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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dān)憂你,那幾年來更是沒有一夜好眠,一閉眼腦子全是你跳下懸崖的那一幕,全是我們之前的...一幕幕?!?/br>“你說這是不是很好笑...?”江梓念心底早已不知是怎么樣的感受了,他只覺得鼻子微酸,喉嚨亦是澀然,早已說不出一句話。“我問你,我算什么?!”穹天稍稍一閉眼,似是想要壓下眼圈周圍的薄紅。而還有太多話,穹天并未說出口。他將自己的神魂割裂一半給他種下生死契,他是那么信任他,甚至愿意與他共享生命。但到頭來,這一切,都是一個巨大的騙局。什么至高無上的摯友情誼。都他媽假的。他悔恨,他為何要知道這一切。若是不知道,他便不至于如此痛苦而憤怒。若是不知道,他心中便不至于如此的煎熬苦悶。就算這一切都是假的。穹天卻頭一次軟弱了....他寧愿從不曾知道這一切的真相。他可以接受他的拒絕,卻無法容忍他的欺騙...玩弄。此刻,天邊的日頭已經(jīng)漸漸升了起來,那云間的金光也漸漸散去。茶水上已然不再飄散霧氣。四周只殘余著些許的茶香。江梓念面前的茶水,依舊是一動未動。半晌,天邊的日光漸漸又隱沒入了大片大片的烏云之中。魔界唯有清晨之時日光最盛。這一唯獨可以觀看日頭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于是,太陽便又悄悄藏入烏云后頭。日光散去,淡淡的陰影又重新籠罩了大地。江梓念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盞。茶已經(jīng)有些涼了,無論是口感還是余香都不及最初沏泡的那一刻了。江梓念輕輕抿了一口,繼而又呷了二三口。江梓念隱約明白。或許,這會是他最后一次吃穹天做的茶。從此之后,恐怕再無機會。于是他品得格外認真。穹天亦是平靜了。他面上絲毫不見方才的余怒。他眼睫低垂著,面上看上去沒有什么特別多的表情,只是無端叫人覺得有些落寞。穹天道:“你的答案呢?”“你可曾...有過那么一分在意我?”說到此處,穹天的手指又攥得白了幾分。江梓念放下手中的青瓷杯。他看著穹天,神色間卻微微露出一絲異樣。江梓念知道,有些東西是他所無法否認的。比如,穹天對他的好。又比如,他心中著實有著穹天的位置。他對他愧意太多,虧欠太多。他可以用其他的一起去彌補他,唯獨他要的那一個東西,他給不了。江梓念到現(xiàn)在卻也不明白。究竟什么是情。他始終覺得,他心口的那一塊空空蕩蕩,他給不了他要的那份情。但江梓念想著,他最起碼,他不能騙他。于是,江梓念看著穹天點了點頭,道:“自然...在意?!?/br>他無法否認他對穹天的在意。或許是處于虧欠和愧疚。或許他無法給予他想要那份情意。但他與穹天相識多年,那段漫長歲月里,時常江梓念都要分不清,這究竟是任務(wù)還是現(xiàn)實。而越到后來,江梓念便越是發(fā)現(xiàn)。其實任務(wù),本身就是現(xiàn)實。因為這個世界,本身就是真實的。他與穹天相伴了幾百年。他看著他一步步登上魔尊之位。其間情誼,實在難以作假。穹天聽到他說這個話的時候,眼眸微微一動。那金眸中似是從幽暗里浮現(xiàn)出了一點光亮,卻又好似什么也沒有。他唇角抿了抿,似是一個極淡的笑。但他神色間卻又叫人分不出悲喜。他眼眸中明滅不定。明明江梓念如此肯定了,但是他身上的悲色卻依舊分毫未減。穹天道:“你如此說,我便當(dāng)你說的是真的了。”他語氣似是有些解脫,但他并不見什么喜悅,只是好像他多年來的心事有了一個出口一般。但實在難以想象,穹天對他的要求,竟已然如此卑微。穹天起身,并沒有再看江梓念。他只是道:“走吧?!?/br>“我?guī)闳タ匆粯訓(xùn)|西?!?/br>“這一切,我都是從那里知道的?!?/br>而江梓念卻并沒有立馬跟著穹天離去。他看著面前的茶。那茶杯中尚且還有最后一口。穹天見他并未跟上來,他看了一眼那茶,道:“茶涼了,無法再飲了?!?/br>而江梓念并未聽從他的話,他伸手,端起了面前的杯子。“最后一口,自然要飲?!?/br>穹天見他如此,也站在哪里,靜靜地看著江梓念飲盡了杯中的最后一口茶。那一刻,或許兩人都明白。他飲盡的不僅是這茶,還有他們這幾百年來相交的情誼。江梓念想細細品品,但那茶卻直直滑入他喉中。他眼眸前忽然就浮現(xiàn)出了幾百年前,穹天還是個稚氣的小少年的時候。那一次,小穹天遇見了苦悶之事,又一個人跑來這亭內(nèi)煮茶。江梓念撞見了,他便硬是要纏著穹天跟他一起飲茶。江梓念不懂什么茶道,只是覺得穹天這茶沏得極香且味極甘洌。小穹天氣鼓鼓地看他喝光了他的一壺茶,忍不住敲他的頭,說他是飲牛飲騾,怎得這般海飲,甚是不風(fēng)雅!江梓念只是笑嘻嘻地說道:“是是是。”“也就您這茶我才會海飲一大壺,不是說明您這手藝絕么!”小穹天聽了這話,面上便也沒那么氣了,只是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