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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十分順利,并無異常。 到第三日起來,她覺得身子有些累,想來前兩日連續(xù)做法事,跪得久了,也未放在心上。到了下午,做完了法事,卻見外頭有人前來拜訪。 一看,是郭慕梅。她笑盈盈地道:“也是巧了,都同一時間來了慈恩寺。許久未曾見你,聽說你恰也在寺中,就過來了。許久未見,你如今一切可好?” “還好。jiejie怎的也來慈恩寺?” “我是來求簽的?!惫矫返溃安蝗邕M去說說話?” 自從寧晚提醒她,郭慕梅過分關(guān)注陸安瀾后,謝如冰就與她拉開了距離。何況,謝如冰又去了慈幼局,不再去集雅書院,基本上是碰不上面了。 只不過,人都到了門前,不請進來,未免太過無禮。謝如冰請郭慕梅入內(nèi)。 禪房清凈,布置素雅。一方香爐,輕煙裊裊。 “jiejie求什么簽?zāi)??”謝如冰問道。 郭慕梅微微一笑,有些赧然,道:“叔父叔母正在為我議親,但求能尋得如意郎君?!?/br> 如今,陸安瀾心儀謝如冰,已經(jīng)謝明時首肯、同意親事的消息,京城是無人不知。郭慕梅也就必須另謀出路,總不能空耗著年華。 謝如冰笑道:“jiejie才貌雙全,名滿京城,定是會如愿以償?shù)??!?/br> 郭慕梅雖然知道謝如冰這是恭維的話,可是,京城里鐘情于自己的青年才俊卻也不少,只要不拿陸安瀾來對比,也都是百里挑一的郎君。 于是,郭慕梅微笑道:“你如今出了孝,也該考慮親事了。陸大人鐘情于你,真是羨煞旁人了。雖則他比你年長不少,又早有姬妾侍奉,可你是明媒正娶,別的女人都不算什么?!?/br> 謝如冰微怔,問道:“我與陸安瀾并未定親,何來明媒正娶一說?” 郭慕梅詫異道:“你們還未曾定親?外頭都說你們定親了?!?/br> 謝如冰心知,這定是陸安瀾傳出的話了!她想起城西陸府里的幾位美人,不禁有些惱恨。 郭慕梅略坐了一會,看她精神不是很好,便告辭而去了。 謝如冰送到門口,目送郭慕梅遠去后,方緩緩?fù)刈?。她不由得看向正房一?cè)的廂房。這兩日,陸安瀾為了讓謝如冰安心,屈尊住在了廂房里。 她又想起郭慕梅方才說的話,原來定親之事早已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陸安瀾霸道慣了,果然凡事都先斬后奏。 正想著,陸安瀾恰好自廂房內(nèi)出來,見到她,淡笑道:“用了晚膳,再守了這一日,明日就回城了。你該放心了?!?/br> 謝如冰心中有些惱火,可是對著陸安瀾的笑容,那火又發(fā)不出來。他這兩日在慈恩寺,陪著謝如冰,聽晨鐘暮鼓、大德誦經(jīng),夜里又親自巡視一圈方進屋安睡,事事以自己為先。若是自己再發(fā)火,未免有些不通情理、不知好歹。 謝如冰有些怏怏地應(yīng)了一聲,自入了屋去。 陸安瀾見她神色不對,不由得招來紅菱,問究竟何事。紅菱便將郭慕梅所說的一一告訴了陸安瀾。 陸安瀾聽了,心下不悅,這郭小姐莫不是故意來拆臺的?竟說自己年長許多,又有姬妾。也不知謝如冰是惱恨自己年長,還是惱恨那陸府的姬妾? 他揮退了紅菱,也跟著謝如冰進了屋,問:“怎的你有些沒精神?可是不舒服?” 謝如冰搖搖頭,道:“就是有些發(fā)困,今晚睡一覺就好了?!?/br> 陸安瀾見她眼角有些紅,問:“當真無礙?”說道理的時候,可是口若懸河。怎的心里有不痛快的時候,竟是成了鋸嘴葫蘆? “無礙?!敝x如冰道,又忍不住想,陸安瀾這般關(guān)切自己,是不是也會這般關(guān)切后院里的燕瘦環(huán)肥呢? 陸安瀾見她仍是有些懨懨的,看著著實可憐,心中那隱隱的不悅早就散得無影無蹤了,只道:“這幾日怕是累了,早些吃了晚膳,也早點歇著。師母的法事,我?guī)湍闶刂褪橇??!?/br> 說罷,便讓紅菱等人擺了晚膳。因是夏日,多是清爽可口的菜式。可饒是如此,謝如冰也只用了小半碗湯,就放了筷子。 “怎的不多吃點?”陸安瀾不由得也放下了筷子,問她。 “吃不下,有些惡心?!敝x如冰搖搖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有些難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看著陸安瀾,忍不住帶上了些許撒嬌的意味。 “來,再喝了這小半碗燕窩粥,不然半夜餓肚子可要睡不著了?!标懓矠懙吐暫宓?,是前所未有的溫和。 謝如冰瞥了陸安瀾一眼,就見他一雙眼睛也正看著自己,眸中似有柔情深意。她不由得嗔道:“我不想喝?!?/br> “張嘴了。”陸安瀾已經(jīng)將勺子遞到她的唇邊。 謝如冰的俏臉瞬間便染上了緋紅,咬著唇看陸安瀾。 陸安瀾眉目盡是柔情:“快,這可好吃了。” 謝如冰的心砰砰直跳,她抬手去拿粥碗和勺子:“我自己來?!?/br> 陸安瀾見她害羞的模樣,心情大好,忍不住逗弄她:“服侍夫子本是學生的本分呀?!?/br> 謝如冰橫他一眼,故意兇巴巴地道:“給我!” 陸安瀾不由得大笑,十分愉快,卻是沒有再為難她,把碗勺給了她。 57、中毒 ... 謝如冰用了晚膳, 又瞇了一會,感覺精神好了些,仍舊起身, 由紅菱陪著, 去了做法事的偏殿。 偏殿里, 陸安瀾跪坐在蒲團之上,在誦經(jīng)聲中,他不知不覺回想起從前在崇寧書院求學的日子來。 他那時候時常在謝家用膳。姜氏溫婉,一手廚藝絕佳,他每回吃得津津有味。謝如冰總說要跟著母親學, 可不知何故, 那飯菜做出來, 總是少了些味道。 少女氣餒, 嘟著嘴郁郁寡歡。 他便安慰她:“不怕,你做成什么樣兒,都沒關(guān)系。有我在。” 少女側(cè)頭看著他,莞爾一笑:“陸哥哥, 你真好!我最喜歡你了!” 不曾想, 多年后,他與她有這一番糾葛。 陸安瀾正回想著, 忽聽到腳步聲。他睜開眼看去, 正是謝如冰。 他忙起身上前,低聲問:“怎的來了?都叫你歇著了?!彼哪樕€有些蒼白。 謝如冰搖頭:“就最后一晚,我再守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