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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南梔一瘸一拐地停下來,仰起頭,看向灰白天空流過幾只麻雀。 可是她已經(jīng)沒東西可以拿來交換、來取悅他了。 這三年,從陪他散步、吃飯、打游戲......到后來約會,他都還不滿足。 而自尊,驕傲,善良……這些在許措面前通通都不存在。 好像除了還有一顆心,她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 - 南梔回到教室,湯立莎整個人快哭出來:“南梔?南梔你回來啦!我、我差點以為我把你弄丟了!天啊,嚇死我們了——” 馬曉麗、于玲玲和另外兩個經(jīng)常借她筆記本的女孩兒也圍過來,湯立莎太激動,說不清,全靠她們解說南梔才知道。 原來湯立莎去食堂沒找到醫(yī)生,回頭來就遇到眼鏡男孩兒。 眼鏡男孩被嚇得不輕,提著件男士外套,說南梔被校外人員劫走。 一聽是劫,把大家都嚇到了。 “罩他頭的就這件衣服!”湯立莎把黑灰色夾克外套遞過去。 “……”南梔無言地把衣服捧在手里,看被嚇著的幾個女生,滿心的一言難盡。 唉。 她什么時候才可以不要這么狂。我行我素得不管不顧的。 完全是危險分子。 南梔手指慢慢收緊,把衣服拿在懷里。旁邊湯立莎還惟妙惟肖地跟馬曉麗她們模仿轉(zhuǎn)述著,眼鏡男生跟“歹徒”的交鋒。 湯立莎說完轉(zhuǎn)頭來,只敢輕輕地拉南梔袖子。在這樣優(yōu)美的女孩身上,誰都做不出冒犯的的動作。 “南梔,你怎么跑回來的?我們趕緊告訴老師吧——” 馬曉麗:“對啊這學校也太不安全了?!?/br> 于玲玲:“嗯嗯!” “不用了。”南梔想了想,“他只是...我一個哥哥?!?/br> 湯立莎:“哥哥?” “嗯?!?/br> 湯立莎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戳自己臉頰喃喃自語:“什么哥哥這么野。” “……” 南梔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把許措說成哥哥,而不是弟弟。 也許是他推開那眼鏡男孩的動作太狂,也或許,是他彎腰抱人的動作,像她們說的,很A... 總之只是一念起。 她低頭,摸著許措落下的外套。 散著輕微的“桀驁”氣味,和很淡的煙草薄荷涼。 -- 深秋涼意濃,南梔進屋后隨手關(guān)上門。 周彥難得穿了身練舞服,在客廳拉腰。她曾是舞蹈演員,后來受傷才沒法跳了,只能當興趣。 “我回來了,mama?!?/br> “哦,回來啦?” “嗯!” 周彥瞄她一眼?!鞍⒋虢裉煲矝]一起?” “沒有。” “噢!”她不禁露出笑容,是打心里挺害怕那男孩的。 “我上樓了mama?!?/br> “去吧?!?/br> 等南梔走上樓梯,周彥看見她側(cè)臉的輪廓,一時失神。 ——太像了。 ——跟南俊霖。 “唉?!彼鋈皇チ颂璧呐d趣,扶著沙發(fā)點了根女士煙,心頭薄淡的哀傷侵襲。 光風霽月,南俊霖。 是她沒那福分跟他白頭偕老。 想到這,一些灰色回憶隨后涌上來,周彥臉色發(fā)白,哆嗦著去把燈全打開。 南梔洗漱做完作業(yè),已接近十二點,頭發(fā)還沒干,長長散在背后。她點開郵箱里10月30日準時多出的郵件。 發(fā)件人依然是YuRan927 行文簡練,從措辭看得出是個高學歷的人。 她托腮發(fā)呆,目光剛好落在用衣架掛于衣柜把手上的男士外套上。 許措太狂了,也很少穿校服。難怪被眼鏡男生當做校外人員。 南梔微微勾唇。 看著寬大的男士外套,有了一些遐想。 對于未來是否會有一個人,結(jié)束她這樣陰暗不恥的生活。 讓她不再擔驚受怕,讓她感受光明...... 那一定是個溫暖,強大的依靠... 風輕輕吹響窗上的貝殼風鈴。 “?!!?/br> 牽起女孩肩上的發(fā)絲。 南梔陷入遐想,然后突兀地,又墜入一陣強烈迷惘:對于這樣一個人,這世界究竟會不會存在。 和一個男人朝夕相處,牽手,擁抱,接吻...... 南梔白著臉抱住頭,瞳孔驚恐地盯著桌面樹紋,身上不停抖。 理智變清楚后,她意識到,這個救世主不會存在。 她陷入突然的痛苦,抱著自己,只感覺整個房間開始扭曲。 皮膚疼痛,像有人撕咬,在咒罵…… “都別纏著我,走開?!?/br> 模糊的、不耐煩的聲音從門縫傳來。南梔脊髓僵硬一瞬之后,慢慢坐直,回頭。 夜很深,客廳只開了半面燈。 南梔倚著二樓樓梯角,拉了拉肩上披的白色珊瑚絨外套。 靠坐著沙發(fā)的少年只露出清瘦的肩和后腦勺,灰色頭發(fā)靠近脖根的部分短短的。干凈,清爽。 許措居然回家了。 剛那句,是他對貓說的。 南梔頭靠著墻,看著那青澀凌冽的肩膀,和修長卻單薄的背影,發(fā)呆。 “到家了,路上沒人查?!?/br> 許措接起趙品言電話,言簡意賅,“有事?” 趙品言聽許措這口吻,嘴開始碎:“哎喲我的措措,未成年要有未成年的樣子,口氣怎么比我還躁?真是!童真上哪了?!?/br> 許措手指勾著機車鑰匙,靠著沙發(fā),成九十度曲著的腿,大腿部分也很長。 兩只貓就黏在那蹭這無動于衷的少年撒嬌,說來奇怪,分明他最冷了。 “沒事掛了?!?/br> “多說一個字,成嗎?” “滾?!?/br> “……我去,果然多說了一個字!” 南梔不著痕跡地嘆了一息。 他又去騎那危險的東西了…… 現(xiàn)在想起那天去諾江邊,她還心驚rou跳。 或者比起摩托,他更危險。 這個她一手促成的,最叛逆,最狂的少年。 心里有些悶,南梔低下頭,卻沒注意因為客廳燈光暗,二樓的燈光把她影子投了下去。 樓下影子跟著她晃。 “你今兒中午到底干嘛去了?喂?喂!阿措.....” 因為放下手機,聽筒里趙品言細小的喊聲越來越遠。許措保持回頭的動作,盯著二樓的人。 南梔眼睛才上揚一點,就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對?!啊?/br> 二樓走廊連著通往沈清文、周彥臥室的走道,家里雖大,卻安靜,所以什么動靜都一清二楚。 上完樓梯許措就看見了南梔,腳步不自禁放慢,一小步一小步逼近。 南梔慢慢后退。 他目光一直沒移開,一抬手臂,摁掉旁邊墻上的一盞燈。南梔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