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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有著疼愛他的父母親族,他還是白家的大少。那段美得如同夢境一般的時光,只曾在他夢中稍稍出現(xiàn)過。但是這一刻,好似,只要白鴻卿往前伸伸手,他便能輕松抓得到那段歡愉的時光,他便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白鴻卿伸手觸上了江梓念的面頰,他眼眸中微微動了。僅僅是這一個動作,卻牽動了他的傷,白鴻卿劇烈地咳嗽起來。江梓念連忙拿著一旁的巾帕給他捂著,又在他背后輕輕拍了拍。白鴻卿咳得面上都浮現(xiàn)了些許血色。江梓念收過那巾帕看了一眼,他眸色卻又驟然浮現(xiàn)一抹哀色。白鴻卿察覺到他喉中有著一股子腥甜,見江梓念將那巾帕收在了身后,似是有意遮掩,他卻也并未說什么。江梓念見白鴻卿只是看著他,并并沒有答話。他便又將一旁的湯藥拿起來,給他喂著喝了。湯藥很苦,但白鴻卿一勺勺喝下去,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我記得之前,你喝藥的時候怕苦?!?/br>白鴻卿又呷了一口湯藥,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眉眼卻漸漸柔和了起來。“你生病的時候,總是不肯喝藥?!?/br>“每次,總要我喝一口,說那藥不苦了,你才肯喝?!?/br>說到這個地方,白鴻卿彎了彎唇角。白梓性子要強(qiáng),平素最看不慣白鴻卿,白鴻卿若是說這藥不苦了,他是定然不愿意輸給白鴻卿的,咬著牙也要喝下去。每每喝藥之時,白梓喝了多少,白鴻卿便喝了多少。而白鴻卿好似總不怕苦。白梓喝完之后,他便會將準(zhǔn)備好的蜜餞塞幾個到白梓嘴里,自己卻渾然不覺得藥的苦澀,只是看著他笑,而后輕輕刮刮他的鼻子。往事又驟然浮現(xiàn)在他腦海之中。“其實,哪里有不苦的藥。”白鴻卿笑了笑,繼而又將手中的藥喝光了。之前每每總是白鴻卿來這般哄著白梓,卻沒想到,如今還有白梓來照料白鴻卿的一日。白鴻卿將藥喝盡后,他就著江梓念的手又躺了下去。江梓念正收拾著桌上的藥碗準(zhǔn)備離去之時,白鴻卿看著江梓念,他忽而道:“小梓幫我過一個生辰罷?!?/br>江梓念頓了一下。在微光之下,白鴻卿躺在榻上,他看著他,神色并不似玩笑。江梓念許諾可以答應(yīng)他一個要求。他明明可以要求更多,但他卻只向江梓念提出了這個要求。幾百年前,白梓欠了白鴻卿一場生日。白梓背叛白鴻卿的那一天,恰好便是他的生辰。白鴻卿做好了白玉丸子給他,他等了他很久,卻只等到了那些前來追捕他的白家修士。白鴻卿躺在榻上,微光照在他面上,他的神色叫人有些看不分明,光與影皆在他面上交錯著。他眼底似是有些極淺的陰影。江梓念看了他一會兒,他答應(yīng)了。“好?!?/br>江梓念并未問,是過什么生辰?離白鴻卿的生辰還很早。----更新快,無防盜上*---他也未曾問,明明他可以要求更多,為何只想要他給他過這么一個生辰。或許,幾百年前的白鴻卿曾那般期盼過那個生辰。那被他精心準(zhǔn)備的一天,卻最終沒能實現(xiàn)。他等了許久,也沒能等來他的小梓。那些修士摧毀的,不僅是他的心,亦是他整個人生。若是再重來一次。這一次,他便不會等不到他的小梓了。他或許能將準(zhǔn)備了許久的話對他說。他能在他耳邊一遍遍告訴他,他對他有多重要。若是能重來一次。或許,那些無可挽回的遺憾,都能再次被挽回。或許一切災(zāi)難,都能在那個時候被終止。那一天,是白鴻卿這一生的遺憾。他的一生都在那一天變了。若能重來。他希望那人不要將他放棄。這么多年,在夢里一遍遍浮現(xiàn)的,不過是,在那一天那人緊緊抓住他的雙手。就算所有人都拋棄了他,他多希望,他能始終站在他身旁。那樣,就算身處黑暗,他亦能成為他生命的微光。*江梓念給白鴻卿辦了一個生辰。沒有佳肴,亦無美酒。亦沒有什么特別的禮物。不過是一些芋頭湯,和一些之前剩下的野獸的rou。白鴻卿從榻上起來了,他似是精神忽而變好了的樣子。在搖曳的燭火之下,江梓念給他斟了一杯茶水。江梓念忽而舉杯,對他道:“愿哥哥,福祿安康,光輝常在,永遠(yuǎn)平安喜樂?!?/br>這原是十分尋常的賀詞了。而白鴻卿聽了他這一聲哥哥,卻驟然愣了許久。這么多年來,許多事,卻皆是出自這兩個字了。便是這簡簡單單的“哥哥”二字,卻將他緊緊束縛在牢籠內(nèi),亦從這二字之上,他生出了太多執(zhí)念。白鴻卿舉杯回飲了他一杯。“多謝了。”許多話,在幾百年前的那個時候,白鴻卿未能與江梓念說出口。但如今,在這燭火之下。白鴻卿想要將幾百年前他那時想對白梓說的話告訴江梓念,但此刻,他卻又說不出口了。那一天。他想要對弟弟說什么?他或許是想要說,無論如何,他都會陪伴在他身邊的。無論如何,他都喜歡他的小梓。原來,當(dāng)初,他竟是那般得疼愛這個弟弟。白鴻卿知道。他知道他時日不多了。顧清曄最開始的那個陣法,已然傷了他的根基。而后,他用陰邪狠毒的禁術(shù)強(qiáng)行恢復(f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