展開一看,是沈墨茹的回信。大意就是,飯菜在鍋里溫著,水壺是裝滿水的,睡覺前燒開梳洗即可。 字字句句,看似負(fù)氣實(shí)是關(guān)心,他甚至可以想象,她站在自己面前鼓著臉頰氣呼呼說出這些話的模樣。 謝知非再也忍不住了,出到院中,喊了幾聲阿茹。 沈墨茹其實(shí)也說不出自己到底在氣什么,謝知非也沒有答應(yīng)孫家的婚事。但這事在她心里就像一根刺,想到就心痛。時時在提醒他,孫大人想把孫女許配給謝知非,謝知非還能拒絕,可若是皇上要指婚,謝知非能怎么辦?做阿飄的時候,李妙柔就是皇上指給謝知非的。 所以與其說她生氣,不如說心慌,一整天都躺在軟墊上裝咸魚。這會聽到謝知非喊她,抗?fàn)幜艘粫褪×?,蹭蹭蹭跑出院子,站在矮墩上,臭臉看著謝知非。 “你這般叫做什么,這么大聲,會擾民的。”沈墨茹語氣有些生硬,抑制不住自己上下打量謝知非。真是帥氣到過分了,本想冷落他幾天不見的,可這么好看的人,不見到底是誰吃虧啊。 謝知非語塞,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哄人。小姑娘一邊冷著臉,一邊上下瞄他,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好一會過去,謝知非還沒說話,沈墨茹心里有點(diǎn)嘀咕了。是不是她態(tài)度真的太差了,謝知非這么好脾氣多被她氣到無語? 這么一想,沈墨茹有點(diǎn)心虛了。平時她張牙舞爪,那也是在安全范圍內(nèi)伸伸爪子,可從沒敢真的惹毛謝知非。要知道,好脾氣的人真發(fā)起脾氣來,可是很嚴(yán)重的。 “你怎么不說話?”再開口,沈墨茹語氣已經(jīng)弱了許多。 謝知非笑了,誠實(shí)說道:“阿茹,我真的不知該怎么跟你說?!?/br> 他這話的意思是,方才她叱喝自己叫什么叫,他真不知如何解釋,也許根本沒得解釋,剛才他就是純粹想喊她出來??蛇@話經(jīng)沈墨茹腦補(bǔ)后,就變成了:你這么無理取鬧,我跟你無話可說。 沈墨茹頓時委屈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一臉怨恨看著謝知非。 “不知道怎么說就不說?!鄙蚰戕D(zhuǎn)身跳下小矮幾,委屈巴巴回了房間。 “阿茹……”謝知非這下是真的有點(diǎn)慌了,他好像做錯了什么。沈墨茹抹著眼淚扭頭走開的那一幕刺痛了他的心。 謝知非這一夜睡的很不安,第二天醒的比平時早半個時辰,起床的時候頭隱隱作痛。 昨晚惹得沈墨茹這么傷心,謝知非在書房留書信時便多寫了幾句誠懇道歉的話。到了該出門的時間,謝知非還是不肯走。心里奢想著,也許再過一會,沈墨茹燦爛的笑容就會出現(xiàn)在墻的那頭。 等了約莫一刻,沈墨茹依舊沒出現(xiàn)。謝知非心情更加低落,嘆了口氣終于決定出門。然而就在他開院門之際,一塊小石子扔中了他。 “阿茹。”謝知非揉著微疼的手臂,笑著轉(zhuǎn)身。 沈墨茹站在矮幾上,手里還拿著幾顆石子,粒粒毫不留情扔向謝知非,精準(zhǔn)避過要害。 謝知非也沒躲避,任由她發(fā)泄。 “可解氣了?”謝知非笑問:“沒解氣等我放衙回來,好好讓你發(fā)泄一番。我早些回來,可好?” 沈墨茹冷哼了一聲,算是認(rèn)同。 盡管被扔了好些石子,但謝知非心情比剛才好了許多,出門的時候臉上都掛著笑容。 沈墨茹回去睡了個回籠覺后,覺得自己這兩日生氣太耗神,決定去酒樓好好吃一頓,犒勞犒勞自己。 直接去了上京有名的酒樓,在二樓挑了個靠窗的好位置,點(diǎn)了只花雕雞,一盤紅燒rou,美滋滋吃起來。 人偶爾還是要出來打打尖,讓自己的胃接受接受大廚的滋潤。自己做的菜雖然養(yǎng)生,但這外面吃的東西,可真是過癮。 半只雞下肚,沈墨茹終于有了幾絲滿足感,那些不悅也一點(diǎn)點(diǎn)散去。 今日李妙柔也約了大病初愈的杜家小姐出來,也剛好來這酒樓吃飯。上來二樓的時候,恰好看到沈墨茹一臉愜意搭著腦袋看著窗外,臉上的笑容頓時沒了。 同行的杜玲推了推站著不動的李妙柔,問:“怎么不走了?” “看到認(rèn)識的人?!崩蠲钊嵝α诵?,抬手指了指沈墨茹的方向。 杜玲順著李妙柔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露出驚訝的表情,問:“那是誰啊,長的還真好看。只是一個姑娘家來酒樓吃東西,怎么不坐雅間?” 李妙柔嗤笑了聲,道:“你還不知道嗎?這就是謝大人從覺善寺帶回來的那個姑娘。” 杜玲捂嘴笑了,也難怪李妙柔突然黑臉。作為跟她交好的朋友,自是知道她愛慕謝知非多年。之前謝知非去覺善寺修行也就罷,等了兩年終于等到他回來,身邊卻帶了個姑娘。而且上京不少人都在傳,謝知非就是因?yàn)檫@個姑娘才重回塵世的。 “走,我們過去打聲招呼?!崩蠲钊嵯蛏蚰阕呷ィχ傲寺暽蚬媚?。 沈墨茹微笑不語,內(nèi)心是一萬匹草泥馬跑過。真是吃個飯也不得安心,如果不是確信這個時沒有GPS,她真會懷疑李妙柔是不是偷偷在她身上裝了個,不然怎么接二連三遇到她。 李妙柔看著那被吃剩的半只雞和半碟rou,笑道:“看來沈姑娘是吃的差不多了,若有時間可與我們一同到雅間坐坐,喝喝茶聊聊天?!?/br> 沈墨茹腹誹,我若想喝茶聊天,何必跑出來。 “不了,出來太久,我也該回去了?!鄙蚰闫鹕淼绖e李杜二人,有點(diǎn)心疼那未吃完的半只雞,本來她想打包帶走的。但遇到李妙柔,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沈墨茹走后,李杜二人也進(jìn)到了提前預(yù)定的雅間。 再無外人后,杜玲道:“這位沈姑娘脾氣可真不小,你好聲好氣跟她講話都不得個好臉色?!?/br> 聽到她這么說,春分馬上附和:“可不是嗎?我家小姐每次見到她都是客客氣氣,可她此次都沒好臉色。” “我聽說謝大人帶回的那個姑娘是個孤女,不過是入了謝大人的眼,就這么不可一世,那話是怎么說來著?”杜玲揚(yáng)了揚(yáng)手帕,笑著反問。 春興立刻接了上去:“狗仗人勢。” 在場幾個人立刻哄笑出聲,笑夠后,李妙柔佯裝生氣,叱責(zé)道:“春分,不得說這種粗鄙的言語。” 春分也看出自家小姐不是真的叱責(zé),笑著認(rèn)錯。 這一場姐妹聚會,莫名就變成了吐槽大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