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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步走出來,臉色也是一片緋紅。 小傘干脆利落將背后的包裹卸下,剝下陰兵的衣服給自己套上,又從包裹中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在臉上涂涂抹抹。 才一小會兒,原本小傘白皙干凈的臉上多了一圈粗糙雜亂的絡(luò)腮胡,身材看上去也比之前壯實不少,配上一身陰兵服飾,儼然一個混跡體制多年的陰兵模樣,最后一腳將倒在地上的陰兵踢進林子里,用落葉蓋住。 “眼下正好到了換班的時辰,一會兒我?guī)Ч优c姑娘過百草門?!?/br> 我看著神態(tài)樣貌與之前判若兩鬼的小傘,不由驚嘆,“小傘,你來得太及時了,我原本以為你只擅長碰瓷,沒想到敲悶棍和易容也這么在行!” 小傘低下頭靦腆一笑,“姑娘過獎了,坑蒙拐騙我都還挺擅長的,只是我個人比較喜歡碰瓷這樣有挑戰(zhàn)性的活兒。不僅要眼疾手快還得演得逼真才能騙到錢,不像賣假貨,說什么鬼話都有深信的,沒意思?!?/br> 我默然,過了一會兒問道,“百草門由兩位陰兵值守,與你同值的那位你打算怎么辦?” 小傘嘿嘿一笑,露出狡黠的小酒窩,“好辦,也就一針的事兒!” 我忽然想起來,我今日一早特意做的糕點還沒有用武之地,便道,“先不用迷魂針,我有辦法?!?/br> 說著從袖中掏出我做好的四方糯米甜糕交給小傘。 “甜糕里面特意加了你給的打嗝散,做都做了,不用就浪費了。” 小傘伸手接過我給的糕點,立刻退后兩步,鼻子湊近糕點聞了聞,點了點頭納入自己袖中。 林外一個聲音傳來,“你那邊如何,林子里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動靜?” 是另一個陰兵的聲音。 第二十三章 朱林 小傘咳嗽一聲理了理嗓子,“沒什么發(fā)現(xiàn),咱們還是先去換班吧?!甭曇襞c被迷倒的陰兵絲毫不差。 胸一挺,昂首闊步走了出去。 我與阿束在林子里迷迷糊糊瞧著,百草門門口的陰兵與小傘二人順利換了班。 不一會兒,不知小傘說了什么,引得另一位陰兵眉開眼笑,小傘順勢拿出袖中的糕點邀另一位陰兵同食,那陰兵吃完糕點面色立變,匆匆和小傘說了句什么就迅速朝林子里跑來,險而又險從我與阿束藏身之樹不遠處經(jīng)過。 小五朝我們打了個手勢,我與阿束一煙溜兒竄進了百草門。 過了百草門以后果然安靜得很,越往里走越是幽靜,除了我腳下御陰風的輕聲,半個鬼影都沒有。 我與阿束按照地圖走到福壽園深處,很快走到一片林前,這片林子的樹葉都是金色的,蓬蓬金黃一片,很是賞心悅目。 “這顏色真好看!”我感嘆一聲。 春華秋實,聽說在陽間到了秋日里,大小田畝之間也是遍地金黃,是農(nóng)人們糧堆滿倉的好季節(jié)。 只可惜我從未見過。 “這便是結(jié)靈朱果所在的朱林?!卑⑹溃⑽⒋?。 “這樹葉金燦燦一片,改叫金林才是,為何叫朱林?”我笑著問道。 阿束平復了喘息,笑道,“靈朱樹一千歲前葉子是黃色的,一千歲后葉子顏色由黃轉(zhuǎn)紅,到了三千歲所有的葉子都會變成紅色。也是到了三千歲,靈朱樹才開始結(jié)靈朱果,所以咱們還得繼續(xù)往林子里走。” “這些故事我從來沒有聽過,你怎么知道得這么多?”我又忍不住問道。 阿束似笑非笑,也不說話,只朝我一揖。 “好好好,知道你愛讀書,可以了吧?!蔽也挥煞藗€白眼。 “時間不多,咱們快些走吧?!?/br> 朱林越走越深,果然樹葉的顏色開始變化,及至樹葉半黃半紅之處,阿束忽然停下腳步,面色青白起來。 “阿束,你不舒服嗎?”我連忙扶住他。 今日一見面起,就覺得阿束的反應(yīng)不對勁,尤其是剛才在百草門外拉我入懷以后。 阿束額間已然開始冒冷汗,卻強自搖頭,“無妨,再前行百步便是結(jié)靈朱果的樹,我還能堅持?!?/br> 說著強走了兩步,卻顫巍巍的。 “你若不舒服,就先休息一會吧?!?/br> “先去拿靈朱果,拿到了靈朱果,出了福壽園再休息?!卑⑹樕桨l(fā)難看,汗如雨下。 這可不行。 我想了想,“要不你在此休息,橫豎也就百步,我替你摘靈朱果便是?!?/br> 阿束不說話。 我繼續(xù)道,“就當是替我望風了,萬一看到遠處又陰兵追來,你也好向我示警?!?/br> “也好,玉葉,你一切小心?!?/br> 阿束這才同意,閉目盤腿坐下。 我抓緊時間,御著陰風加速朝朱林深處飄,林中的樹葉已是殷紅一片。 遠遠望著前方的樹枝已經(jīng)有結(jié)果子的。 雞蛋大小的金黃果子在紅色樹葉之下,沉甸甸圓滾滾,看上去很想被我摘。 我兩眼歡喜地盯著果子飄得更快,不想眼前一白,跌撞在地,腦門金星亂冒。 一股濃厚的酒味襲來。 糟糕。 恃著自己御陰風的好技術(shù)又仗著林中無鬼,一路飄太快。 結(jié)果翻了車,還撞了鬼。 我暗罵自己大意,抬眼望去。 這是一個身著染血白衣的男子側(cè)身而立,手里拎著一個酒壇子。 男子修長,長著英氣十足的一張側(cè)臉,眉飛入鬢,薄唇緊抿,一眼朦朧惺忪的醉眼,嘴里迷迷糊糊反復喚著“夭梅”。 興許是被我撞了以后有所察覺,他半轉(zhuǎn)過身,居高臨下看著我。 我想起身,卻因撞得太狠,一時動彈不得。 男子半彎下腰,湊近看我,一只手揉了揉眼,竟有些遲疑道,“阿爻?” 他松開手,酒壇子應(yīng)聲落地摔個粉碎,酒水四濺,我下意識閉上眼。 一陣大力將我拉起,將我推到靈朱樹邊,后背緊貼著樹干,濃郁的酒味熏得我頭一時有些發(fā)懵。 男子雙手緊緊抓住我的肩膀,箍得我有些痛。 他定定看著我,雙目赤紅,眼中道道血絲遍布。他的眼神疲憊而絕望。 一股突如其來的難受與心悸蔓延開來,我的胸腔倏然緊張起來,緊接著是劇烈的刺痛感,如曾經(jīng)的夢魘一般。 我屏住呼吸,有些喘不過氣。 “阿爻阿爻” 腦海中反復回蕩著這個名字,像是誰在呼喚,聲音忽近忽遠。 除了酒味,我仿佛還聞到了一股破木門腐敗味和苦澀中藥味,遠遠的,淡淡的。 眼前是碎了滿地的粼粼波光。 這是,白日做夢么? 臉上一涼,我伸手一探,竟帶下一串淚珠。 半晌,男子才松開我,黯然低頭,聲音低沉沙啞,“你不是夭梅,不是。” 男子自嘲一笑,轉(zhuǎn)身,佝僂著背,一搖一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