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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才會回來。 那一次他好像忘記了家里還有個不足十歲的孩子,足足把他在家鎖了半個多月。家里所有的糧食都被吃光了,他餓極了,誰也不知道在那種情況下一個餓極的孩子會吃什么。 他本以為吃不飽就是他面前面臨的最大困境,但沒想到血和rou才是。 他從來不知道家里原來會有那么多老鼠。 那些老鼠也很久沒吃東西了,它們也很餓,餓到連他都想吃。 它們很聰明,知道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躥出來襲擊他,成群結(jié)隊的沖過來咬破了他的衣服和腳趾。 那種瀕臨死亡的極度恐懼像海草般纏在他脖子上,讓他只是聽到聲音都覺得窒息。 他陷在記憶和現(xiàn)實交錯的泥潭里,渾身像泡在冰冷濕膩的海水里,只覺得下一秒就要被漲潮的海水淹沒過喉嚨。 就在這時,商序淮忽然聽到了一個清越的聲音。 “喂,商序淮?!?/br> 顏時鶯半截身體探出窗里,目光悠遠的望向他。 “只要你求我,我就帶你出來?!?/br> 商序淮動了動,有些茫然的抬起頭。 有光從她的背后穿透而過,風將她的頭發(fā)飄然出塵的吹拂到鎖骨上,卻遮掩不住她異常幽亮的雙眸。 那種光亮就仿佛一道利刃劃破了籠罩在他眼前的黑暗,商序淮忽然有種窒息般的感覺。 就好像時間停止了流動,所有嘈雜聲如流水般從周圍褪去,只有最后那幾個字異常清晰的印在他腦海里。 她說,“帶你出來”。 商序淮嘴唇微微動了動。 他曾無數(shù)次的想過,如果那時有人愿意向他伸出手,把他從黑暗的漩渦里拉出去,他一定會不顧一切、毫不猶豫的握住那只手。 即使是飛蛾撲火,萬劫不復(fù)。 “求你?!?/br> 他吐出沙啞到幾乎不可辯的聲音。 顏時鶯費力的把他從遍地老鼠的房間拉出來時,靠在墻上大口喘氣。 一轉(zhuǎn)頭,商序淮還像是中了魔怔般,一眨也不眨的死死盯著她,目光專注的有些駭人。 他又想起母親把他從生父身邊帶走,從那之后,他身上就好像一下子缺失掉了什么。 他的性格開始變得極端,表現(xiàn)出了極高的攻擊性,冷酷、沒有同理心,縱使是徒手掰斷那只兔子的頭顱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哥哥也死后,他就像失去鐐銬的野獸,垂死掙扎著撕咬著一切阻礙他目標的東西。 但有一點他卻可以確認。 只要是他想要的,就一定要拿到手。 顏時鶯。 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身旁還在喘息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以后的更新時間會在12:30或凌晨更,加更時間不定,啥時寫完啥時就發(fā),大概率會在文案說明 嗚嗚嗚這篇文看的人真的好少啊_(:з」∠)_我的末章訂閱還不到200qwq大家不要霸王我了多冒幾個泡也行啊嗚嗚嗚 ☆、第 41 章 商序淮現(xiàn)在的樣子很狼狽。 顏時鶯猜他可能這輩子也沒這么狼狽過, 今天她給他的教訓足以讓他終身難忘,以后恐怕只要看到她, 商序淮就會想起今天她帶給他的噩夢。 顏時鶯平復(fù)了下喘息, 蹲到商序淮身前拍了拍他的臉。 “喂。”顏時鶯漠然的直視他,眼瞳漆黑如深不見底的漩渦, “以后你再敢碰我的東西, 下場就不止是今天那么簡單。聽懂了么?” 商序淮眼中陡然亮出一抹銳利的光,他靠在墻上有氣無力的笑起來,“怎么, 生氣了?” 直到這個時候,他仍然探究試圖找到她身上的破綻。 “也不算?!鳖仌r鶯忽然笑起來, 偏過頭瞇起眼, “只是有人弄壞了我的東西, 我很不爽啊?!?/br> 明明他覺得自己做的那一切算得上天衣無縫,但她的眼神卻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她知道是他。 那一刻她臉上的笑容仿佛一下子剝落掉了外在的面具, 透出一股天真到殘忍的漫不經(jīng)心。 商序淮一愣, 片刻后低下頭, 不可抑制的低笑起來。 什么啊…… 原來搞了半天, 她和他竟然是同類。 很好。 商序淮在顏時鶯起身的瞬間,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顏時鶯正要走,卻發(fā)現(xiàn)一只手被商序淮死死地拉住了。 他手心濕的厲害,像一只剛從岸上爬上來的水鬼,面色慘白眼眸幽深的凝視著她。 “顏時鶯,你給我等著?!?/br> 下一次……下一次, 他一定要贏過她。 能把她踩在腳底的,只能是他。 顏時鶯莞爾一笑,“好?!?/br> 下一秒,商序淮就像是脫力了般,軟軟靠在墻上倒了下去。 癱軟下去的同時,他的一只手依舊死死握住她,還是被她踩過的那只手,骨節(jié)都有些鮮血淋漓,他卻還像是感覺不到痛般緊緊攥住她,力道之大,捏的她手掌都有些變形。 顏時鶯微微蹙眉。 臟死了。 顏時鶯抬起腳,重重在他腿骨上踢了一下。只聽見他發(fā)出一聲悶哼,顏時鶯立刻一把抽出手,頭也不回的漠然走開,直到去衛(wèi)生間連續(xù)洗了好幾遍手才罷休。 馬上就要到學院三日游了,她還要想辦法從他手里拿到集訓的機會。 三日游的前一天,圣鉑提早就定好大家一起去聚餐。因為她被商序淮踩手的那件事,圣鉑有很多人都對她扭轉(zhuǎn)了態(tài)度,好像都從這次她受傷才了解到她的價值。 就連季落青幾個人這幾天對她的態(tài)度都變得異常關(guān)切。 為了慶祝今天重頭戲的排練成功,他們預(yù)訂了晚上A市最有名的會所包廂,去之前先去吃了頓烤rou。 座位是隨機打亂的,顏時鶯沒和三個男主任何一個坐一塊兒,身邊坐了個她叫不上名字的陌生男生。 因為手還沒好利索,顏時鶯沒準備自己烤rou,但用不著她開口,她只是看了旁邊的男生一眼,男生就主動承擔起幫她烤rou、加調(diào)料的任務(wù)。 夏繁易坐在顏時鶯斜對面的位置,時不時就能看到男生殷勤給她添酒水的模樣。 男生很熱情,主動給她加滿了飲料后就能看到顏時鶯笑著朝對方致謝。她一笑,夏繁易就覺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地,說不出的煩悶。 好不爽,好不爽……那種笑容為什么不可以只對他展露,他也好想給她烤rou然后看到她露出好好吃的表情,為什么跟她坐在一起的人不是他—— 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嫉妒,夏繁易驚出了一身冷汗。 等一下,他不是應(yīng)該喜歡瑤瑤的嗎?前幾天瑤瑤主動了邀請他跳開場舞,他明明應(yīng)該對這種進展高興才是,為什么他要這么在意顏時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