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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嬌小姐們, 羨慕也好、嫉妒也罷,但心里也清楚溫晚不是她們成親路上的威脅, 倒也沒表現(xiàn)出多大的惡意。 只是沒有惡意,其中的算計似乎也不少。 這已經(jīng)是溫晚第五次聽到身邊的夫人夸她家的女兒或侄女有多好多溫順, 縱然她再遲鈍, 也明白了她們的意思。 這是想往她們將軍府塞人呢。 溫晚彎了彎美眸,突然出聲打斷了右手邊那圓臉夫人的喋喋不休。 “夫人說, 您家小姐性子溫柔?”她抿著笑, 濃密纖長的睫羽上是跳動的陽光, 襯得她柔和又高貴。 自打宋夫人離開, 她還是第一回張嘴,眾夫人皆用羨慕的眼光看向那圓臉夫人。 圓臉夫人也喜不自持,忙不迭點頭, “不錯,我家柔兒人如其名,肯...” 溫晚笑著打斷她,又問:“您家小姐貌美如花?” 圓臉夫人愣了下, 順著她的話笑說:“那是當然, 您別看我這樣,但我女...” 溫晚又一次打斷她,唇角含笑, 眉眼生花的問:“那請問您家小姐有本夫人溫柔?又比本夫人美上幾分?” 她聲音軟糯又好聽,即便是問這種話也不叫人覺得是咄咄逼人,配上那雙剪水秋瞳倒讓人覺得她是很真誠的疑問。 可那圓臉夫人卻像吃了蒼蠅一樣頓時卡住了嗓子,臉上的笑也頓時僵硬。 且不比‘溫柔’這一點,單是容貌,只怕整個大乾都沒人能超過她。 圓臉夫人訕訕的開口:“自是、自是不比夫人,但是...” “但是這都不重要,將軍喜歡就行?!?/br> 溫晚輕垂眼,蝶翼般的睫羽在眼下灑下淡淡的陰影,蔥白的指節(jié)漫不經(jīng)心的理著衣袖,她問:“夫人是不是想說這個?” 這才幾日,她們就忘記了過往的傳言惦記上了她的枕邊人,實在是讓人... 惱火啊。 在眾位夫人驚訝的眼神中,溫晚翩然起身,平靜的看著她們的表情,勾了勾唇:“諸位的意思,本夫人已經(jīng)明白了。不過今兒咱們就把話都說清楚了?!?/br> 她輕抬下巴,露出那修長的頸子,膚若凝脂的模樣叫人想起那高貴優(yōu)雅的天鵝。 “將軍若是看上了誰,只要他開口,正妻的位置我也可以讓,但若在此之前...” 含著冬日凜冽的美眸掃了她們一眼,溫晚輕笑:“本夫人勸你們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她這輩子唯一想緊緊攥著的,就是時臨。 搶可以,就看誰更狠,她愿意豁出命去搶,她們...敢嗎? 安靜的波斯貓突然亮出了它那鋒利的爪子和尖牙,幾近蠻橫的撕開了她們中間的那層用作偽裝的薄膜,明白的告訴了她們,它不好惹。 一瞬間,涼亭鴉雀無聲,這群貴婦人們皆是滿臉的詫異,似乎很不明白這嬌弱的貓兒哪來的底氣。 那圓臉夫人率先回神,剛剛她心底有多竊喜,現(xiàn)在就有多憤怒,她腮幫子上的rou顫抖著喊:“夫人您怎么能這樣說,我們也沒有這個意思!” 溫晚聞言又坐了回去,哪怕是譏笑的模樣都格外的美麗,“哦,是嗎?” 不管剛剛她們是怎么為了晚輩劍拔弩張,如今卻被溫晚這幾句話說的瞬間抱團,一致對外。 “就是啊,我們不過是看夫人年紀小,想多給您介紹幾個玩伴而已!” 溫晚點頭。 是呀,挑的都是她的翻版,估計以為時臨就好這口吧。 “夫人所言也太傷我們的心了!” 溫晚嗯了聲。 對啊,她們往她夫君身邊塞人的時候也不會想著她傷心。 “雖說夫人出身低,但也該懂得七出之條,善妒是萬萬不可取的?!?/br> 溫晚抬眼,笑了。 沒錯啦,這是要開始人身攻擊她了。 薛嬤嬤和連翹差點沒忍住上去撕爛她們的嘴,卻被溫晚一個眼神給制止住了。 她只是偏頭靜靜欣賞著不遠處的荷花,純凈恬淡的模樣自成一幅畫,惹得暗中關(guān)注她的小姐們又是一陣羨慕。 溫若也在一邊暗暗的看著,然后調(diào)整了下坐姿,又努力的看了她幾眼后,默默的將唇角的笑也改了幾分。 她一邊動著,心里又一邊唾罵著自己。 什么時候溫晚竟成了她羨慕并模仿的對象了?! 三個女人一臺戲,如今這近十個婦人加起來,嗓門堪比街頭叫賣的小販,把溫柳喂得小魚都給嚇跑了,只留下了層層的漣漪。 溫柳不滿的瞪了眼那邊,“四jiejie,那兒怎么了?這么吵?!?/br> 她定眼瞧了瞧,驚訝說:“她也在那?” 莫不是碰上什么麻煩了? 溫柳頓時興奮起來,“jiejie,咱們過去看看吧。” 溫若正氣著呢,一口回絕:“不去,在這好生呆著!” 莫名被訓(xùn),溫柳更委屈了,但也只能應(yīng)了聲給自己找樂子了。 還沒等溫晚數(shù)清這涼亭底下有多少多荷花,身邊已經(jīng)沒了聲響,大約是說累了。 她終于看了過去,“諸位說完了?” 她笑:“說完了就都出去吧,這涼亭歸本夫人了?!?/br> 連行霸道的事都溫柔的像空中的一朵云。 眾夫人們愣了下,立刻反駁:“憑什么!” 溫晚伸出手腕抵著下巴,露出的那盈盈一節(jié)皓腕上戴著成色極好的鎏金翡翠鐲,糯米白牙輕咬了下唇瓣,幾分感嘆的說:“因為...” “我是一品誥命夫人呢?!?/br> 眾夫人們:“……” 哦豁,完蛋,忘了。 大乾有幾位一品誥命夫人? 過往不算,如今在世的只有兩位,一位是藍家的老夫人,太后的親娘,一位則是溫晚。 本來這事她們該記的明明白白,可誰讓當時她被封誥命和時臨蘇醒撞在了一起。 又是一個沒根基沒名氣的庶女,無人刻意宣傳,她平日里也不因這個身份拿喬,本來就二者相撞沒有引起多大轟動的事,過了這么久,她們竟也選擇性的忘了。 剛剛還氣焰囂張的一群人又低聲下氣的賠了罪,灰溜溜地逃走了,頭也不敢再回。 涼亭也重回了以往的清凈敞亮,連風都變得輕柔了許多,吹的她的臉頰癢癢的。 溫晚喟嘆一聲:“怪不得都喜歡往高處爬呢。” 這種一句話就將人壓得不敢言語的感覺實在美妙。 連翹卻還是很生氣,鼓起來的腮幫子像是在里邊藏了幾塊糕點一樣的說:“夫人您也太輕易放過她們了吧!她們剛剛還想讓您道歉呢!” 不等溫晚開口,薛嬤嬤卻道:“不,對付她們這種,就該像夫人似的。” 越理她們,反而越著了她們的道,最后被逼的與她們大吵起來反而丟了面子。 就該任她們吵任她們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