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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傷慘重。他本以為邶清如看著他的眼神中亦是應(yīng)該有厭惡,或是痛恨。畢竟,他這個師父平生最厭惡那些殺人如狂的魔修,況且,他還傷了他一直以來守護(hù)著的門派。但江梓念卻沒想到,那時,邶清如看著他的神色依舊與往常一般。只是他眼眸的冰冷好似更深了幾分,其中似是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失望。邶清如為何要尋找他?江梓念不懂。那一日過后,簡祁卻再未說其他的話,他與邶清如兩人皆是沉默。江梓念只能一人默默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下卻實(shí)在想不明白。但越往后,江梓念越是與這人接觸,他便越發(fā)現(xiàn),他這位師父對他...好似并不似表面那般不在意。甚至可以說,邶清如對他...十分在意。一日,峰頂上雪后初晴,江梓念的傷那時已然好了許多,他之前因傷一直未曾出這屋子,如今見外頭天氣甚好,便想著要出去看看。邶清如的這幢小木屋上結(jié)了些冰棱,在陽光下反射著微光。屋后不遠(yuǎn)處便是一片雪松,青松翠柏,上頭點(diǎn)綴著瑩透的冰雪,看上去分外美麗。江梓念想著那里便是他之前住的小屋了,多年未回,他便想著去看看。從邶清如的居所到他的那邊,其實(shí)是很近的,但它如今身上有傷,且它才不過是個小奶狗,之前覺得不過幾步便到了的小屋,如今它卻走了許久也沒到。雪地里留下一行小巧梅花印。江梓念嗒嗒嗒地又走了一陣子,它覺得四肢都酸軟了,這才終于到了。江梓念怕被邶清如發(fā)覺它一開始便想好了要看它的屋子,于是它在松林內(nèi)故作毫無目地的繞了繞,確認(rèn)腳印亂得分辨不出,想來邶清如看到了也只會覺得它是偶然發(fā)現(xiàn)了他的屋子,誤闖進(jìn)去的。江梓念這才放心地走向了它原本的小屋。木屋前有一個小院子,江梓念推開了院門,這里的一切竟和他走時一點(diǎn)也沒變。院前立著一個一人粗的木樁,木樁被削得滿是疤痕,那是他練劍用的,上面的劍痕由淺到深,最深的一道深入了木樁的六分之一,但卻沒有一道能將木樁攔腰折斷。邶清如曾說過,只有當(dāng)他驚鴻劍法練到能將這木樁一劍砍斷,他才會教他第二式。但原劇情中,江梓念扮演的徒弟乃是天煞魔星,修行正道法術(shù),他注定是阻塞難進(jìn),由是,幾年了,江梓念仍未將這木樁砍斷,驚鴻劍法的第二式,他也竟是到現(xiàn)在也沒有學(xué)會。劇情中,原主是個極度敏感自卑之人,身為上虛劍尊的徒弟,他卻資質(zhì)奇差,這引得不少人笑話嘲諷,而原主見自己修行正派術(shù)法不行,便索性去修行了邪術(shù)。他本就是天煞魔星,此番修行邪術(shù)后,竟日進(jìn)千里,那時,他便生了投奔魔修的心思。他勾引邶清如,也并非因?yàn)橄矚g他,只是因?yàn)樗肫屏粟迦绲幕煸嫔?,從而增進(jìn)自己的邪功。只是那時,邶清如尚且不知道他修行了邪門歪道,只以為他當(dāng)真對他有不敬之心。想來,很多事情,從很早前起便有了結(jié)局。依照劇情里徒弟的性格,他有一顆極度渴望強(qiáng)大卻敏感又自卑的心,他身為混元派首席大弟子,上虛劍尊座下高徒,但他卻沒有一絲能與之匹配的實(shí)力,世人的嘲諷,定會他更加敏感自卑,一開始起,他便注定了會背叛邶清如,背叛師門。江梓念站在木樁前看了一會兒,繼而又走進(jìn)了屋內(nèi)。屋內(nèi)亦是十分整潔干凈,好似時常有人過來打掃。那銅鏡一旁的梳子上,甚至還留有幾根他之前帶落的發(fā)絲。屋里的擺置,都與他走時,一模一樣。甚至有的地方,讓他覺得,這屋的主人只不過是剛剛出去了,馬上便會回來。看到這一切,江梓念心中忽而便生出了幾分復(fù)雜。這天一峰,除了邶清如之外,再無他人,打掃這里的只會是邶清如。他沒有將這里改動一點(diǎn),數(shù)百年過去了,這里的一切,卻還這般完好,與他走時一模一樣。江梓念又邁著小短腿將其他地方看了看。這小屋的后院原是一處小型秘境。江梓念往后院走去,進(jìn)了后院門后,只見眼前一片粉色的桃林,氤氳著云霞一般的花朵,宛如一個粉色的夢。境內(nèi)境外,一個是冰天雪地,一個卻是人間仙境。這里是一大片桃林。能在這等嚴(yán)寒的峰頂上種出這么一大片桃林的,大概也只有邶清如了。這桃林比他走時擴(kuò)大了許多。這繁茂的桃林與他記憶中的那片桃林漸漸重合了。花朵有的若雪,有的似霞,桃花繁茂將枝頭壓壓得低低地,江梓念順著記憶中的那條路,穿過云霧一般的粉色花朵,中間不時掉落幾片花瓣兒在他雪白的皮毛之上,江梓念的小爪子踩在一地柔軟的落紅之上,他不時勾勾爪子,想要借住從空中翩躚落下的花瓣兒。就這般,到了路的盡頭。他見到了他記憶中的那顆巨大的桃樹。這桃樹就算十幾個人合抱也不一定能圍住,枝干虬曲蒼勁,枝頭上的桃花宛如繁星點(diǎn)點(diǎn)綴滿枝頭。古老蒼勁的樹干與艷麗如霞的桃花,這顆古樹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而邶清如此刻卻就坐在那古樹下。他一身白衣如雪般潔白,墨發(fā)華麗地垂下,似是濃艷畫卷上一筆清寒的水墨。他的身后是一棵亭亭如蓋的桃樹。粉色花瓣兒落下,有的落在他白衣之上,有的落于他墨發(fā)之間。他微垂著眼眸,此刻,他正在削一根桃木枝。他坐于這桃林之間,面色也似柔和許多,眉間見好似籠著一層迷離的煙云薄霧,雖依舊冷冽,卻多了幾分飄然出塵。他白皙的手指捏在那桃木枝上,恰似上好白瓷一般。邶清如在制劍。這棵桃花,乃是最后一棵上古桃木。每隔六十年,這桃樹便會生出一根新枝。邶清如便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