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自然人人都要說一回自己做了什么,還請兩位勿怪。”云倚風(fēng)道:“昨晚我一直待在觀月閣的前廳里,途中趴著睡了一會兒?!?/br>金煥再問:“那季少俠呢?”“我們一直在一起?!奔狙嗳淮?,“片刻都未分開?!?/br>柳纖纖在旁插話:“可云門主剛剛說他睡了一陣子,他睡著的時候,誰能替你作證?”云倚風(fēng)道:“我能?!?/br>眾人面露不解。云倚風(fēng)清清嗓子,耐心解釋:“我是枕著季兄胳膊睡的,因此可以證明,他的確一動不動坐了一個多時辰?!?/br>柳纖纖:“……”是嗎。雖然一個大男人,睡覺還要枕著另一個大男人的胳膊,不管怎么聽都有些莫名其妙,但至少也能彼此相證。金煥松了口氣,低頭道:“是我多疑了?!?/br>“這種關(guān)頭,多加幾分警惕也是應(yīng)該的?!痹埔酗L(fēng)道,“金兄看著雙目紅腫,中毒后理應(yīng)多休養(yǎng),還是先回去歇著吧。”金煥摸索著站起來,又不安道:“那我爹……”“會先安置在觀月閣回廊下?!痹埔酗L(fēng)道,“待到金兄視力恢復(fù),再籌辦后事也不遲?!?/br>金煥答應(yīng)下來。下午的時候,眾人在回廊搭了個簡易木床,將金滿林的尸首放了上去。柳纖纖看著那搖搖欲墜的腦袋,白著臉道:“怎么連頭都被砍掉了,可真是慘。”“往后別說了?!痹埔酗L(fēng)提醒,“免得金兄聽了傷心?!?/br>“嗯,我懂?!绷w纖見四下沒有旁人,便又悄聲說,“我可不是落井下石,就想提醒一句,先前金家父子時常鬼祟密謀,湊在一起也不知在嘀咕什么,我一早就說過這件事,云門主還記得吧?”云倚風(fēng)微微挑眉:“嗯?”“反正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我是信你的。”柳纖纖用鞋底碾了碾小石子,又氣惱道,“雖然你喂我毒藥!”云倚風(fēng)笑道:“姑娘只管好好保護(hù)玉嬸,剩下的事情,就不用cao心了?!?/br>柳纖纖繼續(xù)問:“那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先去找暮成雪聊一聊。”云倚風(fēng)道,“至少弄明白,他為什么要上山?!?/br>西暖閣中,暮成雪正獨(dú)坐院中,面無表情看著膝上的白色雪團(tuán)。這位貂兄也不知是不是腦子不好使,先是在廳中大搖大擺吃了半天點(diǎn)心,然后就躥上江湖第一殺手的腿,開始仰面朝天呼呼大睡,沒心沒肺到了極點(diǎn)。季燕然推門進(jìn)院。暮成雪正準(zhǔn)備摸下去的手僵在空中,雙眼冷冷一抬,你有事?季燕然未繞彎子,開門見山道:“為何要來縹緲峰?”暮成雪把貂放在石桌上:“因?yàn)樵烂鲥X雇我。”季燕然又問:“殺誰?”暮成雪答曰:“不知道?!?/br>季燕然眉頭微皺。暮成雪與他對視:“要合作嗎?”……臨近傍晚,季燕然方才回到觀月閣。云倚風(fēng)正與金煥在前廳喝茶,見他后道:“我們方才還在說,這天都快黑了?!?/br>“同暮成雪多聊了兩句。”季燕然問,“金兄的眼睛怎么樣了?”“依然看不清,不過比中午時好了許多。”金煥忐忑試探,“聊這么久,可聊出了結(jié)果?”季燕然道:“暮成雪說他之所以上山,是受了岳名威蒙騙,甚至都不知道要?dú)⒄l?!?/br>金煥聽得一愣:“這般稀里糊涂?那可是排名第一的殺手?!?/br>“我也覺得匪夷所思?!奔狙嗳坏?,“不過對方倒是很爽快,還說要同我們合作,在下山之前,誰也不可殺誰?!?/br>“那如何使得?”金煥激動起來,“家父在世時就說過,這山上無緣無故能殺人的,只有殺手?,F(xiàn)在我們?nèi)粜帕怂瑓s反過來被他一刀砍了接著養(yǎng)陰鬼,豈不是……豈不是……”他說得激動,胸口劇烈起伏,半天也沒“豈不是”個后文出來,倒是將自己掙得越發(fā)雙目赤紅,暴凸可怖。云倚風(fēng)趕忙哄他:“金兄切莫惱,眼睛要緊?!?/br>金煥急得臉都要抽筋,看起來已經(jīng)認(rèn)定暮成雪才是幕后兇手,只是心口雖恨意滾滾,卻又不能不顧雙眼沖出去報仇,最后只飲牛一般灌了大半壺冰冷的茶,方才平靜些許。季燕然拎著他站起來:“金兄還是回內(nèi)室歇著吧?!?/br>金煥一把抱住門框:“我還不困?!?/br>季燕然直白道:“但我有私房話要同云門主說,不方便落入旁人耳中?!?/br>金煥聽得后背起雞皮,什么話?季燕然將他丟回臥房,轉(zhuǎn)身回到云倚風(fēng)身邊,神秘道:“來來來,給你看我大氅里的好東西?!?/br>好不容易才摸到門口偷聽的金煥:“……”第17章回廊異響云倚風(fēng)目光狐疑:“什么?”季燕然隨手從懷中扯出來一只打瞌睡的小毛團(tuán)——方才在離開西暖閣時,順手牽了只貂。云倚風(fēng)果然笑出聲,從他手里抱過來,摸一把那rou嘟嘟的肚皮,喜歡得很。金煥站著聽了半天,兩人一直在低聲說笑,沒聊到任何有關(guān)殺手的事,反而是自己被蝎尾花毒弄得再度有些頭暈,只好摸黑回到床上,昏沉沉又睡了過去。屋外積雪松軟,雪貂先是傻顛顛滾在里頭,將自己裹了滿身冰碴子,后又連爬帶躥鉆進(jìn)云倚風(fēng)懷中,濕著腦袋撒歡。季燕然捏碎一塊點(diǎn)心,將餡兒喂過去:“方才去西暖閣時,地蜈蚣說他前幾日在縹緲峰下,曾見過數(shù)十只純白雪貂?!?/br>“數(shù)十只?”云倚風(fēng)拍了拍手里的小東西,疑惑道,“雖說不算珍獸,卻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找到的,況且雪貂天性喜歡獨(dú)居,數(shù)十只聚在一起……有人在養(yǎng)著它們?”“是啊?!奔狙嗳挥媚粗覆淠敲兹椎哪X袋,漫不經(jīng)心答一句,“金煥不就明晃晃地在養(yǎng)?”云倚風(fēng)微微皺眉。“沒想明白?”季燕然一笑,“上回還是你先發(fā)現(xiàn)的,金煥身邊的雪貂經(jīng)常會換,可這賞雪閣里也沒見過雪貂成群抱窩,那其余的去了哪里?”“在山下?!痹埔酗L(fēng)順著他的意思,猜測:“你是說……”“這里沒有能容納成年人的密道,可未必就沒有它能走的路?!奔狙嗳话炎詈笠稽c(diǎn)糖餡喂過去,“就如當(dāng)初所言,岳名威定然會在山上安插一個內(nèi)線。”云倚風(fēng)道:“嗯?!?/br>雪貂聰明靈活,馴化之后甚至能去集市雜耍,往返送信自然不在話下。云倚風(fēng)往回廊下看了一眼,金滿林的遺體依舊停在那里,一只胳膊掉出白布,被嚴(yán)寒天氣凍得青白發(fā)紫,慘不忍睹。若金煥當(dāng)真是岳名威的眼線,哪怕過往樁樁命案皆與他無關(guān),可現(xiàn)如今連親生父親都離奇喪命,不知他心中又該做何想?“你怎么看?”